田老太太本来就一肚子火,听到屋里两个人的争吵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李金桂有些吃点,她别过头不说话。
田高远的态度也软和下来:“我知道你心里不开心,可这人总是要学会低头嘛,你放心,等到咱们今年的日子好过了,来年你想要的那胭脂水粉我一定给你买来。”
听了这番话,李金桂的脸色才算好一点。
整个春节,余今歌都在无聊中度过。
他们在这田家村里并没有什么亲戚好走,每日不过是去镇子上瞧一瞧逛一逛。
晚晚跟在余熙然的身边,很快也学会了打杂,在娘亲忙的时候帮忙洗个菜,拿个篮子,也惹得酒楼的人欢喜不已。
只是等余今歌来到酒楼,想要找刘黔的时候,却被告知他已经出去了。
这么快就回京城了吗?余今歌心下突然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少爷临走之前嘱咐了,若是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留一份书信,我们自会帮忙送过去。”掌柜笑说。
余今歌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看看你家小少爷在不在这里而已,既然不在的话,我也就不打扰他了。”
田高林默默跟在余今歌身侧,知道她心下
在想什么。
“镇子上最近又多了几家卖肉干的,虽然做的没有咱们的好,可价格卖的比咱们要便宜。”田高林不动声色道。
余今歌点头。
这会儿有肉吃已经够好的了,价钱却不是最重要的。
看来他们必须要想办法提高竞争力。
“我听镇子上的人说,等到过年的时候可以去看一看那山林里的野果子,有人用野果子做成了蜜饯,倒是好吃的很。”田高林提议。
没想到每次自己去看余熙然的时候,田高林都会悄悄的去打听这些,余今歌的心里有些感动。
“瞧你这般说,只怕你早就已经考虑过有今天了吧?”余今歌笑问。
田高林红着脸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明天就是元宵了,过了元宵之后,这集市要休息两天,趁着这两天,咱们去山上再采一些蘑菇野菜之类的回来吧?”他红着脸岔开了话题。
余今歌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是该开工了。
直到元宵节过了后,余今歌还有些恍惚。
孩子们已经送回私塾和余熙然那里了,她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这身边安静的环境了。
背着筐子和田高林两个人上了山,这冰雪初有融化的感觉。
田高林在这林子里熟练地布上了陷阱,正在要离开时,却突然听到林子里传来了一声人类的尖叫。
余今歌二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要不要过去看看?”他有些怀疑。
因着最近被人监视的事情,田高林心下一直不安,他拉了余今歌的手腕就想要离开:“算了吧,别到时候再惹祸上身了。”
呻吟痛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余今歌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
“若真是对我们有威胁的人的话,想来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了,我看咱们还是去看一看吧。”余今歌说完,坚定的要过去。
田高林没办法,他有些担心,可以只能跟着余今歌一同。
循着声音过去,余今歌听到了那声音的来源,是一位头上包着头巾的中年大叔。
大叔的脚被捕兽夹夹住了,这会儿整个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救我……”大叔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向他二人,眼中满满都是祈求。
余今歌低头看过去,大叔的脚被卡住的地方,有丝丝鲜红的血渗透出来,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她低头想要帮大叔一把,可是被田高林拉住了。
“你这么上去不仅帮不到他,说不定还会伤到
自己,这捕兽夹是有机关的,还是让我来吧。”田高林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余今歌看着他上前蹲下身,然后手在那捕兽夹上不知摸到了哪里,只听到咔嚓一声,那捕兽夹便打开了。
“疼……”刚动一动这捕兽夹,大叔隐忍不住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这捕兽夹夹的太深了,伤到了脚筋,若是不尽快处理包扎的话,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余今歌拜托田高林按住他,小心地检查了一下这大叔的伤口。
她只轻轻的动一下,这个大叔便疼得连声叫唤,让余今歌甚至不敢再动手。
“照这情况下去,他只怕是走不下去的,要处理伤口,怎么说也得要到镇子上。”田高林蹲在余今歌身侧。
“不用,我身上有药,你帮我把这药敷上就好。”大叔虽然疼得脸色惨白,可还吃力的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放到了余今歌的手上。
余今歌带着几分怀疑接过了那瓶子,打开盖子仔细的闻了一下。
是上好的止血散。
“你……若是可以的话,帮......帮我将这丸子碾成粉末,替我撒在这个伤口上就可以了。”大叔已经疼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余今歌没来得及问他这药是从何而来的,只依着他所说,将药敷在了他的腿上。
很快血就被止住了。
“这样不行呀,到底还是要找个地方好好的包扎一下,不然的话很容易就会感染的。”余今歌一副专注的模样。
感染是什么?
奇怪的词从余今歌的口中蹦出,但如今已经不是深究这事儿的时候了。
“大叔你是哪里的人?家里还有没有旁人了?要不我们替你去把家人找来吧?”田高林抬起头看向他。
可大概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大叔的意识已经渐渐的涣散了。
“你这么问他是问不出来的,看来咱们现在只能先把他带回小屋里安置一下了。”余今歌从自己的身上扯下了一条布来,将那伤口最深的地方勉强包扎了一下。
大叔依然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田高林叹了口气,替余今歌将人背了起来。
屋子里的火烧的很热,田高林在旁边替余今歌将药煎好,敷在他的腿上。
“这伤口太深了,里面似乎还夹杂了些脏东西,你把他按住,我把他腿里的脏东西剔出来。”余今歌咬牙。
田高林震惊的同时,连声音都拔高了不少:“你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