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那一声堪称惊天动地的吼声,整个丹阁中的人十之八九都看了过来。
战毓轩也循声看了过去。
下一刻,他的眼中便浮起了一丝嫌恶。
就在夜子渊划的那分割线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竟自废,拖着满身是血的身体一边往前走,一边用最大的声音喊:“阁主,大师,毒医,救命啊!”
鲜血,蜿蜒一路。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血与药味混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少人皱紧眉头,不知道是认为此人做法无耻,还是酸对方可以想到如此方法。
议论声,此起彼伏。
“为了能见大师一面,这男人也是拼了。”
“自残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真是不要逼脸。”
“哼!伤了就以为阁主会出手?天真!”
“若我是阁主,不仅不会救这人,还会让人将他扔出去。”
……
自废的男人艰难走到界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一个自废之人,阁主会救吗?
或者说,阁主会现身吗?
视线,不自觉地跟着男人移动。
距离界线,近了……
无人出手。
莫非,丹阁真要救此人?
又近了一些。
还是没有人阻止。
看来,丹阁是真的要救此人了。
在场之人,心中都很是不舒服。
他们规规矩矩,却连大师毛都看不到一根。
此人剑走偏锋,竟是成功了么?
越想,心中越是不甘。
是不是,他们也要如此剑走偏锋,自伤换机会?
终于,男人一脚迈过界线。
丹阁中人失望至极,心情差到极点。
他们还是太天真,就不应该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战毓轩微微眯起双眸,心中若有所思。
丹阁,真会明知被人耍了,还救人?
突然,凌厉而又霸道的剑气划破空气,带着足以毁天灭地之势,无情地劈斩下来。
下一刻,夜子渊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冰寒刺骨。
“擅闯过界者,死!”
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长剑已然落下,直取对方咽喉。
如此大的变故,如此狠绝的手段,直看得人心惊。
同样,一直心难平的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就说嘛,丹阁,岂是那般容易上当受骗,被耍还救的?
只能说,这个自废以接近阁主的人,蠢得无可救药。
眼看着长剑将人劈成两半,一股强大的力量破空而来,一下子就将长剑给击碎。
断剑四散飞溅,距离近的人,修为都不算低,可,无一幸免地或多或少被击中。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嗯?这是怎么回事?
惊天逆转?
尼玛,痛死了!
在场之人,震惊得无以复加,一个个见鬼一样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在界线外,将方才之人救下的老者。
这特么是谁啊?居然跑丹阁里来撒野?
夜子渊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杀鸡儆猴的机会,就这样没有了。
此人,
究竟是谁?
“不过是迈前一点,阁下竟直下杀手,未免太狠辣了一点?”
老者紧紧盯着夜子渊,声音中透着十分不悦。
那犹如鹰眸般的利眼,仿若要化为实质的兵刃,狠狠地将夜子渊凌迟。
夜子渊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遍体生寒,一股无法言喻的危机陡然升腾而起。
这个老东西想要他的命!
意识到这么一点,夜子渊并无退缩,反而是更怒了。
“我之前有没有说过,以此为界,不许过来?他自己要越界,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是伤者,你丹阁是救人之地,还不许人求救么?”
“他自废身体,还想直接找阁主救治,真当我们阁主闲着没事做?他既要找死,便死吧。”
“难道说,丹阁救人,还要过问伤者如何伤的吗?”
“难道不该?他今天自废,阁主给治,明天,其他人再自废来求救,我丹阁还要不要正常运转了?”
“阁主只
需救我家主,其他人,可以不管。”
老者这话一出,简直是犯了众怒。
不待夜子渊再开口,众人已经是七嘴八舌地嘲讽起来。
“只救你家主?你以为你家主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长得丑,也就只能想得美了,可惜,做梦,终归是做梦。”
“为了见阁主,竟用如此低下卑劣的方法,简直是丢人。”
“就是不要给治,自己找死,那就活该死了。”
“对!别给他治,不要说阁主,便是其他丹师,也没必要救他。”
……
嘲讽之后,是激愤,到了最后,竟是出奇一致地让丹阁不要救人。
如此一幕,落在老者眼中就刺眼极了。
他双眸陡然一眯,浑身上下皆散发出骇人的杀气。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垃圾,我厉家做事,也轮得到你们来指手划脚?既管不住嘴,那么,都不必要了。”
伴着其冷厉的话音落下,一道嗜血寒芒,直取说话最大声那人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