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噗通一声径直跪下,这寒冬时节两人身上衣物破破烂烂。寒冷刺骨的风,如刀割般吹过他们的身躯。
那个孩子更是冻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身体蜷缩成一团。
“将军,这狗县令瞧上了我的儿媳,强掳进县令府去,不久后她的尸身便出现在了乱葬岗。”老妇人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儿为了求助四处喊冤,却被县令的人打断了腿。老身背着儿子跑了整个城的医馆,无人敢医治。”老妇人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浑浊的眼睛流下泪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老身就这么看着儿子断气,连救都没法救啊。”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痛和哀伤。
这一桩桩惨案让周围的人无不落泪,有的人默默抽泣,有的人则低声咒骂着那可恶的县令。
就连宜思妤都不忍的皱起了眉。
“求将军做主,为民除害!”老妇人浑身颤抖,悲愤至极,她用最后一丝力气喊出了这句话,然后昏倒在地。
“先把老人家扶去医馆,此事赵知府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温玄辰的目光落在赵知府身上。
赵知府也明白这是自己将功折罪的机会,连忙跪下磕头道“微臣领旨,这件事定是会给百姓一个交待。”
说罢,数名官兵上前,将胖县令架起来带走。就连那个嚣张的女人也没有被放过。
这时壮的跟一座小山一样的男子手一松,将两个官兵扔了下去。
二人都来不及拍拍屁股,连滚带爬的跟着走远了。
温玄辰看着远处的宜思妤道“今日是元旦佳节,诸位玩得开心。本将军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在众人的狂热欢呼和追捧之中,温玄辰迅速离开了。
宜思妤转过身去对着两个小包子道“对不起,是娘亲的错,娘亲没有保护好宝宝。”
她眼底的自责快要溢出,两个小包子十分懂事的凑上前安慰道“不怪娘亲,都怪他们,他们是坏人。”
星辰因为哭过,现在已经困得眼皮子直打架了“娘,娘亲,宝宝困困了,要觉觉。”
将他想揉眼睛的手握住,温声道“好,娘亲带你们回家。”
将两个孩子哄睡后,宜思妤轻轻地合上卧室门,走到院子里。
她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目光投向远方。
夜空中,绚烂的烟火如花朵般绽放,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城市。
宜思妤凝视着那些美丽而短暂的烟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叹息。
她想起了自己在将军府时的曾经。父亲母亲和兄长对她宠爱有加。
那些美好的憧憬如今似乎已经渐渐远去,虽然她趁乱将他们从牢狱之中救出。
可是为了躲避风头,这么多年她拼命的赚银子养他们,却也没再见过。
一股忧愁萦绕在心头,不仅是对父母的思念,也有对两个孩子的心疼。
那刻薄的女人的一番话,将她的孩子归为野种。
“在想什么,竟如此入迷?”
温润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宜思妤动作一顿,意识到了身后来的人是谁。
“你倒是什么都变了,只有爱翻墙这一点没改变。”
低沉富有磁性的笑声从他喉间传出“我只愿爬你的墙,我的娘娘。”
一别数年,那张熟悉的脸庞,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太过美好,让他觉得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境,但却又是如此真实。
温玄辰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难以移开。她未施粉黛的侧颜,每一个线条和轮廓都是那么完美,仿佛上天精心雕琢而成。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心中涌起那名为情感的汹涌波涛,再也无法遏制。
温玄辰试图用理智来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她的存在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以至于他无法平静地面对。
他渴望与她交流,听听她的声音,感受她的温暖。然而,他又害怕打破这份宁静,害怕失去这难得的相遇。
最终,他还是没有忍得住。
一个温暖坚实的臂膀将宜思妤环抱住,他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我好想你。”
宜思妤心中一软“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不好。”
温玄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轻轻蹭着,像一只向主人撒娇求摸摸的大狗狗。
“听闻华宁宫被烧毁的那一刻,我的天都塌了。
你怎么这么狠心,只是偶尔来我的梦里,远远的看着我。”
他语气里的失落难以掩盖,惹得宜思妤的心中一片酸涩。
“那你为何到江城来?”
温玄辰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我从西北回来后,查到宜将军还活着,便找了上去。”
“夫人说每月都有银钱寄到庄子里,他们也算能过的下去。
我当时就想啊,除了你还有谁能不间断的给他们送钱。我一路查找蛛丝马迹,线索便断在这里。”
说到这,他有些庆幸的说“原本只是打算在此地休整几日再出发。
许是冥冥之中的指引,我去了思余酒楼遇见了你,璇蔓去了裁缝店见到了孩子。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温玄辰眼中的浓雾散去,低头在她嘴唇落下一吻“我找到你了。”
他这一番话,要说宜思妤不心动那是假的,只是她没想到温玄辰对她的感情如此之深。
宜思妤有些不敢看他那充满赤诚爱意的双眼,别过头道“我只是以为..你会很快忘了我。”
听见她这话温玄辰急切道“我喜欢你十余载,又如何会很快便忘了?”
后知后觉自己说出了什么话的温玄辰动作一顿,悄悄红了耳朵。
倒是宜思妤闻言愣住了,有些惊讶的转过头,戏谑的看着眼前害羞的男人“喜欢我十余载?”
“老实交代!”宜思妤直接一个反客为主,捏住他的脸不让他逃避。
温玄辰眼见逃不过,只好叹了一口气“我儿时第一次见你,是在你的生辰宴上。”
“那时的你,穿着粉色的衣裙像个可爱的小公主,可是下一刻你偷偷摸摸跑出宴席,调皮的坐在树枝上想要摘月亮。
后来你发现怎么都够不到月亮,气馁的想要离开。这时却发现,树枝上真高啊,有好几个你这么高了。”
宜思妤被他这一番话勾起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