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嬷嬷最了解太后,马上问道:“太后是打算让封莫宇出京?怕不怕会横生枝节。主公可是千叮万嘱咱们要守住封莫宇。把他放出去会不会反而给咱们添麻烦?”
太后冷声道:“如今把这小子放在京城,反而更加危险。我们没有办法动他,他只要稍微出事儿,皇上就会盯上我们。到时候反而麻烦。不仅仅是皇上,还有我那个小儿子,恐怕现在也在盯着我。这次能让封莫宇出头,多半是他在后面怂恿的。”
太后狠狠一拍桌子。
“按照我以前的说法,就该将他给杀了。如果不是主公一直不允许我动我这个小儿子还有封莫宇,早就该杀了。”
现在哪里会出这么多事儿。
明明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都出了问题。
怡嬷嬷也不好再说什么。
太后也明白怡嬷嬷在担心什么,便道:“放心,这事儿我会亲自和主公说的。而且让封莫宇去什么地方也不能随便选择。我们的目的是将这小子给牢牢掌控在咱们手里,如果真的就是自己想要送死,我们也只能成全他了,不是吗?”
明明都是自己的血脉,可是太后就好似在说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一
点怜惜都没有,恨不能将他们都给杀了。
怡嬷嬷见太后都这么说了,也不再多言,而是去给太后准备纸笔去了。
而只看到太后在书房里待着,一个小屋都没有出来,别说人了,就是一只苍蝇都没有,也不知道太后用了什么法子,在和他们所谓的主公联系。
只是再从书房出来后,太后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多了些笑容。
没过几日,就有消息送到了定国公府。
安平郡主和宣明娇都一脸担心看向了封莫宇。
宣明娇没有忍住,重复了一遍:“去两广!”
这可是和他们计划去西北不太一样。若是现在去两广,危险太多了。而且明显这就是有人故意设计的。皇上难道到现在还相信太后?这个时候,让封莫宇去两广,这就是送死去的啊!
安平郡主的心情也是如此,此刻恨不能冲进宫中,和太后好好吵一架了。
这人是有多狠?
她就封莫宇一个儿子,现在是连这个儿子都不想给自己留下了?
安平郡主深深吐了口气,很是担心地看着封莫宇。
反而是封莫宇这个当事人很平静,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看到母亲和媳妇都用同样担心
的眼神看着自己,封莫宇笑着说道:“无碍,反而更好。”
“什么无碍,你这不就是送死去的么!”
而且两广,现在根本没有人能伸手伸进去,封莫宇这趟去,简直有去无回啊。
封莫宇笑着道:“你们的担心,难道皇上就没有?皇上已经在怀疑太后了,你们觉得他为何又同意太后的意思了?”
“皇上应该也想有人去两广看看。”定国公到是镇定。
“是的。这些年,两广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既然他们敢让我去,我为何不敢应邀前往?也许是个极好的机会,让我一探他们的虚实。”
“我和相公一起去。”
不管有多么危险,宣明娇都觉得要和封莫宇一起。有她在,至少那些人别想轻易用毒来害封莫宇。
“对,带着娇娇。”安平郡主点点头,但是随后又道,“两广太远了,娇娇若是跟着去,恐怕一路上都要被折腾。”安平郡主又舍不得了。
一边是自己心疼的儿子,一边是娇滴滴的儿媳妇。
安平郡主恨不能说,她也跟着。
可是她明白,只有她在京城,皇上才会同意莫宇离开京城。虽然路上一定危险,可是她能感受到,宇
儿很想去。
安平郡主心中的天平来回晃动着。
宣明娇走到安平郡主身旁,给安平郡主捶捶肩膀,才慢慢说道:“母亲放心。让我和相公一起去吧。若是我留下来,我也会一直担心,反而也过不好,不如一起跟着去,也能照顾相公,也多一个人可以有商有量,母亲也能放心些。母亲不用担心我,我也没有那么娇气啦。”
安平郡主将宣明娇的小手握着,心中十分感叹,更加心疼这个儿媳妇。
封莫宇笑着说道:“你自然是要和我一起去的。两广那边多瘴气,别说是我身上有毒,没有毒,我也需要带着一个我能信任的大夫一起去。”
“哼,你这是把我当大夫呢!”
“那当然不是,只是我的夫人能者多劳罢了。”
宣明娇故意瞪着封莫宇:“行吧,算你知道我厉害。”
小夫妻俩打了个岔儿,气氛要稍微缓和了些。安平郡主心里还是不舍得,但是还是叹了口气。只是儿子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去肯定是要去的,既然肯定要去,自己何必一直给两个孩子泼冷水?
想明白了,安平郡主也就收起了脸上的担心,而是很认真的说道:“皇
上和太后肯定都会在你身边塞人。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你外祖父的那些暗卫你要都带着。他们都身经百战,不会轻易暴露的。”
“会的,母亲放心。而且皇上这次应该会派兵马与我一同随行。”
“看来皇上也是想乘着这次的机会也好好谈一谈两广的情况。”
“母亲可知道,这些年,就凭两广送上来的税银就已经是整个大周国的二分之一。一个地方能有全国的一半的税收,可想而知那里的富饶。大周没有禁过海运。这些年两广的富有,恐怕超出了皇上的想象。可是从先皇开始,两广那边就已经开始不听话了。不然也不会有太后今天的位置。当年不就是先皇想动两广,才有太后的进宫么?”
安平郡主也听的明白,点头道:“总之你也要小心。这些事情就应该皇上去操心。你无需想那么多。既然皇上会给你兵马,那么这些事儿就让他自个儿去操心去!我只希望我的儿子和儿媳妇两个人能够平平安安去,平平安安回。”
封莫宇起身,非常郑重地一拱手:“母亲,放心。”
儿行千里母担忧,又岂能是放心二字就能让安平郡主宽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