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愿]:知道啦,你来接我。
车内的男人紧抿着唇,面色阴郁,眸中充斥着戾气。
只隔着车窗玻璃,他清楚地看到那男人的神情,狼子野心。瓷白的手指搭在车门上,只需轻轻一推便能拥她入怀。
但他始终没有进一步动作。
车外,宁如愿收起手机,转头看向季颂。
“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说。”
被她打断,季颂那股勇气散了,开始结结巴巴。
他知道一旦说破,就无法回头了。
“别磨磨唧唧的,我男朋友在等我呢。”
女孩语气不耐地看着他,她的话像一盆自他头上淋下的冰水,让他如坠冰窖。
季颂瞬间面如白纸,声音晦涩到极点。
“你、你有男朋友了?”
“在车里等我呢,没什么事我走了哈。”
宁如愿看不懂他脸上的震惊,准备去拉车门。
“宁如愿!”
他站在原地,目光悠远。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回头,眉头紧皱,眸中慢慢染上寒凉。
“搁着浪费我时间呢。”
“对不起!”
“我寻思咱俩也没仇啊。”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宁如愿一懵。
[他好想和我叙旧啊,可是咱俩没仇啊。]
箫玄卿在车内听着她的话,阴郁的脸色稍稍好转。
愿愿根本就不明白那人的意思,她根本就不懂情爱,她只是喜欢他。
“因为接下来就有了,你都有男朋友了我还……”
季颂脸上带着释怀的笑。
“宁如愿,我喜欢你,从大二开始,可惜你从来不会回头看我。”
[别跟我说对不起,跟你自己说,箫玄卿还在车里啊!]
[你还想不想在盛箫混了,就箫玄卿那个占有欲,我该怎么做才能保下你的小命。]
他还在轻声诉说,宁如愿本想直接上车跑路,但越听越不对劲。季颂口中的自己,像是一株被孤立的野草,顽强坚韧,又有自己的温柔。
[野草?啊呸,我是野火,都给你烧咯。]
[孤立?对,我一个人孤立他们所有人。]
“你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我想陪你走一段路,都没有机会。”
“打住,四道普!”
宁如愿听不下去了,赶紧制止他。
“我上课经常看你?那是因为你那个方向有钟。”
“下雨天把伞让给你,是因为你的暗恋者给钱了。”
“每次拍合照坐你旁边是班长安排的。”
……
“怎么可能,明明你……”
季颂不由得变了脸色,露出茫然的表情。
“你喜欢的不是我,是自己的想象。我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温柔?不存在的,我自私自利得很。”
女孩漫不经心的语调彻底打破他的幻想。
他沉默许久,最终长舒一口气。
“宁如愿,祝你幸福!”
男人眼神中充满不舍,脑中不断回想曾经的时光,心中泛起阵阵酸涩。
[还是救你一下吧。]
“季颂,如果你还想待在盛箫的话,好好工作别摸鱼。”
宁如愿略过他脸上的哀伤,轻笑道。
“好,我会的。”
就当是她的祝福。
“以后就当不认识我,知道吗?”
“为什么!”
季颂声音一滞,哭丧着脸。
“因为我男朋友叫箫玄卿啊。”
宁如愿在车窗上敲了两下,随后下来一个男人,芝兰玉树,清风朗月。
“不是来接我吗?还要我自己开车门?”
她抱着胳膊,扬声问道。
“我怕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男人自觉地接过她的包包,搂着她。
“愿愿,我们回家吧。”
季颂看清那人,瞳孔骤缩,脑里一片空白。
宁如愿的男朋友是箫总,她也姓宁!自己刚刚当着集团总裁的面,跟他女朋友表白,而且她还是集团董事长。
箫玄卿轻撩眼皮,瞥了一眼。
长得没他好,没他有钱,愿愿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叫季颂是吗?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嗓音淡漠,目光如刀。
季颂完全呆愣住,一句话都说不出。
女孩用胳膊捅了男人一下,剜了他一眼。
“明天周末,本来就不用上班。”
“再也不见!”
她朝季颂挥挥手,和男人相携而去。
黑色劳斯莱斯消失在夜色中,连带着年少时暗恋过的姑娘,一同消失在季颂的世界。
季颂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腿发麻。
——
“你那什么表情,什么眼神!”
回到盛公馆,四下无人,宁如愿伸手揪住身旁男人的耳朵。
[在车上就想这么干了,有人给你留点面子。]
男人沉着脸一言不发,眼神极其复杂,哀怨中带着谴责,谴责中带着伤心,像极了一个发现妻子出轨但不敢揭露的丈夫。
他垂着眼眸,睫羽一颤一颤,活脱脱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愿愿”
嗓音低沉缱绻,骨子里的偏执萦绕其间。
“嗯,我在呢。”
女孩轻柔的声音,如一泓清泉注入心田。
箫玄卿伸手揽住她,紧紧地抱着她。
“愿愿,我在吃醋。”
“我知道,这不是哄你嘛。”
[救命,男朋友吃醋了怎么哄!]
[亲一下?直接上?]
“唔、箫、”
宁如愿还未来得及实施,男人温软的唇瓣猝不及防地贴上来。
眼前突然变得黑暗,有只手掌覆在她眼上。视觉暂时消失,触感和听觉被无限放大。
她清晰地感觉到箫玄卿在啃她,唇上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小意,他这回吻得很凶,只留给她片刻喘息的时间,随后又黏上来。
环在她腰间的手稍用力,让她紧紧贴着他,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箫玄卿这叫吃醋吗?我不是醋啊。]
唇齿交缠间,男人的呼吸越发急促沉重。
“愿愿”
声音嘶哑,他不断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愿愿,你是我的。”
在宁如愿看不见的地方,箫玄卿肆意宣泄着骇人的占有欲,如墨玉的眸子阴沉可怕。
理智犹如紧绷的琴弦,只需轻轻一扯就会崩断。女孩睫毛轻颤,在他掌心划过痒意,不断撕扯着他的理智。
今天有季颂,明天可能就有李颂、张颂……。愿愿太好了,他们都奢望他的愿愿。
好想把愿愿藏起来,永远只有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