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手里的东西,宁如愿只觉得对面的老人慈眉善目,背有金光。
“谢谢爷爷!爷爷!爷爷!”
宁如愿一连喊了好几个爷爷,仿佛葫芦娃降世。
盛阳被她的喜悦感染,也乐呵呵的。
还是孙女好啊,他当初把这东西给箫玄卿时,逆孙就很平静。
“爷爷,咱商量下,股份直接转我得了”
宁如愿咧着嘴,嬉皮笑脸。
[好东西还是得握在自己手里]
这是一份公证过的遗嘱,她将继承老爷子名下所有财产,包括盛箫35%的股份。
“看你表现,可得拿出与之相匹配的实力呀”
盛阳望着这个认识没多久的孩子,还是决定给自己留条后路。
信任归信任、疼爱归疼爱。
“白日梦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我准备把星光收回来”
女孩双手交叉,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不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主意。
星光娱乐年年亏损,原因在于请最贵的演员拍最烂的片,花最多的钱干最少的事。
——
盛箫大厦八十一层,总裁办公室内。
“钱家股份你已经拿到了,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兑现”
盛鸣云站在宁如愿面前,身姿挺拔,宛若春日翠竹。
宁如愿靠在椅背上,认真细致地打量她。她的长相偏柔和,美得没有攻击性。
“第一件事很容易,至于后两件。”
盛鸣云帮她套钱家股份的有三个条件,恢复和韵味集团的合作、进入盛箫集团和百分之一股份。
“你为什么想进入盛箫”
“我有我的理由,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
盛鸣云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有一瞬间的晦暗。
“因为箫玄卿吗?”
宁如愿单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长相温柔的女人。
上次也是在这里,盛鸣云提起箫玄卿时,表情有些扭曲。
[该怎么形容呢,嫉妒?厌恶?悲伤?]
听见箫玄卿的名字,盛鸣云怔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寻常。
“你问这么多是想反悔吗?”
宁如愿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般,不屑地哼笑几声。
“反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那……”
盛鸣云话还未说完,便又听见那人说。
“我想给你更好的选择呀”
女孩微眯着眼,咧着嘴角,笑得狡诈。
“盛箫已经足够成功,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成绩,都盖不过前辈们的光芒。更何况,还有个箫玄卿“
“与其选择盛箫,不如来我这。”
……
“干翻盛箫,我们白日梦才是最吊的”
[boss直聘现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盛鸣云望着面前这个看似不着调的人,失声笑了笑。
“宁如愿,你真的很特别”
“我知道,特别有钱、特别聪明、特别漂亮”
那人嬉皮笑脸地,夸自己的词一个接一个往外蹦。
“特别不要脸、特别讨人厌”
盛鸣云哼笑两声,转身就走,还不忘拿走桌上的合同。
“歪歪,我可是你未来老板,给点面子行不行”
那人在她身后说着,腔调懒散。
“我考虑考虑”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再待久一点她可能真忍不住骂她两句。
宁如愿是她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没有之一。
她会放着盛箫不去,跑去宁如愿那个一听就不靠谱的公司吗?宁如愿画的大饼,她可不敢吃。
“舅爷也算正直人吧,去哪找这么不要脸的人”
盛鸣云把合同随手地甩在桌上。
这是一份卖身契,卖身给白日梦工厂。宁如愿把后面两个条件换成,她进入白日梦公司、白日梦百分之五的股份。
如果她拒绝的话,宁如愿依旧兑现一开始的三个条件。
“箫玄卿管理下的盛箫不需要你,以及,他不会允许你持有股份。”
这是宁如愿的原话。
昏暗的室内,女人盯着桌上的合同,喃喃自语。
“为什么想进入盛箫,你怎么会明白呢”
像宁如愿箫玄卿这样的幸运儿,是不会明白的。
长发散开,彻底掩住女人柔和的面容。
“鸣云,怎么不开灯”
没人敲门,但突然进来一个老妇人,打开了灯。
惨白冰冷的灯光映照在女人身上,她慌乱地整理头发。
“奶奶,你怎么来了”
盛鸣云拂了拂额前凌乱的碎发,挂上真切温柔的笑。
她赶忙起身,扶着老妇人坐下。
“这是什么”
盛韵拿起桌上的合同,看了眼后狠狠摔在她身上。
“放着家里的生意不管,去这种下三滥的地方”
“家里辛苦培养你,盛箫你进不去,自家公司也不管”
“你说,养你有什么用”
老人面目狰狞,她抄起桌子上其他东西,毫不客气地摔在孙女身上。
盛鸣云默不作声,任由她发泄脾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钱家的事,和宁如愿那种上不了台面的玩意混迹在一起”
盛韵下午见过钱崇,知道是盛鸣云帮着宁如愿算计钱家。
“比不过一个外面来的野丫头,你居然还敢帮她”
画着翠竹的杯子砸在女人腰间,滚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见着那东西,盛鸣云眼中划过痛色。
“奶奶,对不起”
她低头,像是那冬日里被积雪压弯的翠竹。
盛韵这才缓和了神色,稍微收敛些。
“鸣云啊,奶奶不是在怪你,是心疼你。你是我们家精心培养的孩子,比那个野丫头强多了,怎么能帮她办事”
说着,她流下泪来。
“如果不是宁如愿,盛阳那老东西会选你做继承人。她还诅咒我这个老人家,这样的人,不是善人”
“奶奶不能让你被她给害了”
老妇人仿佛很伤心,泪流不止,边哭边说,声音哽咽。
“怪奶奶,都怪奶奶没本事,你才要做低伏小”
“不怪奶奶,是我不好”
盛鸣云赶紧帮她擦眼泪。
“我不去,我不会帮宁如愿的。我还要管韵味集团”
她着急地说着,捡起那份合同,撕了个干净。
捡合同时太着急,碰到旁边的碎瓷片,鲜血滴落,染红了那画着翠竹的碎瓷片。
盛韵心疼地握着她的手,语气责怪。
“奶奶也没说你不能去,着什么急呢。实在是家里离不开你啊”
“快去处理一下伤口,晚上和奶奶出门吃饭”
狭长的眼睛打量着温和柔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