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事情能承认吗?自然是不能够的。
文克寻能够对着这么一群衙差指手画脚的。
那就说明他的后面有人呢!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以此为借口对他们发难呢?
“不准动。”
看到姚舜知想要将这些充满灵气的蔬菜瓜果送人,文克寻顿时就怒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文少爷,你找你的师傅,还管我后院种的东西啊?”
“还是说你怀疑你的师傅在这些蔬菜瓜果里面?”
文克寻:“……”
“那倒不至于。”文克寻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道:“普通蔬菜怎会生长得如此巨大?我正是担忧这些瓜果存在异常情况,方才制止你们采摘,还是由我们带回先做一番检测为好……”
“那就不必麻烦了,我金花活了这么大岁数,可没那么胆小怕事。”
望着眼前这一颗晶莹剔透,宛如翡翠的大白菜,金花满心欢喜。
不仅外形漂亮,还散发着诱人香气。
倘若真的有问题,她也就认了。
“没事没事,光瞧这卖相就知道一定美味可口。”
那些原本因为担心姚家大房,特地赶过来的村民纷纷附和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边说边动手。
你摘一些,我取一点。
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村里都是这般的。
主人家既然都已经发话了,那么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客气。
不自己摘,难道还要麻烦主人家自己摘不成?
眼看着局面逐渐失控,文克寻略有些心急。
他伸手扯下一只红彤彤的洋柿子,甚至来不及清洗,便迫不及待地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醇厚馥郁的果香弥漫开来,瞬间充斥着他的整个口腔。
他敢断言,这绝对是生平尝过最好吃的洋柿子,没有之一。
更为神奇的是,吞咽下肚后,通体舒畅无比。
这便是灵力。
徐涵:“……”
他怎么觉得怪怪的?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样子。
这人不是来找师傅吗?
怎么还吃上人家后院的洋柿子了。
他刚刚不是还说这些东西是有问题的吗?
“差爷,你要不要也尝一个!”
姚大江热情地摘下一个红彤彤的洋柿子,递到徐涵面前。
对于这位衙差,姚大江印象深刻。最近村里不论大事小情,似乎都是由他负责处理。
“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徐涵笑着接过洋柿子。
目光落在手中那颗散发着诱人红色光泽的果实上,他毫不犹豫地咬下一口。
刹那间,徐涵的双眼瞪得浑圆,满脸尽是难以置信。
洋柿子虽然稀罕,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吃过。
天啊,这味道……
世间怎会有这般美妙可口的食物?
徐涵风卷残云般将整个洋柿子吃得干干净净,意犹未尽的他甚至觉得还能再吃上一个。
这么大的洋柿子,他竟然觉得自己没有吃够——
然而,当他转身回望身后那片被众人挖得坑坑洼洼的土地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快。
总感觉他们在糟蹋好东西——
“文少爷,关于此事,您是否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徐涵忍不住问道。
“……”
“总不能让我们这些人把姚家大房全部都给拆了吧。”
这要是能找到尸体或其他可以证明他师傅来过的东西,那就好办多了;可要是啥都没找着,情况恐怕就有点棘手了——
“我敢断言,我师傅绝对是在他们家失踪的!”文克寻斩钉截铁地说道。
说话的时候,他甚至还伸手又摘了一个。
徐涵:“……”
“空口白话谁都会说,但凡事都得讲证据啊!难不成光凭你一张嘴,就能够当证据吗??”徐涵反驳道。
衙门断案向来重视证据,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很难让人信服。
当然 他们这个县太爷也是不太开靠谱的。
“再说了,这事仔细推敲一下,明明就是你们蛮不讲理嘛!”徐涵皱着眉头说道,“深更半夜的,无缘无故闯进别人家里,还硬说自己只是碰巧路过,谁会信呐?依我看,分明就是蓄谋已久!”
若非蓄谋,他又怎么能够这么确定他师傅就在这里呢?
徐捕快--文克寻眼神冷漠,一脸倨傲地直视着他。
县太爷有令,你必须听从我的一切指示。因此,你只需照我所说去做即可,不必多问,更无需赘言。
徐涵沉默不语。
内心却是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还在啃着人家的洋柿子呢,这态度怎么都不会收敛一点儿,果真是没脸没皮之人。
片刻后,他故作不在乎地耸了耸肩道:好吧,全听你的便是。不过,倘若之后发生任何意外状况,你可要有能力承担后果才行啊。
说完,徐涵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示意其属下继续挖掘。
无妨,徐捕快。既然文少爷心存疑虑,那不妨就让他们挖个痛快吧!若觉得后面还不够深,可以往前再挖一些。甚至,哪怕将我们这宅子尽数拆除,也不是不可以。
姚大江开口道。
反正他也准备翻新一下他的宅子。
他想要多盖几间房出来,想要收拾一间漂漂亮亮的屋子给他女儿。
这文克寻之前就扔了两百两银子,足够他重新盖一栋宅子了。
而且——看他闺女一脸轻松自在的模样,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挖不到任何东西的。
“我爹说得对,你们全挖了吧!”反正肯定是寻不到任何东西的。姚舜知一脸无所谓地看着眼前这些人忙碌着。
尸体都已经化掉了,根本就找不着的。
文克寻看着姚舜知如此淡定的神情,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难道真如她所说那样,他师傅没有来过?
文克寻的目光缓缓扫过那片被挖掘得面目全非的土地,最后停留在了仅剩下的瓜果蔬菜上面。
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文克寻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如果没有找到师傅……他紧紧握住拳头,努力克制住内心的焦虑。
深吸一口气后,文克寻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姚舜知,我想和你谈个生意。”他的声音略微带着些不自然。
姚舜知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