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丹丹！你干嘛？”
乔妈妈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了乔丹丹的全名。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乔丹丹连忙闭上了嘴。
乔妈妈，转怒微笑：“陆辉啊，你快去学习吧！不用管她。”
陆辉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力力裁缝店。
“妈？那个陆辉，是不是打篮球很厉害啊？”
乔丹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陆辉，赶紧跟妈妈求证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男孩。
“那我不知道，要不是你打篮球，我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乔妈妈埋头开始改鞋了。“不管他打球厉不厉害，你都别去找他，唉！苦命的孩子啊。”
“苦命？怎么回事啊？”乔丹丹倒不是很喜欢听八卦，但是关于这个奇迹男孩的事情，还是想多了解一些。
没想到，话头一开，乔兰兰先拖了张板凳过来，坐下，她可喜欢听妈妈讲这些故事了呢。
妈妈戴上老花镜，打开案头的台灯，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这个陆辉啊，从小长得就高，学习也好，什么都好。他爸爸妈妈都在厂里上班，铁饭碗，他爸好像还挺厉害，拿个什么津贴的。”说到这，乔妈妈又是叹了口气。“可是吧！他高三那年，他妈妈突然有天晚上就病倒了，还好工友发现了，送医院送得早，保住一条命。然后每天就是一把药一把药地吃啊！”
“然后呢？”乔兰兰是妈妈的小捧哏。
“然后，陆辉就天天照顾他妈妈呗！这不，高考也耽误了。他爸就让他再考一年，再考一年还是这样。可是就这样，他妈妈也不见好。今年还要再考一年，他爸爸也从工厂一线技术岗上退下来，照顾他妈妈。就是为了这个孩子好好考个大学。”
“考大学这么重要吗？”乔丹丹不解地问，她对这个社会还知之甚少。
“重要！当然重要！一百个人，只有三个能考上大学。上了大学就有铁饭碗。而且，陆辉他爸他妈都是大学毕业，家里唯一的孩子还上不了大学？”
“上大学……这么难的啊？”乔丹丹挠了挠头，在那边的世界，上大学好像没有这么难，只要想上，好像都能上，就是毕业了也不知道能去干嘛，找工作有点难。
“难！你姐学习那么好，我都想她去考大学。但是你姐没信心，死活都要去上技校。”
听完妈妈这么说，乔兰兰赶紧接道：“我是因为喜欢做饭，才去的技校。考技校也不容易好吧？20个选一个呢！而且，上学有工资，毕业就分配，那不比铁饭碗好！铁饭碗要吃饭不也得来找我们？”
乔兰兰说到这里，非常骄傲地晃着头。
“姐，那体校是不是跟技校一样啊？上学就有工资，毕业就能分配？”乔丹丹听到了这个社会的规则，好像跟自己的常识里不太一样。
乔兰兰摸了摸下巴，道：“具体我不太了解，我有同学考上体校了，可以问一问。但是，丹丹，选择什么最好还是慎重。我觉得吧，虽然上大学很好，但是不一定适合所有人，即便上大学了也要选择一个自己擅长的领域，即便不是特别擅长也要很有兴趣，要是你对这个东西既不擅长，又不感兴趣的话，学起来可痛苦了。我有同学就是这样……”
说到这，乔兰兰若有所思地看向门外。
“丹丹，你想做什么，学什么，就全力以赴地去做，去学，要上大学也好，要上体校也好，鞋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说着，乔妈妈递过来一只鞋。“来！试一下！”
“啊？”这是还解放鞋吗？帆布的鞋帮都已经变成了皮的。可是怎么也没看出来是AJ1啊！
“啊什么啊？快穿上试一试，看看大小。”
乔丹丹，嫌弃地往脚上一穿，嗯，妈妈改过的力回的感觉又回来了。但也仅仅如此，外形一点鞋样都没有。
“妈。这鞋穿着正好。但是等我脚再长大了，不就又穿不了了？”乔丹丹印象里，这么大的时候很少会穿到刚好合适的鞋，都是买大一点。
“你先穿着，大了再说。这些吧！不能穿小了，穿小了的话，脚不好长。但也不能大，穿太大了的话，容易摔跤。”妈妈给缝纫机换了一套针线，接着道，“喜欢穿大鞋的人，总喜欢什么准备都做到事情前面。穿小鞋的呢？就是计划跟不上变化。这两种人，永远穿不上舒服的鞋，走不好脚下的路。你说对不对？”
丹丹痴痴地看着妈妈，没想到一个成天踩缝纫机的女人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妈，你好厉害！”乔丹丹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那双鞋到底做成什么样，好像已经不那么关心了。
乔妈妈没想到，自己的针线活没被表扬，简简单单说了两句话，还被夸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吗？有什么好厉害的，我给你改的这鞋才叫厉害呢！”
“鞋嘛！等你做完我再夸吧！”乔丹丹傲娇地把头别了过去。
“魏姨！”
母女三人刚没聊一会，门又被推开了，这一回，来的可是认识的人。
小龙、大岳、小岳和酋长。
“你们怎么来了？”乔丹丹疑惑地问。
“怎么了？又要拉丹丹去打球啊？”乔妈妈头都没抬，她手里的刀划过皮革，丝滑如热刀切黄油。
“魏姨，丹丹姐，我们想弄一套篮球服。晚上要。要是来不及的话，只要上半身也行。”小岳说着。
小龙补充道：“乔司令，我们的队服用什么颜色啊。”
“嗯？乔司令？哪个乔司令？”乔妈妈低着头，但是眼睛从老花镜上面露出来，看向众人。
“我啊！我啊！我是乔司令！我们昨天成立了【章鱼军团】。我是孩子头，我是乔～司～令～”乔丹丹立刻站起来向妈妈炫耀自己的成绩。
“切！就你也成孩子头了？”乔妈妈一脸不屑地继续手里的工作，“好吧！乔司令，你要什么颜色的啊？”
乔丹丹听见妈妈也叫自己乔司令，很是开心，转身过来问大家，“大家都有什么建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