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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马踏南镇抚司

    唐久走出巷子,回首望了一眼深处被紧闭的大门,面色冷峻。

    如果雍王说的是别人的话,唐久可能会给他几分薄面,但那状元郎是皇帝给他的名单中,名字排在最上面的一个。

    唐久不知道老皇帝给他的名单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不过对他来说,都一样。

    反正都是示威,谁倒霉,那就他和无关了。

    “大人...”

    唐久刚刚回到北镇抚司,还没进门,就有一个百户气喘吁吁的大喊。

    “何事?”

    唐久皱眉看着衣衫不整,略显狼狈的百户。

    “大人,蔡大人被南镇抚司带走了。”

    百户眼中惊恐,焦急道。

    “南镇抚司?理由是什么?”

    唐久眉头一挑,南镇抚司人数不如北镇抚司,只有一个千户,除了监督北镇抚司外,没有任何职权。

    所以南镇抚司一直以来存在感都很低,唐久除了知道其司职以外,对南镇抚司没有丁点的了解。

    “理由是贪污赃款。”

    “呵...”唐久气笑了:“谁人带队?”

    “是南镇抚司千户年轮!”

    “年轮?”唐久嗤笑。

    一个千户亲自出马,对于只有千余人马的南镇抚司不得不说很看重这次的行动,不过就只是贪污赃款拿下一个千户,这简直是贻笑大方。

    谁人不知,北镇抚司每次行动所获,除七成上交皇家内库外,一成充入北镇抚司府库,以作军饷,剩余皆由所有参与行动的锦衣卫瓜分。

    现在南镇抚司以这个理由捉拿蔡文忠,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来人,召集所有人马,本官要去南镇抚司为蔡千户讨个公道!”

    “是,大人。”

    唐久笔直的站在北镇抚司门口,一股毫不收敛的霸道、肆无忌惮的释放,可怕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让周围的所有锦衣卫,即胆颤,又崇敬。

    南镇抚司和北镇抚司,一南一北相隔于整个内城,相比于北镇抚司,南镇抚司显得有点狭小闭塞,一点没有锦衣卫该有的威风。

    “轰!”

    南镇抚司镶铜大门被一脚踹倒,重重的砸在地上。

    一队气势汹汹的锦衣卫踩着大门,涌入进来,各个凶神恶煞,面色狰狞。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门内所有的南镇抚司锦衣卫愕然。

    怔怔的站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进来的锦衣卫反手按住。

    “谁!”

    一个百户听着嘈杂的声音,怒气冲冲的走到前院,怒火激荡之下,大声喝道:“谁让你们来这里闹事的?谁给你们的胆子!”

    “本官给的。”

    唐久走进来,踩着被踹倒的大门,那镶铜大门竟然承受不住他的踩踏,龟裂开来。

    他漫步上前,走到那名百户身前,低头用森然的眼光盯着他:“你有什么异议?”

    面对唐久无情的眼神,那百户不自觉的喉咙滚动一下,倒退两步,颤声道:“下官不敢!”

    他已经认了出来,这位身穿麒麟服的年轻人正是这段时间传遍京城的北镇抚司镇抚使——唐久!

    是陛下眼前的心腹红人!万万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人。

    “绑了!”

    百户心思急转之间,就听见眼前的唐大人漫不经心的话音传来。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唐久身后的锦衣卫猛地扑向他,其中一个和他飞鱼服一样的百户干脆利落的双手齐动,双手关节就已经被卸掉。

    随后不用唐久吩咐,南镇抚司所有呆立的锦衣卫都被五花大绑的按倒在地。

    这时候唐久等人的动静终于南镇抚司传开,一个面色张狂,络腮胡子的壮汉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不少锦衣卫。

    “唐大人,不知何故率人前来我这南镇抚司啊?”

    “把蔡文忠完好无损的交出来,本官饶你们不死!”

    “放肆!本官受陛下恩典,替陛下监督与你们北镇抚司,蔡文忠涉嫌贪腐,已经被捉拿归案。”

    “三息,你们只有三息时间!”

    唐久不理他的话,半点在乎这个和他同品级,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要比他高一点的南镇抚司镇抚使,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来人,将这帮目无法纪的歹徒全部拿下!”

    陈穷达也就是南镇抚司镇抚司用不比曹莽差多少嗓音声嘶吼着。

    “唰!”

    一声凌冽的出鞘声,陈穷达还没反应过来,唐久的刀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森寒的目光盯着陈穷达看了一眼后,又扫向他身后那些手握刀柄的南镇抚司锦衣卫。

    所有的南镇抚司锦衣卫被唐久凌厉的目光看的脊背发凉,额头冷汗控制不住的淌了下来。

    “你给本官听好了!”

    转回目光的唐久再次看向陈穷达,用寒冷刺骨的语气说道:“你我皆为陛下解忧,不是为了某人效命,千万别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不然的话,本官绣春刀之下,有死无生!”

    “现在,能把人交给本官了吗?”

    望着冷汗直流的陈穷达,唐久肆意一笑。

    这帮南镇抚司的酒囊饭袋除了内部倾轧,一无是处。

    日常除寻欢作乐以外,只会流连花丛,修为比之经常生死相搏的北镇抚司锦衣卫,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就连陈穷达,论实力,也比不上大多数的北镇抚司千户!

    唐久只是吓唬一番,就如此德行,实在是给锦衣卫丢脸。

    “唐大人...”陈穷达磕磕绊绊的吞吐着。

    “本官不管你这个蠢货到底受谁指使,今日只有一件事,放人!”

    唐久厌恶的看着陈穷达,一股羞于与他为伍的神情,不自觉的表现出来。

    陈穷达眼中闪过一道怒气,可感觉到脖子上的森寒,又压了下去。

    “放人!”

    陈穷达嘶声向后喊道。

    见所有人都被唐久吓住,气不打一处来的他又怒骂道:“本官让你们放人,你们特么聋了?”

    这时他身后才有人反应过来,慌忙向里面跑去。

    “唐大人,请您稍等片刻。”

    陈穷达讪笑着,点头哈腰道。

    唐久退后两步,嫌弃的不看他这副窝囊德行。

    不一会,两个锦衣卫搀扶着衣衫破烂,浑身是血的蔡文忠走了出来。

    蔡文忠鼻青脸肿,透过褴褛的衣服,还能看见数个被烙铁烫过的焦黑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