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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沉有力的声音在这间屋子里回荡,可林之禾却似乎没有听见。

    这样的打击像雷一样劈了下来,在她毫无征兆的情况下。

    “你能再次启动,对不对?”柳黎用询问的语气威胁。

    “能,我能。”

    “这一切皆由贫道而起,贫道一定会帮助你们。”怀清难掩惭愧,信誓旦旦的看着林之禾。

    “我们找到了一部分秘籍,还缺几页,所以东西准备的不齐全,都需要什么东西?”

    怀清脸上的情绪稍微收了收,极为自然的过渡到阵法上面去,“你们看到哪里了?”

    “我们找到了全阴人和全阳人,也找到了一块千年古玦。”

    怀清皱了皱眉,“啊?你们才看到这里啊?”

    这句话让林之禾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后面还需要很多东西吗?”她不甘心的问。

    “也还好,上一个林之禾能轻轻松松的找到,你这个林之禾也可以的。”

    柳黎再也沉不住气,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那你先说,我先准备着。”

    “别的倒是不急,有一样可能是紧急的。”

    林之禾和柳黎都屏息凝气,等着怀清继续说下去。

    “碧波塘里有一种植物,叫蓟樾,你们知道吗?”

    “知道,这个是当初从边关带回来的,当初先皇后只随手在碧波塘里撒了几粒,却长得极好,不出几年整个碧波塘都是这种植物,当时先皇觉得寓意很好,便没让别的地方种,因此只有碧波塘有蓟樾。”

    怀清点了点头,“对,就是它,哪天有空去采几朵,其他的都好说,这个是时令性的,冬天没有。”

    “只有这个?”

    怀清再次点了点头。

    柳黎有些疑惑,但是还是选择相信怀清,便没有再开口。

    “相信我,这样的荒唐事是我酿成的,我一定帮你,就当作赎罪。”

    怀清说的无比诚恳,两个人也不再说些什么,只不过脸上的表情依旧不算明朗。

    三年的期限压在林之禾的头上,任怎样她注定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如果,三年内她没有跟林之禾换回去呢?

    这个灵魂互换看起来也不怎么靠谱,万一再换到别人身上呢?

    换到什么许之禾魏之禾身上呢?

    一想到还有这样的可能,林之禾心里就像被油烹一样,一直不安。

    柳黎似乎是看出林之禾的情绪,用手搂着她的肩膀,用力地握了握,“放心,主子你逢凶化吉,否极泰来,一定能够得偿所愿。”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会让你得偿所愿。”

    林之禾挥了挥手。

    她相信柳黎的话,却又对自己的命运有疑心,上天好像存心跟她过不去,没打算让她好过。

    她是什么罪该万死的人吗?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怀着算得上沉重的心情走出来,见到等在外面的五皇子,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假笑。

    五皇子看出来两个人的不对劲,却也没提及,只是笑了笑,“母亲”

    林之禾把笑容咧得再大一些,“你想要什么?”

    五皇子脸上皱了皱,似乎被林之禾的话伤到了,“母亲这是哪里的话,儿子只是想帮助母亲,母亲以为我在要挟你、或者是要跟你以物换物?”

    “是不是都无所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咱们两个人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林之禾笑累了,终于把脸撂下来。

    五皇子看到两张阴沉的脸,笑容反而更加开朗,“母亲知道就好,儿子只是想告诉母亲,旁人都没有儿子可靠,他们要么太过愚蠢,要么太不靠谱,不配拥有母亲的襄助。”

    林之禾不知道这五皇子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只能无奈的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母亲怎么处置屋子里的那个人?”五皇子瞥了瞥眉毛,有一丝狡黠。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个十二岁的男孩身上是很违和很怪异的,现代的同年纪小孩子估计还在想着怎么少做两篇阅读,多吃一包辣条。

    而眼前的五皇子就已经在操纵一个人的生死了。

    “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说完,林之禾特意看着他的眼睛,“这个人我有大用,千万不能落到林府手里,千万。”

    林之禾特意加重了语气。

    五皇子对林之禾的话十分的诧异,很慎重的点了点头。

    “走吧,回宫吧。”

    在回宫的路上,林之禾一直在头脑风暴。

    如今怀清在五皇子手里,这个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到时候怀清未必还会保得住。

    看小五子这个表情,他应该是很满意自己对林家的防备。

    也对,林之禾只有跟林家决裂,才能够全心全力的支持他。

    他真的高看了自己,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他得皇位没什么能帮得上的地方。

    到了朱鸟殿,林之禾满脸心事的坐在凳子上,无聊的望着天。

    柳黎也坐在她的旁边,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的看着。

    “那个什么草去派人拿了吗?”

    怪不得原主总是往碧波塘溜达,原来还是跟碧波塘有绕不开的关系。

    看来那天她能去救敬翊公主也是顺手,根本原因就是想去拿那个什么草。

    “不想惊动别人,打算等入夜后奴才自己去取。”柳黎的声音很沉,能够让她的心安定下来。

    “怀清那边我始终不放心,你说应该把他放在哪儿呢?”林之禾扭头看向他。

    柳黎稍微思忖了片刻,幽幽开口:“放到哪里都不如放在咱们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安全。”

    这个想法她又何尝没想过呢?可是她怎么让一个道长明目张胆的进宫呢?

    上次的徐郎中都是皇后娘娘特允的,如今她现在了五皇子这边,皇后恨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帮助她呢?

    “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契机啊…”林之禾十分苦恼,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契机,都是制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