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厮离开后,叶冽才红着脸看向颜冰清,“冰清,其实我也不是每顿都这么能吃的,十碗饭那次也是因为……因为碗特别特别小。”
“无妨,能吃并不是一件坏事。”颜冰清说的是实话,她并不知道叶冽在脸红个什么劲儿。
直到叶冽特别小声的说了一句,“娘子,你放心,我可以养活我自己的。”,颜冰清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茶茶,动手!”叶冽的哀嚎声不断的响起,颜冰清坐在客厅,看着院子里如鼠一般到处逃窜叶冽,轻笑出声。
等到笑声传出,颜冰清自己都是一愣。
“苏小姐在吗?我家小姐有请。”傲慢的声音在此时从门外传来,院子内的众人都看向门口的方向。
那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她一脸的倨傲鄙夷,仿佛能说出这句话,是对颜冰清等人天大的恩赐。
“你家小姐是谁?”茶茶防备的看着门外的丫鬟。
“我家小姐可是当今蒋丞相的掌上明珠蒋楚楚,京城无人不知,我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且,我家小姐还是钟将军的未婚妻。”最后一句话,她咬的极重。
茶茶的眸中多了一抹杀意,“
说完了吗?那么,你可以滚了吗?”
叶冽的人比茶茶还要显得用手。
“王爷!小的是受人指使,若王爷放过小的,定如实说出幕后主使之人!”其中一人看着叶冽的侍卫提刀向他走去,匆忙说道。
颜冰清恰巧是对上了那人的双眸,见那双眼中并无一丝服软,嘴角不免冷讽的勾起一丝冷笑。
叶冽抬眸,目光沉着,睨向了那个方向,冷言道,“若你真想活命,又怎会这般冷静求活?”
话音刚落,那被捆绑的黑衣人便各个面目狰狞,七窍流血,挺了几下腿,在没了动静。
颜冰清啧啧几声,低头之际,看了一眼叶冽的背影,好似这个人,倒是比他她想象中要聪明些。
叶冽转身,嘴角挂着一抹不好意思的浅笑,“本想带颜小姐压压惊,没成想变成了惊吓,着实对不住,正巧本王还知一处听书楼,不如在去放松一二时辰,稍后本王亲自送颜小姐回府,如何?”
颜冰清本是没了兴致,鼻腔中的血腥味儿让她忍不住恶心,可回去了,怕又碰到茶茶那个小贱人,勾起了不想想起的事来,还不如跟着这王爷。
“好。”颜冰清应道。
城中最络绎不绝的,除了一旁的媚骨阁,便是它旁边的听书楼,楼中一说书人,十年榜上无名,后来便断了赴京赶考的心思,成了这听书楼中最火的说书先生。
今日正巧,叶冽与颜冰清刚踏进听书楼,便看到他正说的热火朝天,好像,说的是那董永与七仙女的生死爱恋。
颜冰清尴尬的看了一眼一旁听的正入神的叶冽,总觉得她们才相识不到一日,来听这些,着实有些令她汗颜。
叶冽时不时斜睨她几眼,见她有些坐立难安的可爱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十年前,他与还是皇子的皇上在御花园玩耍嬉闹,不料一脚踩空,落入了满是淤泥的莲花池中,他双脚插在淤泥中不能动弹,眼看着便要命丧黄泉,谁知忽然下来一双手,抓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他给拉出了水面。
思及此,他又偷睨了她一眼,这些,她怕是早已忘的干净,可十年前的那双灿若星辰泛着涟漪的水眸,像是刻在了他心上,总是在人群中,一眼便认出了她。
只不过后来在见她时,已是七八年后,她偶尔随着父亲参加宫中宴会,与她碰面,也仅仅是一个手便数的
清楚。
未有过交流,也未有过眼神的接触,只是擦肩而过,他留意了她,而她只当是一个普通的擦肩而过。
后来听说她早已有了婚约,心像是被冰穿过一般,顿痛伴随着一言难尽,如今发生这番插曲,于他来说,刚刚好,他并未错过她。
颜冰清见时辰差不多,正扭头开口,见叶冽脸上似有似无说不清的笑看着她,顿时涌入几分不好的念头来,怕不是这惠王起了什么歹念……
她瞳仁一转,当即起身,拱手道,“多谢惠王款待,只是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未处理妥当,便先行一步了!惠王告辞!”
她骤然转身,磕在了桌角上,叶冽下意识皱眉起身,还未走几步,便已经看见她娇小的背影,一溜烟的跑出了大门。
他摇头笑笑,竟不觉得一丝莽撞,反倒是有些可爱。
一旁的侍卫诧异的看着门口的位置,又偷看了一眼早已在他们眼中不是凡人的王爷,果真,神仙的心思,他们真真看不懂。
“王爷,现在……”
“去尚书府!”
侍卫楞了几下,看着王爷颇有些犹意未尽的看着门口,涩然道,“是!”
颜冰清一路不停歇的回了
尚书府,一路上,脑海里都是叶冽那副似有似无的笑意,她脑海里快速翻找了几番,似乎并未与他有过任何交集。
她甩甩头,不在多想,刚要一脚踏进了尚书府,后面便忽然冲进一个人来,差点将她撞倒在地。
她不悦的皱眉,正欲开口吐不快,谁知那人先是开了口,“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你知道我这些东西都是给谁送吗?摔坏了你赔的起吗?”
颜冰清看着地上散乱一堆的珍珠,秀眉紧皱,不悦道,“是给谁送的?”
“尚书府的茶茶,慕二小姐!”那人眉宇间带着几分得意,正要弯腰捡起地上散乱的珍珠时,颜冰清一声不吭的踩着珍珠走过去。
“你给我站住!”那人粗暴的走上前,一把抓住了颜冰清的胳膊,恶狠狠的盯着她的双眼,又道,“你马上跟我去见二小姐,不然我打死你!”
颜冰清眸光沉冷,睫羽轻抬,一双冰冷泛着寒光的眸子落入了他恶狠狠的眼神中,那人身子一怔,余悸的咽了咽,正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腕。
不巧,远处淡粉色长裙缓缓走到她们二人跟前,眼神盯着还未松开的二人,啧啧两声,“姐姐,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