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吗的我回家一定要把这个钱给要回来,老妈说算啦,他就是这个素质,你要是去找他,和他有什么区别呢,他毕竟是你二爷,日后我们对得起他,他见到我们,是他自己心虚,不管他有多少钱!
然后老妈安慰我,没事的,家里出了点变故,你老爸在江城人缘好,不至于就倒下了,而且家里虽然没有多少钱,还有很多金子啊之类的家当的,老妈再出去打几年工,等你退伍也有一笔钱,我们到时候还可以再慢慢起来。
虽然说回到过去的辉煌不是很容易,但是过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我说好的,那老妈你自己注意安全,我会和你打电话的,要是实在受不了苦就回家吧,我看看拿点钱给你开个店之类的。
老妈说不用了,做了一辈子生意了,够了,反而觉得打工挺好的,做事到点拿工资,不用操那么多心,还让我没钱和她说,不管怎样,在部队已经够苦了,不要委屈自己。
我那时候在部队,吃喝啥的根本都不用花钱,我卡里还有不少钱,都是当兵之前,那些叔叔们,亲戚们给的红包,我是绝对够用的了。
但是很担心老妈在外面的日子,一个人怎么吃的了那么大的苦呢,我总是很担心。
然后老爸打了电话过来,跟我说了一件事情。
他要将我调去边防武警部队了,老爸找了道上的沈二哥找了北京总部的关系,沈二哥的弟弟沈三,是在武警总部参谋部,刚从海地维和回来,政治前景很大,当时关系也不错,准备将我从内卫调去边防。
我说我在内卫挺好的,我为什么要去边防呢?
我爸直接告诉我,这是老爸尽自己的人脉,给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边防这几年就要改制,归公安部管,可以直接边防转警,儿子,你好好干,到时候入了警,也算是公务员,铁饭碗!
咱们家现在不太行了,但是对于你是个机会呢,老爸帮你打通好关系了,算是使了最后一把力气,你的档案,总队那边已经开始交接了,这几天,你就收拾一下,跟老部队的战友告个别,到时候爸接你回去到边防报道。
挂完了电话,我百感交集,这特么的什么跟什么啊!
我要走了?去边防?
看着熟悉的中队,我三年深厚感情的家啊,我自己打的江山啊,现在要走?
我走了,中队怎么办,交给谁啊?
不会这么快的吧,不会的...
可是晚上的时候,支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是我新兵连排长打来的,那时候的他去了总队做参谋,专门负责兵种的交接调动。
“少龙啊,你小子在中队干的挺优秀的,咋要去边防了啊,可惜啊!”排长笑着说。
“不是吧排长,我也不想啊,我老爸找人的啊,我...”
“好了,你小子到了那边可要重新开始咯,不过边防也挺好的,比咱们这轻松的多了,到了那好好干,别给咱们老支队丢脸哈!”
我说,那排长,我啥时候走啊,排长说就这几天,我把你档案发到边防总队,那边接受了之后,再过几天转档,就差不多了。
柳暗花明!
我再次握紧双拳,充满了希望!
老爸来了,开着一辆破旧的雪铁龙东风爱丽舍。
家里当时两辆车,这个雪铁龙是03年他四十岁的时候买的,后来05年换了宝马,这辆车就一直闲置着。
家道中落之后,卖了宝马,又开了这辆车。
老爸来了,比之前苍老了十岁的样子,两鬓也是灰白,发了根烟给我,我和战友们最后一次道别。
临走的时候,我坐在了老爸的车上,队长下口令,所有中队战友,站在门口对我行军礼!
我打开车窗,憋着眼泪跟他们挥手,再见了兄弟们,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中队交给你们了!
直到开出了中队,我的视线,逐渐的模糊...
老爸马不停蹄,一路开车带着我去了金陵武警总队,去那边交接了关系,然后去了边防总队,到那边找了边防的总队长,接收了档案。
当时边防支队长看了我的档案,说不错,小伙子挺优秀的,在内卫那边支队评价很高,想去哪个单位。
我当时也不懂,老爸说,去江城支队吧,离家近。
支队长说这个不可以,有规定的,当兵不可以距离户籍所在地二百五十公里。
这样吧,小伙子你去S市边防检查站,监护一中队吧,S市是我华夏最大的重要发展港口,而且S市经济繁荣,条件福利待遇都很高的,我说行吧。
然后老爸问支队长,那我家孩子什么时候去新部队报道呢,现在就去吗?
支队长说没事,你回家休息调整一段时间,准备好了再去也行,老爸说好的,谢过支队长握手,然后带我出了边防部队大门。
老爸说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找胖子他们玩玩去,不急。
然后我说行吧,我和老爸来到了金陵虎踞路上随便找了家小饭馆吃了饭,老爸口袋里皱巴巴的钞票也没几张,这段时间,他也是山穷水尽了,还了不少钱,口袋也没有多少,宝马车卖了的钱,全给了老妈了。
我把账结了,我说你要钱吗,我给你一些。
老爸说不要,你自己留着,老爸最近在和人谈项目呢,很快我们又会好起来的。
然后吃完饭和老爸在街上溜达了一圈,老爸问,露露不是金陵的么,你和露露还联系了吗?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露露,这丫头要我来金陵,一定要找她。
可是这时候的我和老爸,落魄的像是路人都不如,我哪里还有什么脸去找她?
我家里有钱的时候,她老爸都看不起我,没什么好脸色给我看,现在这个样子,让露露和她家里人看我的笑话吗?
不联系了,早就不联系了,爸,我们回家吧...我语无伦次的说道,再次像是个逃兵,逃也似的离开了金陵,回去了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