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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谢毅铎打了个泪嗝:“我难过!”

    “你有什么可难过的?”黎天寒冷冷地瞥他一眼:“要不因为你是老谢的儿子,我早就把你给丢出去了!”

    谢毅铎缩缩脖子:“黎伯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也尝尝这石榴好不好,可甜可甜了……”

    黎天寒懒得理他,将黎思月轻手轻脚地放了回去,随后坐直了身子:“说吧,在太学欺负你们的是哪几个?”

    黎天寒接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宫中处理事务,还是秦忠亲自去找他说的,早已告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倒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因为黎思月的身份轻视她,敢欺负到她的头上!

    黎思月看了谢毅铎一眼,摇了摇头。

    “爹爹,要不你就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了吧……”

    “为什么?”

    “这毕竟都是小孩子的事情,你要是贸然插手,得罪他们家里人不说,传到别人耳朵里,他们还会说你小气。”

    黎天寒嗤笑一声:“我为何要在意这个?”

    “爹爹不在意,可是不代表月月不在意呀。”黎思月逗了逗手指:“月月不想听爹爹被人说。”

    黎南歌拉了个凳子坐下,缓

    声道:“可这毕竟不是小事,那么大个石块,如果你不挡,毅铎现在可能就残了。”

    他顿了顿,有些别扭地补充道:“你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黎思月的头是不是铁做的,那石块被当做证据保存了,他看过一眼,自己都觉得胆战心惊。

    所幸黎思月只是被打破了头,但后续有没有其他后遗症,就得再观察一段时间了。

    黎天寒也跟着点了点头:“谋害命官子女可是重罪,只要证据确凿,融家全家上下都不能好过。”

    他眸光倏尔变得狠厉,指腹轻轻摩挲着黎思月的手背:“若是老二在就好了。”

    要是黎南风在,有一万种办法让融家的人生不如死!

    黎思月更想亲自报仇,就这么让刑部把他们抓了也着实太轻。

    她嚅嗫了半晌,黎天寒见她欲言又止,开口道:“你想说什么说出来便是,我又不会骂你。”

    “可这样的话,爹爹和哥哥会不会觉得月月很坏……”黎思月头晕得实在是不行了,小脸涨得红红的:“月月想自己报仇,那个揍人的哥哥那么坏,上次还戳了大黄的屁股……”

    是的,黎思月想起来了。

    她就知道这龟儿子不可能无缘无故跟她这么大仇,昏迷这段时间在系统里好好梳理了一下,原来融肃就是当初戳大黄屁股的损人!

    光是这条就饶不了他!

    “一个小孩子家家,你能报仇什么?”黎天寒睨她一眼:“行了,这件事情我会亲自解决,你便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我们不打扰你了。”

    “嗯。”黎思月确实有些累了,微微闭上了眼睛。黎天寒和黎南歌站起身来,睨了旁边的谢毅铎一眼:“你还不出去?”

    “我,我想陪着思月妹妹。”谢毅铎搬了个凳子过来,十分乖巧地在黎思月旁边坐下了:“我保证只是给思月妹妹剥几颗石榴籽吃,肯定不吵她!”

    两人哪里看不出来他内心的小九九,还有不到一刻钟太学就上课了,他不过是想找个借口逃学。

    可将黎思月孤孤单单地留在这里也不好,黎天寒点了点头:“一会儿我会把春风秋月喊来,你先看她一会儿,不要吵她。”

    “好!”谢毅铎小鸡吃米似的点了点头,黎天寒和黎南歌出去后,再看床上的黎思月已经睡着了。

    他还真的没有过去打扰她,蹑手蹑脚地摆了个盘

    子出来,将石榴籽一颗一颗地摆上去。

    等思月妹妹醒了,一定要让她好好尝尝!

    黎天寒和黎南歌简短的说了几句话后,便带着人出去了。黎南歌回到药庐开始配药,恰逢赵轩胤抱着篮子进来,见案几上有好几味解毒的草药,不禁有些疑惑:“师父接了个中毒的病人?”

    “嗯。”黎南歌随意地点了点头:“你过来,我教你怎么配解药。”

    黎天寒来到太学的时候,早上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他一出现,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柳如絮连忙迎了上来,黎天寒脸上阴云密布,身上的气息如同他的黑袍一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只得在离他三步的距离停下:“黎阁主,那几名学生的父母都叫来了,院长正在训话……”

    黎天寒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索性越过柳如絮,自己朝院长院走了过去。

    融肃和其他五人全都耷拉着脑袋,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挂了彩。院长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恨铁不成钢地咒骂道:“谢毅铎是个什么混球样,难道你们不清楚,要去跟他们计较什么?你们都是甲班数一数二的天才学生,要是真

    杀了人,这辈子可就毁了啊!”

    融肃低着头沉默不语,融母心疼儿子被训,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维护道:“张院长,您又不是不知道肃儿是什么样的为人,要是别人招惹他,他能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我看到的可不是那样。”秦忠坐在角落,手中端着本竹简,意味深长地说:“这次可是你们家儿子先去招惹人家的,张嘴闭嘴就是小贱人,贱?哪里贱?身份吗?”

    “人的出身从来不分高低贵贱,枉他身为甲班学子,竟能说出这般侮辱人的话来!”秦忠失望地摇了摇头:“老夫真是看错他了!”

    “秦老,事到如今你也别说风凉话了。”张院长叹了口气,一边是皇帝都要忌惮的黎天寒,一边是六个朝廷命官的子女,他偏袒哪一边都说不清楚。

    而且他手头,可是收了好几家沉甸甸的银子呢!

    “眼下黎家马上就要来人了,你也给我出出主意……”

    “出主意?什么主意?”一道清冽无比的声音传来,黎天寒大步而来,眸中染上森冷的笑意:“是想找个借口将本阁主糊弄过去,还是告诉本阁主,这都是我的女儿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