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虞一整天都没精神,蔫蔫的,像脱水的小人鱼。
连和系统玩捉迷藏的时候,都忘了去找人。
系统乐颠颠的跑到最隐秘的位置藏着,心里面窃喜,对方肯定找不到。
可别说找不到,他的腿都快蹲麻了,足足都快半小时过去,人硬是坐着没动。
系统疑惑半天,一看人趴在桌面上,气的直跳脚。
“不是这样玩的,我不是教过你嘛,我腿都蹲麻了。”
系统委屈的揉着膝盖,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他刚刚忍着呼吸,生怕人找到。
毕竟玩捉迷藏的时候,水虞很厉害,耳朵很灵敏。
每次系统都是最快被找到,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最隐秘的,他还以为自己成功了呢。
原来是人家压根就没去找他。
气的一连吃了两个糕点奶糖,小声埋怨,“小虞赖皮。”
说着说着,面对面的少年就要掉眼泪。
像一阵阴晴不定的云彩,让系统立马慌乱起来:“你..我..我不是故意说,你别哭呀,这次换我找你,行不?”
水虞的情绪来的快,去的慢。
只是摇摇头把脸埋在臂弯处,露出柔软的发顶。
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灵感应,往常出去的宴会,或者是出门一类的。
不带水虞也没事。
可自从了表心意,便有什么东西落在心底,再也沉不住。
浮在水面上摇摇晃晃。
他的心总是很慌,可只是一个普通的宴会而已。
但水虞什么游戏都玩不进去,递到嘴边的零食糕点也只是浅尝一两口,便搁置到一旁。
系统变着花的哄人,以为是个刚刚自己说的话让对方不高兴。
磨的嘴皮子都有些干,人还是不抬头。
系统抬起手掌拍了拍两下嘴巴,一副后悔不已的样子。
就在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声闷闷的声音从埋着的脑袋里缓缓飘出。
带着委屈和细细的哭腔,绵柔柔的开口,“我想我哥.....”
系统一听,差点没再次跳脚。
也不知道是灌了什么迷魂药,以前也没有见那么粘人。
两个人亲亲抱抱,也很正常啊。
只不过就是半天没见而已,茶不思饭不想的。
本想着规劝几句,可少年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愣住。
“我怕我哥有危险....”水虞并没有心灵感应,也没有什么超能力和预知功能。
他只是心一阵阵的跳动显得非常突兀,好像真的会有事情要发生一样。
这个宴会本来就是诡计多端且布满阴谋的。
水虞这样说,系统也不反驳。
可这样一提醒,却总觉得更危险。
他换出来的道具防身功能很强,这个年代在危险也不过是枪支。
他的道具可比这些高级多了,一件类似于防弹衣的透明覆盖背心。
在林清书走之前,系统特意覆在对方身上。
就算是中个几炮,也不一定有事。
为了让两个人能安安全全的回来,他还悄摸摸的拉着顾念,扯着谎说什么吩咐几句。
顺便把人身上也套了一件。
可谓是事事周全,面面俱到。
再怎么样也不会坏到哪里去,肯定没事的。
只是这些东西,水虞都不明白,甚至连知道都不知道。
只是出于本能的担忧和对分离的难过。
眼尾红红的,像抹了两笔胭脂。
“没事的,他们晚上就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带巧克力什么的吗,不用担心的啦。”
系统撑着手肘向前,用手指点了点少年的额头,安慰道,“你忘了吗,哥可是大妖怪,这点凡人的把戏,怎么会伤到。”
系统是无可奈何才这样说。
虽然古古怪怪,但对于水虞现在的思考系统来说,恰到好处。
虽然慢慢恢复,但处于刚开始的懵懂状态。
要是再往后一些,思考的久了,说不定就糊弄不过去了。
“真..真的吗?”
水虞一直对这个身份深信不疑,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随手一变,变出来许多东西。
又会瞬移又会什么的。
搁谁谁受得了,正常人估计都快吓疯了。
也就一心一意黏着青年的水虞觉得不错,甚至带着崇拜。
似乎就算是真的妖精站在面前,也认不出好坏。
往往人心比这些离奇的东西更加难猜。
见惯了恶语相待,哪怕是妖怪少年也心甘情愿的跟着。
他努力的忍下眼泪,顺着系统的话使劲点点头。
倔强担忧的小模样把系统都逗乐了。
“放心吧,我房间里有一个好玩的仙境,去不去?”
系统说的是系统空间。
这个系统空间是有权限设置的,就连宿主什么的都不能进去。
可现在系统升级了,竟然连这一项功能都开发了出来。
为哄人,说出来了这个主意。
水虞略带震惊的疑惑,面上的表情空白两秒后,带着无限的好奇。
“啊?真的要带我去?”
水虞在朦胧的印象中,压根就不怎么理解。
只是大为震惊。
觉得,应该像画画本里的仙子一样,会有什么奇妙的树林或者是魔法森林。
毕竟他没有读过那些聊斋异事,只看过一些包装完美的外国故事。
引进而来的画画本上,还会配上一些带有翅膀的小精灵图片。
起初他不懂,还以为真的有。
后来想要问在哪里能看到,还缠着林清书问了好几天。
在仔细的介绍和解释中,才慢慢明白童话和现实的差距。
所以对系统的这个先进就显得格外好奇。
连刚刚的担忧和忧郁,都一扫而空。
系统拉着人的时候到屋里,随手翻开面板,按下按钮。
原本屋里的景象变得陌生,空白格像是卡掉的游戏界面,上下浮动。
黑白雪花似的消失在眼前。
随机就出现在么你好的空间之内。
让你的嘴巴惊讶的都合不上,呆呆的被牵着参观。
这边算是哄好了,那边的宴会也到了中场。
属于宴会高潮的部分彻底拉开帷幕。
每个人的站位都很有讲究,不是说拉帮结派的站在一起。
但都很有默契的隔绝顾念二人的身边。
林清书从头到尾,除了开头的语言刁难,倒还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
他只喝了那杯香槟,便再也没有碰过第二杯。
很警惕。
唯一诡异的地方,也就是锲而不舍上来端酒的酒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