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可林清书明显感觉到面前人目光不老实。
对方视线总落在他身后的水虞脸上。
刘逸毫不遮掩，带着俯视的意味，细细打量着。
漂亮是漂亮，怎么有些太怕生。
而且这般年纪，这么粘人。
很不常见。
再加上自己的母亲让他时刻注意，所以才发觉出事情的不一样。
应该就是这位，两人的关系看着也紧密。
刘逸事务繁忙，生面孔一个接着一个，不乏漂亮精致的。
哪怕以前见过，也有些恍惚。
只根据两人亲密的举动来去判断。
“小公子面貌不凡，看着腼腆，那刘某就自我介绍一下。”刘逸聊几句后就切入话题，“我叫刘逸，小公子幸会。”
水虞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头看了一眼林清书。
林清书没搞明白面前人要干嘛，毕竟第一面的时候两人之间并不愉快。
而且对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甚至不屑一顾。
如此强的目的性。
如果不是套着老爷子外孙的这一层身份，那他还真就怀疑对方不怀好意。
于是先一步开口，“只是今天人多，他与我同姓，单一个虞字，小虞叫人。”
“刘先生？”
水虞耳濡目染，周边人的称呼他也跟着套路公式，略带疑惑，再看向旁边时，得到肯定的目光后才又重复了一遍。
“刘先生好。”
刘逸眉梢微挑，心里泛起嘀咕。
这般大的人了，胆子再小也不能光看人的脸色。
看着不是受虐待的样子，像是接收指令一般。
古怪。
不过明面上还是变温和不少，刘逸笑着夸奖，带着莫名的赞誉，看着有些假。
“林虞，好名字！人如其名啊。”
林清书只是笑着点头，再不接腔。
直到宴会正式开场，被邀请上台说两句的时候，才离开。
上去说的时间不长，众人也只是走个过程。
等到他下来时，便听到对方在套话。
前面的他不知，但后面的这一句，可谓是套的莫名其妙。
“小虞，你今年多大了？看着面嫩。”刘逸递上一杯酒，平常的问。
水虞自己也不知道多大了，努力回忆一会儿，然后果断放弃。
竟然撒起小谎的胡乱诌了一句。
惹得林清书闷笑出声。
终于不实诚了，脑子也开始转小弯，知道说谎糊弄过去。
而信以为然的刘逸把刚刚问的话全都记在心底。
怎么样也得给自己母亲一个交代。
客套过后，便头也不回的没了热情，转身道别离去。
符合大多商人的印象。
有了目的便热情不已，达到目的，就冷眼收手。
水虞小口小口的抿着酒，不解地晃晃杯跟。
一转头，就看见笑着向这边望来的林清书。
眼睛亮亮，小步跑去，“哥！”
宴会太无聊了。
水虞不满的撅着嘴。
大多数人都在说话，说的都是一些商场上的合作。
虽然隐晦，但目的性都很强。
水虞听不懂，被人套话也只是不太明白的糊弄过去。
望着去而复返的林清书，高兴的就要抱。
周围的目光很多，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很突兀。
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什么。
毕竟这场宴会的主持并没有经过他们的手，看热闹闭上嘴就行。
多说无益，少言多看。
一场宴会下来，水虞除了中间的小插曲，几乎一直黏在林清书身边。
拿不掉的项目，不确定的投资，在这场宴会上也有了模糊的回应。
那些想要攀附的，大多偷偷上前。
毕竟在这场宴会上，还有另一个对头的存在。
想要顾及，就要把话题拆开了再组装。
以聊天客套的形式，瞬间确定价值。
东区的经营者，分得很散，并不凝聚。
不比西区的争斗，个个精明无比，有利才有行动。
林清书也不小气，晃晃手指，就给了三成。
这换谁，都会心动沦陷。
三七开，哪有那么大方的，所以纷纷动摇。
连何东升在场，也抵挡不了这些上前的步伐。
水虞晕晕乎乎的被拉在身后，直到宴会快散场，耳朵才清净。
不是这些人吵，而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他听不懂。
说的话文绉绉的，拐弯抹角绕了许久。
一批走了一批又来。
而中间，何东升身边也不愁人来人往。
只不过对方的视线隐隐约约会错在这边。
林清书看到，只是把少年躲在身后，更深了些。
整个宴会的气氛很融洽，毕竟顾念的手笔如此大方。
哪怕只是来坐坐看看，也不亏。
直到末尾，何东升才笑着拨开人群，走向这边。
目光直愣愣的很明确。
对方的前进，让这场愈加迷离的宴会瞬间清醒，许多人的酒也醒了过来。
聚精会神的全望向这边。
系统正吃着呢，手里是顾念送来的新糕点。
对方察人细腻，渐渐就模糊了他的边界。
就像最开始的那样。
从排斥房间，到接受，从拒绝进食，到开口。
而今天的宴会，几乎很少有人上来搭话。
像是特意被警告过一样。
不比宿主身边，人来人往，这资源不断的好处，顾念并不需要。
所以系统也清净，吃的都饱了。
直到大厅开始安静，除了窃窃私语外，他也抬起了头。
恰巧就看见了这一幕。
嘴里的点心也顿住，差点噎着。
“咳咳....”系统放下点心，视线正要寻找，手边就被送来了一杯酒。
果酒。
微微甜很上头。
一饮而尽后终于顺了下去。
他本来想再去看宿主那边，可旁边递酒的手掌，分明就是顾念的。
他抬头，对方只是笑笑，还特别自来熟的帮他擦了擦嘴。
系统赶忙错开，身子往后，眼神也不再往旁边看，略带紧张和僵硬的望向正中央。
何东升态度罕见的不错，也笑着举杯，递向林清书的方向。
“林先生，想着林先生繁忙，没想到身旁也这么忙。”
这句话明里暗里就是在嘲讽刚刚人来人往攀附的局势。
可林清书就像是听不懂其中的意味一样，也不在意众人紧张的目光。
自然回到：“人来人往总要交谈，大家玩的开心，也是给我个面子。”
这场宴会明明是顾念举办的，可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都知道是为谁，也都知道是谁做主。
所以林清书说出这句话，众人也没诧异。
何东升笑道：“是吗，那林先生的面子确实大。”随即目光一转，落到后方，“这位小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