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棠,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玉儿感受到了林棠的灵力波动。
兔前辈眼里一阵喜悦,招呼过木千棠来,指了指林玉儿,揉了揉眼睛做出哭的动作,又指了指自己的洞穴。意思是,她哭过,现在就交给你,我去睡觉了。
木千棠:“前辈慢走。”
林玉儿从吊床上翻身下来,想要拦住兔前辈,结果它在地上打了个洞,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兔影了。林玉儿好不容易碰到个人,坚决地抱住了木千棠,在她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无论怎么扯就是不肯撒手。
木千棠感受到了重量,看着自己的衣服上的水渍,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老天爷,如果我有罪,请用天雷劈死我,而不是让我在这里遭受她如雷贯耳的哭声,以及四处横飞的眼泪。
林玉儿蒙着脑袋,有些恼她:“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了?我和兔前辈待的正好呢,你过来做什么?”
“没看到兔前辈累了,要回去睡觉吗?也就仗着兔前辈宠你,没有把你轰出这镜湖。”
“行了,到现在应该也哭累了。收拾收拾你的东西,天色已经晚了,回去睡吧!”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嗯?这重要吗?”
林玉儿点点头,“重要。”
“把手撒开!”
木千棠用蛮力竟然松不开,小孩儿年纪不大,力气不小。木千棠无奈地回答道,“从你说自己傻的时候……”
林玉儿果然推开了她,又羞又恼地打断她,“林棠!你怎么偷听我讲话!”
木千棠被这一推,不由得弯起了身子,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这林玉儿,是她的克星吧?
林玉儿实在是重要,正是因为林玉儿出了事,掌门感应到林玉儿的生机流逝,急火攻心,最后灵力尽费。护山大阵也因为缺少了掌门师父的支撑,才很快被消耗殆尽。
林玉儿抹干净眼泪,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就是知道啊。多大点出息,人家已经在一起了,亲近很正常。”
林玉儿嚎啕大哭起来,刚才抹干的地方又被哭过,“林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人家现在可是失恋了,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我没有安慰你,我是在告诉你事实。你们表明心意了?你们定下誓言了?”
“没有怎么了?”
“那你这算失恋吗?顶多是暗恋不得。”
林玉儿闻言,更想哭了。
木千棠皱眉,“你再哭,就给我在坑里哭,哭上三天三夜,让你哭个够!”
“三”
“二”
“一”
“收!”
呜咽声戛然而止,林玉儿红肿着眼睛,又是气恼,又是委屈,小声嘟囔着,“你就会用这招欺负我!”
“你说什么?”
林玉儿仿佛找到了什么底气,梗着脖子道,“没什么,我舌头上火,随便嘟囔两句,怎么了,不行吗?”
……
你硬气。
“随便你,你既然没事,我就走了。”
林玉儿急了,握住她的衣袖,“你去干什么?”
“这么晚了,当然是去睡觉。难不成在这山上,陪着你喂蚊子?”
木千棠坐在地上,林玉儿看了看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贴身坐了过来,又装作是不经意的模样。
木千棠揪了一棵草,无聊地玩弄着,今晚真要喂蚊子了。
刚坐下,木千棠说,“把你的眼睛洗洗,丑死了。”
林玉儿赶忙从空间袋拿出镜子,仔细观察,“哪里丑了?真的,好丑,眼睛肿的跟猪一样,你怎么不早说?”
林玉儿洗干净脸,额头上的刘海还湿漉漉的,林棠打了个响指,白色的灵力给她吹干。林玉儿只感觉额头上冰冰凉凉的,没一会儿,眼上的红肿也消退大半。
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夏季炎热,若是有风在屋内吹着,那估计会很凉快。但林棠的风,她不敢用,也不敢借啊。
两人躺在草地上,抬头便是漫天星辰,万里无云。身下青草柔软,有蝉鸣鸟叫,不觉得吵闹,倒是觉得异常放松,两人一时舒服地无话。
“林棠……”
“嗯?”
“没事。”
“没事叫我做什么?”
“要你管,我就叫。”
“有病。有话快说……”
“那个……风……沉渊秘境,你小心点。”
“嗯,谢谢你的酒!”
林玉儿看到木千棠腰上别着小玉葫芦,似乎很满意,抿起嘴偷偷笑着。
夜间温度有些寒凉,木千棠打开小玉葫芦,酒水入喉,醇厚香甜,胃里很快暖和了起来。
“林玉儿,为什么不愿意努力修炼?”
林玉儿数着星星,正数的开心,听到这话,数着星星的手指头突然停下,笑意消失。
沉默了几秒后,她放下手,不在意地说道,“宗门不是有大师兄和大师姐吗?你们天赋这么好,又这么厉害,宗门有你们在就好了啊,反正我灵力不高,剑术也不佳,也派不上什么用途……”
木千棠看着她,有一丝惊讶,抬头看着林玉儿在看着的星星,继续问她,“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这样灵力不高的人,出去做什么都只会拖后腿。大师兄说,我是爹爹的女儿,无论我修炼成什么样子,也没人敢当面笑话我。爹爹是难得一遇的剑修,你和大师兄也是,只有我不仅顿悟的晚,而且也用领悟不到剑的诀窍。既然没什么进步,何苦练它折磨自己?”
所以,这就是林玉儿每日逃避练剑,也不肯闭关修炼的原因。
“林玉儿,林无川说的不对。你是一个很聪慧的人。”
“林棠,你别是看我今天可怜,失恋难过,就随便编些话来骗我,我可是……”
木千棠坐起身,摇摇头,“你刚才有句话说的,也不对。”
林玉儿也起身,想不出来,问她,“我说的哪里不对?”
“你快说呀,哪句话不对?”
木千棠脸上有些醉意,但她觉得这里实在是美极了,万千萤火虫从林子里冒出头来,绿光星星点点,照亮了这里的黑夜。
林霄赶到山头时,只见林玉儿望着前方。循着方向看过去,林棠突然将剑横空拔出,剑柄掉落在地的那一刻,她已经跳到了山头上,仰头猛饮一口美酒,扯下了自己青绿色的发带。
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落下,在风中凌乱地飞扬着,她却是兴致大发,在那里舞起剑来。
她手握九尘剑,身姿轻盈,手腕缓缓转动,眼神突然凌厉,出剑干净漂亮,宛如白蛇吐信,伴随着嗬嗬风声。长剑伴随着长发,在空中飞舞。
一套绝美的剑法展现了出来,平日里只见过大师姐提剑砍人,这是林玉儿头一次见到大师姐舞剑。
林玉儿觉得,太美了!不仅美,而且剑剑带着杀招。看似普通的招式,实际上一不注意便会取人性命,偏偏剑法极美,让人很难相信这不是愉悦的剑舞,而是杀人的剑招。
木千棠觉得自己头好晕,天旋地转起来,只听咣当一声,一前一后,两个黑色的人影在她周围,她感觉好像还被人抱住了,暖和的很。然后,她就没有意识了。
林玉儿看出了不对劲,急忙赶过去,却没想到一个身影比她还快。林霄拦抱住了山头上摇摇欲坠的木千棠,木系灵力在身侧周转,给她查看身体情况。
“五师兄?!”林玉儿看到刚才的场景,现在仍有些后怕,问,“她怎么样?”
虽然修炼之人没那么容易摔死,但如果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也得躺上半个月。
“没事了,我带师姐回去,给她熬点醒酒药。”
抱起木千棠,经过林玉儿时,林霄沉声道,“你那药酒烈性强,她身体扛不住,别轻易给她喝了。”
“五师兄,我知道了。”
林玉儿低头走着,想追上去看看。她感觉怪怪的,她后知后觉,很惊讶。五师弟看见大师姐的时候,说话不紧张了。
“五师兄不是甚少出药田,见人便害怕的吗?怎么今日突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