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判,他来了没有?”
“还没有。”
“如果他赶不过来,想办法续着我的命,动用的积分和能量,我先欠着。”
“好。”
木千棠此刻觉得,心肝脾肺像点了火一样,烧的她全身疼。
“老夫给你下的药,最大的妙处就在于,死前让你享受极致的痛苦。”
“女娃,为父报仇,我欣赏你。我让你痛快的死!”
剑即将刺向木千棠时,判判蓄势待发,准备雷电,屋外突然传来了打斗声。
门被一人闯入。
隔着门望去,众多的侍卫被打倒在地。
吴岭当即将剑架在木千棠的脖子上,冷笑道,“谢大人,这是老夫的私事,老夫劝你莫要掺和进来。”
“真是没想到,传言谢大人身体虚弱,患有心疾,竟然也有这样的武功。门外的,可都是老夫一等一的死士。”
“帮老夫,以后老夫能给你的,比你想象的要多。”
谢吟风一眼看到她异样,“你怎么了?”
她咬着牙,眼下乌青,面色发白,额头上渗出了层层冷汗,“我……”
一息之间,木千棠没有看清他如何出手,吴岭便被打断胳膊,手中的剑掉落,旁边一阵清脆的声响。
身上的绳子被解开,她没了支撑,下一刻,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对不起,我来晚了。”
谢吟风喂给她一颗药丸,吃下后,木千棠只觉得全身麻痹,痛感弱了下去。
想来是止痛的药。
“她可是凶手!”
吴岭摸索着柱子起身,横眉冷目,呕出一口鲜血,“谢吟风,你帮这妖女,老夫与你不死不休!”
谢吟风将木千棠安置好,问他,“解药呢?”
“没有解药。”
谢吟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神阴鸷,“我再问一遍,解药、在哪儿?”
吴岭被人提起,脖子从通红到发紫,他死不松口,“你就算……掐死我……也休想知道……”
下一刻,吴岭被扔到地上,谢吟风取出一把匕首,插在他的腿上。
吴岭感觉腿上剧痛无比,刺入腿中的匕首在转动,让人痛不欲生。他感到害怕了,谢吟风是个疯子,他已经不管不顾了。
匕首在血肉里翻涌,吴岭整个身子颤抖,“没有解药……老夫说的是……实话!”
“她……是害死老夫儿子的人,怎么可能还会留有……解药,今日就是她的死期……你……”
谢吟风停下手,手中动作蓦然凌厉。
若是平日里,谢吟风大可用刑具,慢慢劝解、折磨等他招供,现在他只想用最快的的方法,找到解药。
吴岭没了声响,昏死过去。
木千棠头痛欲裂,两眼一黑,周围的光亮逐渐褪去,只能模糊的看到人影轮廓。
那人走过来,霎时周围的光黯淡下来。
他半弯着身子,解开粗绳,将木千棠抱住。木千棠的视野里,周围的光影随着他的动作,一时晃动变化。
她靠在谢吟风怀里,忍不住嘀咕道,“真高啊!”
谢吟风听的清楚,气笑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顿了顿,笑意消失,骂道,“骗子!”
那天,他失控了。
他想用尽自己的全部,留她在身边。哪怕手段卑鄙。她轻柔安抚,哄住了即将暴走的自己。
她说若是皇帝给她定亲了,就退婚。
尽管知道,她无意与任何人成婚。但听到她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高兴。
她说,给她一段时间,她要想一想。
她派侍卫送信给他,说要和他相见,他满心满眼的欢喜,以至于忽略了,那侍卫的忧虑的神情。
她转眼,就吃下了毒药。
原本满腔的欣喜,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冷的只剩冰碴。
她的身上随身带着迷药,想要反击,绝不是难事。她手腕上根本,没有挣脱的痕迹……她不想活着。
她拍拍谢吟风的脸,“大人,喘不上气了……”
这时候倒是不躲着他,不怕他了。
“勒死你算了!”谢吟风放着狠话,手臂松了下来。
木千棠现在觉得很糟糕,五脏灼烧般的痛,让她忍不住颤抖,“勒……勒死我……算谁的啊……”
感受到她的颤栗,谢吟风不敢随意动她,慌乱了起来,“怎么了,你现在怎么样?”
她只感觉到,喉咙淤塞,气息不顺,下一刻,吐出一口黑血。
谢吟风眼眶通红,恶狠狠地说,“我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他们快马加鞭,很快就过来了,你要撑住……听到,听到没有……”
话到最后,他的声音也弱了下去。
“不用费功夫了,解了……我也没几日可活……”
“谢吟风,帮我一件事好吗……”,木千棠紧闭双眼,身体蜷缩成一团,泪水滴到他的掌心,像是在那人心底烫化出一个洞。
“我不想痛了。”
“杀了我。”
“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你坚持住。”
“谢吟风,你做什么……”木千棠只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手掌,传递至她的全身,谢吟风在用内力,给她疗伤。
她的身体有了温度,而那人的脸色逐渐苍白。
谢吟风,我不懂。
我不懂。
木千棠呆呆地望着他,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滑到了嘴边。她尝了尝,是咸的。
木千棠用尽所有力气,推开了他,谢吟风没有反应过来时,木千棠便握着他的手,将一把匕首,送进了她的体内。
谢吟风嘶吼一声,“啊!”
“为什么,为什么?!”
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像极了雪地里盛开的朵朵红梅,耀眼刺目。
他目光带着恳求,“别,别对我这么残忍……我不逼你了好吗”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一个破洞的漏斗,任凭多少内力经过,都是留不住的。
木千棠唇边染上最后一丝笑意,释然地对他说,“谢谢你啊……终于……不用疼了……”
已经枯竭的身躯,承载不住任何内力。逐渐冰冷的身躯,让他意识到,怀中之人,真的死了。
他绝望地坐在地上,身体一直是抱着她的姿势。
“算我的”,他突然说道,痴痴地笑了,“撑住,我娶你好吗?”
他回答了刚才,两人玩笑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