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木千棠都做好挨训的准备了。
谁知道,叶清如只是示意金嬷嬷带她回去。
外面,一帮人挑着好几十口大箱子进来,围观的人实在好奇,
“你们听说了吗?”
“这常山王府的小世子要回来了。”
“谢永峰谢大将军知道吧,这小世子从小就跟随谢大将军去了战场,如今谢将军班师回朝,世子也有了战功。”
“那这搬进去的,是皇上的奖赏啊!”
“谁说那是皇上的奖赏,我听说这小世子还没回京,就让下边的人去了最繁华的天金阁,没一会儿,箱子就一个接一个的从里边搬出来。”
常山王府。
几个壮汉抬着箱子进进出出。
“你说这是谁买的?”
小奴回道,“回郡主,是咱们世子,您的兄长。”
判判:“原主的哥哥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他在战场上军功赫赫,但回来之后却花钱大手大脚,沉迷温柔乡,后面还会和人动手,名声越来越差。”
“但其实这都是他装的,提醒你一句,老皇帝对你们家不放心。”
她想起来了,原主记忆里,叶清如对待她和木千枫差别很大。
女儿要勤学苦练,却并不把她放到人前展示,反而处处贬低。儿子要大花特花,无论做什么她都支持。
活脱脱一副重男轻女,骄奢惯养的节奏。
但如果是装的,那么原主的看法也不一定是真的。
叶清如对原主严苛,可能不是不喜欢她,而是希望她能尽快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拥有与她身份匹配的才识,这样她才不会被人所欺,不会被人所嘲笑。
请了那么多师父教她,怎么可能只是为难她?
叶清如惯着儿子,很有可能是迷惑其他人的假象,让暗处的人放松警惕。
那么,问题是,暗处的人究竟是谁呢?皇帝不放心,那么是他吗?
理清楚这些,木千棠感觉脑子好像清楚了些。
胸口那种闷闷的感觉竟然消失了大半。
判判惊喜,“原主的情绪自动散了。”
木千棠分析,“皇帝不放心,是因为常山王不仅是先皇最看中的皇子,而且最大的一支军队听他调遣。四成的军队,是个皇帝都会忌惮的。”
“那么,我在想,原主父亲的事情,会不会就和皇帝有关系?”
判判急了,“这和我们任务没关系啊,我不会管你这个的,但是必须提醒你,别到时候没查到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任务就差被男主发现,最后死在男主手里这一步了。
“嗯,我会以任务为重的,你放心。只是在原主的身体里,可以为她做一些事情。”
以前没注意过这个,现在,若真的是和老皇帝有关,有必要去看看这个便宜爹了。
抬脚就走,发现自己被三个箱子挡住了去路。
转了一圈,她院子里的空地全被这搬来的箱子占上了。
“都丢回他自己的院子里去。”
小奴不解,“为什么啊?”
“院子小,没地儿。”
常山王在的地方,是一个僻静的阁楼。四周空旷,借助不了任何东西到房顶。
阁楼有两层,一层外面有重兵看守。二层外面设计了很多的机关,防止有人偷袭。
这些兵是跟随原主父王在沙场上的老人,绝对的忠心,绝对的警觉。
这些人才能保证他的安危。
“小姐”。
“刘叔魏叔张叔李叔齐叔好!”木千棠向五人行礼。
面前这几个站在前排的人,是守护原主父亲的人,是原主的长辈。
原主死后,还曾多次找过男主的麻烦。
木千棠抱着小墨,“我来看看我父王,哥哥回来了,我想和父王说说话。”
刘叔眼中冒着泪水,“郡主回来了,世子也回来了,王爷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魏叔踢了刘叔一脚,“多大人了还在小姐面前哭,一边去。”
转头笑的温柔,“小姐请进!”
原主受母妃责骂的时候,常常会躲到这个地方,和躺在床上的父王说说话。
木千棠一阶一阶,扶着红木楼梯上去,走到顶,常山王就静静地躺在床上。
从开始一进来,她感觉内心很宁静。
可能,这里是原主觉得最安全和自在的地方。
木千棠打开内窗,给这屋子通风透气。
“判判,你能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吗?”
“剧情里他是中毒,毒素遍布全身,后面也没说他醒没醒。想救他你只能去找解药,或者找个大夫过来给他看。”
木千棠想了想,“王府该找的大夫应该都找过了,她身边就月牙一个会医术,想必也早就看过了。”
既然王府没有办法,她就更没有办法找到可以救治的大夫。
若是知道中的是什么毒,也好对症下药,现在除了知道会致人瘫痪丧失意识之外,一无所知。
“是谁下的毒?”
“是一个没什么名头的小兵,被抓住来后当场就自尽了。”
“小兵没有这样的胆子。所以这件事当年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或者查出来了,但是动不了。”
下毒的主使找不出来。这就有点棘手了。
阁楼的一侧,叶清如站在看台,看着对面,看了很久。
十四年了,宫里的太医找了,民间的大夫也找了,个个跟她说无能为力。
就连王爷一手栽培的月牙,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毒。这么久了,只能保证毒不会扩散。
该死的老匹夫!
究竟是下了什么毒?
有的时候,真想提着刀架在皇帝的脖子上,逼他交出解药。
金嬷嬷:“王妃,小世子说他已经开始了,让您不用担心。”
“务必让枫儿做的全京城都知道。”
“是,那郡主那边……”
“小棠那边,她不需要知道这些,好好的做她的郡主,能有一技之长保命就行。”
“王妃,老奴多嘴一句,有的时候您对郡主太严苛了,过度苛责会适得其反。”
叶清如回想起那天。
“您有什么事情提前吩咐,哪有姑娘家不听话,便要将人从床上拉起来非要去做什么事情。”
“母妃,我是无礼了,可,是你先过界的。”
“本宫知道了。”
金嬷嬷看出王妃心情不好,“王妃不必担忧,那天老奴也看见了,这孩子箭术极好,老奴问过教她的师父,对郡主是赞不绝口,那语气恨不得立马收郡主为徒。”
“月牙姑娘想必也已经教了郡主不少跑命的法子,上次郡主出去,我们不就没追上?”
“这有什么好自豪的?”
如果不是侧过身看到王妃上扬的嘴角,恐怕金嬷嬷就信了。
王妃是个倔的,十四年前安排好了小郡主和小世子,独自一个人撑住了这偌大的王府,当真是不容易。
“王妃,老奴有一事不解,郡主……”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买通道士,说自己的女儿是天降灾星,招致霉运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