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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难逃一死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溶月,狭长的眼眸中充斥着浓烈的占有欲。

    溶月被他看得如芒在背,瘦弱的身体紧绷着,大脑飞速运转。

    凌苍对她感兴趣,无非就因为她是孟行止的枕边人,想要试探一二,看她是不是孟行止的软肋。

    一旦她在凌苍这里失去价值,曾经得到多少承诺,下场就会多么惨烈。

    她不是傻子,绝不会因为凌苍几句话就动摇了她对孟行止的态度和心意。

    即便她和孟行止之间隔着天堑,永远也无法走在一起。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孟行止那张清隽的面庞,心底的不安和躁动好似被一阵清风拂过,逐渐消失。

    她微微勾起红润的唇,眸中透着几分恭敬之色,道:“殿下真会说笑,民女不过是长宁侯府刚赎身的丫鬟,还伺候过长宁侯,身份卑微,怎么配得上殿下一句相思病呢。”

    然,凌苍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温热宽厚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可孤,就是喜欢。”

    强硬的态度听得溶月太阳穴直突突。

    她绷着脸,想要把手抽出来,却被迫对上凌苍那双冰冷幽暗的眼睛。

    “溶月大夫,孤的身体不太舒服,以后会常请你入宫,为孤诊治,当然了,若孤的人找不到你,孤,就亲自来寻你。”

    意味深长的话听得溶月脊背发凉,密密麻麻的冷汗在后背上流淌。

    可她面上不敢显露分毫,温顺而强硬地抽出手,跪在床榻前,一字一句地说道:“民女多谢殿下信任。”

    “今日让你跑一趟,诊金自然少不了的。”

    凌苍摆摆手,小太监便捧着一个精致的黄花梨木盘子,来到溶月跟前。

    掀开上面的布,金灿灿的黄金赫然出现在她视线中,几乎要闪瞎她的眼睛。

    藏在袖中的双手悄然握紧成拳,目光迅速从刺眼的黄金上移开,颇为认真地说道:“民女没能为殿下做什么,这些诊金太多了。”

    “你是觉得,孤的命还比不上这些黄金重要?”凌苍坐起身来,上半身微微向前倾斜。

    压迫感在无形之中散开,铺天盖地地向溶月涌去。

    她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沉下心来,正对上凌苍的目光,朗声道:“当然不是,殿下乃太子,身份尊贵,区区黄金自然比不上殿下的性命,但这些诊金并非证明殿下的性命价值,而是民女为殿下做了什么。”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民女无能,没有为殿下分忧解难,不配收取这么多的诊金。”

    她说到此处,顺便从怀中摸出随身携带的那块玉佩。

    这还是凌苍上次赠予她的玉佩,当时为了让她留下,还说可以当做以后的诊金。

    凌苍目光倏然落在那块玉佩上,见她小心翼翼地随身携带他赏赐的玉佩,心情大好。

    如同一束阳光赫然照进他心里,驱散了心底无边的黑暗。

    而溶月沉吟片刻后,面色认真地看向凌苍,道:“再不然,民女收下这些黄金,再将这块玉佩还给太子殿下?”

    凌苍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溶月一盆冰水泼得透心凉。

    溶月被他看得心惊肉跳,态度却更加坚定,将玉佩递了出去。

    见此情形,凌苍倏然伸出手,将她手中的玉佩收回来。

    不等她松一口气,他就高抬起手,将玉佩重重砸在地上。

    清脆的声音响起,玉佩亦四分五裂。

    这一声脆响,亦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溶月的心上。

    她惹得凌苍不高兴了。

    恐怕在凌苍眼中,她就是个不知好歹的蠢货。

    赏赐的玉佩不肯要,黄金也不肯要。

    如今他摔坏了玉佩,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她了?

    溶月紧紧掐着手心,紧绷着身体,不敢有半分波澜。

    良久,凌苍才轻嗤一声,道:“孤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玉佩毁了,这些黄金就算是弥补你了。”

    他敛了眸底笑意,目光凛冽又骇人,“溶月大夫,孤的确欣赏你的医术,但天下之大,奇人异士无数,并非只有你医术高超,你可明白?”

    “民女,明白。”

    溶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毕恭毕敬地跪在原地。

    只听凌苍冷哼一声,就让小太监送她出宫。

    待她走出皇宫,才松了一口气。

    身体一软,便忍不住坐在地上。

    然,太子凌苍暗中带了一个普通姑娘入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皇上耳中。

    尤其得知这个女子还是孟行止曾经的通房丫鬟,皇上便冷下脸来。

    孟行止胆大妄为,竟对他威逼利诱,如今挨了板子,还不安分守己,竟然想对太子用美人计。

    思及此处,皇上不免冷哼一声。

    皇宫中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生得美若天仙。

    不过是个会医术的丫鬟,能比得上宫中的人吗?

    皇上摆摆手,示意手下人接着监视太子凌苍。

    夜深人静之际。

    凌苍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几乎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黑衣人,手中正把玩着一柄玉如意。

    “父皇让你监视孤,多久了?”

    他声音凛冽,如同一柄利刃,不断剜去黑衣人的理智。

    视线往下,黑衣人的右手手臂早已被剜去皮肉,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剧烈的疼痛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

    凌苍却兴奋地抬起手,狠狠按住他伤口处。

    刚刚才止血的伤口再次被按得鲜血淋漓。

    然,凌苍却觉得不够尽兴,举起灼喉的烈酒,直直地往他伤口浇去。

    密密麻麻的痛好似无数只毒虫啃食他的血肉,让他难以忍受,呜呜地呻吟着。

    凌苍见此情形,眸底的兴趣骤然消散。

    他当即摔了手中酒杯,冷声道:“若你交代了,孤还能让你少受点罪。”

    “奴才……说……”

    黑衣人痛得浑身痉挛,嘴里的软肉早就被他咬的血肉模糊。

    凌苍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站起身来,道:“这就对了,带下去,好好审问,之后让人替他,回去向父皇回话。”

    这话一出,黑衣人心中的希望彻底消失了。

    凌苍说出这句话时,已然决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