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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假的诚意

    “我怎么没见过她们?哪个院子的?”孟行易直勾勾地盯着几个身姿窈窕的丫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方才想起来打听。

    溶月故作迟疑,仔细看了又看,才说道:“好像是三老爷和三夫人的院子里的人。”

    这话一出,孟行易顿时收回目光,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她,道:“你故意让也看到她们的?”

    溶月直呼冤枉。

    “侯府中的吃穿用度,如今皆由姜姑娘做主,只有三老爷和三夫人的院子由他们自己安排,近日府里没有买下人,奴婢猜想,可能是三老爷他们院子里的人。”

    她说着,身体轻轻颤抖着,眼眸也微微泛红。

    孟行易看在眼里,只当她被吓着了。

    咸猪手便迫不及待地去摸她白嫩光滑的小手,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二爷若不相信奴婢,不如就让宫中太医全权治疗二爷,奴婢也好安心回侯爷院子。”

    孟行易当即拉长了脸,眼眸阴鸷骇人,“你才答应伺候我,直到我身体康健为止,怎么,这就后悔了?”

    他阴冷的目光从溶月身上掠过,弱柳扶风的身段看得他下腹发热,蠢蠢欲动。

    然,他深知自己现在处境,绝对不能动溶月分毫。

    否则他暂时在长宁侯府休养生息的计划就泡汤了。

    陈家不会再帮他,太子殿下更不会再扶持他。

    思及此处,孟行易强忍着身体的冲动,尽量笑得温和些,道:“你放心,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我身体痊愈,你我恩怨,一笔勾销,若你愿意,我还能帮你在大哥面前复宠。”

    他不动声色地抛出一个天大的诱惑,幽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溶月。

    眼看她悄然露出几分心动,又惴惴不安地按捺下去,孟行易便有些得意。

    他知道他母亲的算盘。

    想让溶月在他院子里伺候,进而拿捏孟行止。

    可孟行止如今快要看不上溶月这个小娇娇了。

    就算他母亲再怎么欺辱溶月,也很难拿孟行止。

    孟行止天生冷漠无情,当初一而再地维护溶月,恐怕只是将她当成一个幌子,故意打压他罢了。

    思及此处,孟行易心中的怨恨汹涌翻腾,再看向溶月时,苍白的唇悄然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

    然,在他低头的瞬间,恨意自溶月眼中一闪而过。

    她自嘲地笑了笑,道:“奴婢身份卑贱,自然是比不上姜姑娘,二爷好意,奴婢心领了。”

    孟行易听出她话里的不甘,眼底算计一扫而过。

    她推着孟行易在长宁侯府逛了小半个时辰,正欲回去时,见到了画扇轻摇的林氏和孟画凝。

    母女二人正为了近日的生意聊得兴起,孟行易便让溶月推他上前,笑呵呵地跟二人打招呼。

    “三叔母,画凝表姐,你们在聊什么呢,如此高兴。”

    林氏懒散地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站起身来,影子悄然投放在他头顶,说道:“没聊什么,就是画凝近日的生意很是顺利,我提醒她两句。”

    话音未落,孟画凝也站起身来。

    二人就站在孟行易面前,居高临下,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

    本想找两人不痛快,却被两人不动声色地鄙视一番。

    他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林氏不打算让他舒舒服服地离开,透着精明算计的眼睛微微眯着,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继续说道:“要我说,还是易儿你让爹娘安心啊,整日在院子里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什么祸都不会闯,不像我的凝儿,整日就想做出点事业来,一头扎进生意里,生怕她被人害了。”

    似笑非笑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孟行易心上。

    他僵直地坐在轮椅上,眼神阴鸷可怕,就此直勾勾地盯着林氏,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林氏将他难看的表情看在眼里,啧的一声,假意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道:“瞧我这张嘴啊!男儿郎跟姑娘家可不一样,我倒是希望凝儿能安安分分在家待着,易儿你嘛,肯定想多出去走走,可惜咯!”

    她扬起声调,听得孟行易嘴角直抽搐。

    溶月默不作声地站在孟行易身侧,见时机成熟,这才推着孟行易转了个弯,她则正面对上林氏和孟画凝,板着脸说道:“三夫人嘴上留德。”

    只听林氏冷哼一声,眼中透着几分不屑,“你啊,就是个没脑子的傻子,别被骗了还帮人数银子呢。”

    溶月乖顺地听着训斥,声音绵软地应承道:“奴婢是蠢了些,只能安分守己地伺候主子,二爷该回去喝药了,奴婢先送二爷回去了。”

    话音落下,她就推着一言不发的孟行易回了庭院。

    见他拉长着脸,双手死死扣着轮椅扶手,指甲惨白外翻,她才柔声劝道:“二爷别生气,为了几句闲言碎语,气坏身子不值当。”

    孟行易闻言,冷笑连连:“闲话没落到你头上,你自然风轻云淡。”

    溶月闻言,沉吟了片刻,思绪瞬间飘回从前,好一会才呐呐地说道:“奴婢,也不是没被人说过闲话。”

    孟行易阴鸷地掀了掀眼皮子,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咬了咬嘴唇,低声道:“二爷大概不想听。”

    “我有什么不想的,说来听听,让我高兴高兴。”

    溶月眨了眨眼睛,眼眶微微泛红,道:“就是二爷当初把我带走那一次。”

    孟行易眼底的期待凝住了,过往的羞辱浮现心头,暴躁油然而生。

    “所以你来伺候我,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他直勾勾地盯着溶月的眼睛,大有她说错一句话,就彻底毁了她的架势。

    然,溶月微微垂首,声音又软又绵:“奴婢不敢,奴婢身份卑贱,不敢期待能成为侯爷的枕边人,只想安安分分地在侯府伺候主子,将来也能告老还乡。”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头看向孟行易的眼睛,“二爷始终是长宁侯府的二爷,将来说不定还会前途无量,奴婢不想跟二爷作对,就想治好二爷的隐疾,求二爷宽宥,将来放过奴婢。”

    话音未落,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