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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番外五)君辞5

    剩下的则全部上架。

    驱蚊符价格不贵,每次上架都在几秒钟内一扫而空。

    若不是限制了每个账号购买的数量,恐怕一个人就能把这些符全部包圆。

    ……

    半个多月后,玄门联盟总部传来消息,圆盘的材质他们并没有完全分析出来,但能确定的是这个圆盘的磁场有点问题,楼玉寒会被影响估计也是因为它的磁场。

    具体还要楼玉寒亲自到场才能确定。

    君辞收拾好行李带楼玉寒去机场,洛祈非要跟去。

    “他要走了,我想让他最后的时间都待在他身边。”洛祈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似哭非哭,君辞叹了口气,道:“那就一起吧。”

    不仅洛祈要去,季叶弦和张君烛也要跟去凑热闹,就连君昊也一改往日的懒散,积极地把身份证交给君辞买机票。

    “老板,我们就不去了,你们早去早回。”陌裳笑眯眯地说道:“放小绿在家我不放心。”

    小绿有了崽子后越活越回去,成天带着崽子们搞东搞西,没少让君辞头疼。

    君辞点点头:“我让小草留下来,以免出现突发情况。”

    女魃还在观里,她不在,也就只有小草能把她压制住。

    陌裳轻轻点头。

    几人第二天下午就飞到京城。

    由樊阳舒亲自到机场接他们。

    人太多,直接坐了两辆车。

    君辞和楼玉寒坐在樊阳舒的车里,君昊坐在副驾驶。

    季叶弦几人坐在后面的车里。

    “现在直接去研究室?”君辞问道。

    樊阳舒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不急,先去夏老那里。”

    夏老在家里等着他们,还有比他们早过来的楚邃南也在。

    “电话里没说清楚,这次的实验可能有些危险。”佣人端上茶又退下,夏老看着君辞说道:“若是成功还好,一旦失败,可能楼先生就要成为废人。”

    君辞皱眉:“这件事你们应该跟楼老爷子说。”

    楼老爷子才是楼玉寒的亲属。

    夏老沉声道:“就是因为楼老爷子已

    经答应一试,所以我才打电话让你们过来。”

    楼老爷子现在已经来到京城,不仅他,连楼玉寒那常年不见踪影的父母都来了。

    他们现在住在楼家在京城的住宅里,明天早上会有人去接他们一起在研究室门口汇合。

    君辞:“既然楼家没问题,那我们这边也没什么问题。”

    “那好,今天你们就在我这里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去研究室。”夏老干脆道。

    玄门联盟的研究室位置很隐秘,周围有无数严密的安保措施,君辞一路走来,光是暗处的保镖就察觉到十多个,而且还是高手中的高手。

    她垂下眼帘,跟着夏老在研究室门口等了几分钟,楼家人到来后便一起进入研究室。

    楼玉寒依旧紧紧地跟在君辞身边,把父母和爷爷当空气。

    楼老爷子叹气。

    夏老带着他们来到研究室的最里面,这里面有好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研究人员正围着屋内正中央的圆盘记录着什么,周围是君辞看不懂的仪器。

    “夏老。”一名头发花白的研究人员看到他们,连忙快走几步迎上来,眼神在楼玉寒身上转了一圈,问道:“人带来了?”

    夏老指了指楼玉寒:“就是他。”

    光看表面看不出有什么异常,那名研究人员说道:“还是先做个全身检查。”

    夏老点头:“按照你们的思路来。”

    楼玉寒不打算离开君辞太远,君辞无法,只能全程跟着。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体内灵力澎湃汹涌,数值高得不真实。

    但这个情况他们已经提前知晓。

    “检查没问题,可以开始。”年轻的研究人员看着手里的表格说道。

    “那就马上开始。”头发花白的研究人员看向君辞,“还要麻烦君大师在一旁看着。”

    君辞理解地点头:“好。”

    夏老道:“那我们先出去。”

    “不用,退到门边就好。”那名研究人员说完,将楼玉寒带到圆盘旁边,伸手解开上面的透明保护

    罩。

    一瞬间,室内的仪器不断作响,君辞皱眉,看向楼玉寒。

    没有了保护罩,圆盘的磁场一下子散发开来,楼玉寒痛苦地嘶吼一声,抱着头蹲下来不停呻吟。

    又是上次在车里的那种情况,只不过这次的情况越发严重。

    楼老爷子看到孙子这么痛苦,想冲上去帮他,理智却让他硬生生忍了下来。

    楼玉寒的父母也是。

    冲击一波接着一波,楼玉寒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甚至已经痛得满地打滚。

    研究人员站在旁边快速记着什么,在场恐怕只有他们还保留有一丝冷静。

    “啊!!!”突然,地上打滚的人一阵尖利的哀嚎,随后打滚的动作停止,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神色已然恢复平静,眼睛里面一片黝黑,偶尔闪过一抹红光。

    他身上的气息此刻是危险的,君昊散漫的态度立即正经起来,对樊阳舒道:“戒备。”

    “真是多谢你们,把我的力量全部还回来。”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人还是那个人,但在场的人很明显地知道,这不是楼玉寒。

    “喵~”小黑从槐木珠串里跳出来,挡在君辞面前看着他。

    ‘楼玉寒’低头盯着小黑,“就是你,挡了我苏醒的路。”

    小黑浑身的毛都炸起,毛发一瞬间转换成黑色。

    “你不是我的对手。”‘楼玉寒’把圆盘拿起来,随手一捏,圆盘瞬间化成粉末,“力量回来了,你就没用了。”

    那个圆盘,其实是他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储存力量的东西。

    捏碎了圆盘,‘楼玉寒’又盯着君辞,声音平淡,却让人汗毛竖起,那是对危险的直觉。

    “他跟我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保护你?呵,愚蠢的人类。”他的灵魂本来就跟他是一体,现在既然为了一个女人就想把他吞噬?

    君辞盯着他:“楼玉寒怎么样了?”

    “当然……是被我吞了。”

    楼老爷子听到这句话,险些没晕过去。

    君辞却没信他的话,“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楼

    玉寒没那么弱。”

    ‘楼玉寒’舔了舔嘴唇:“你很聪明,但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他现在已经毫无抵抗之力。”

    “不一定。”发出这道声音的不是君辞,洛祈上前两步走到君辞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楼玉寒’。

    君辞神色一变:“你怎么出来了?”

    “这种情况只有我能帮忙。”他飞快答道:“君大师,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便从洛祈的身体里强行冲出来。

    君辞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叫道:“你!”

    “君大师,我名楼思远。”楼思远微微一笑,他其实,也姓楼啊。

    只是造化弄人。

    楼思远在胸前画了一道符,随后身体从脚开始燃烧起金色的烈火,他的魂体越来越虚弱,最后朝楼家人的方向望了一眼,义无反顾地朝‘楼玉寒’冲过去。

    金色的烈火席卷而上,火中传出一道不甘的悲鸣。

    “弟弟!”洛祈刚醒来就见到楼思远义无反顾冲上去的场景,立马就要冲过去,被君辞一把拉住。

    洛祈回头望向她,君辞道:“这是他的选择。”

    “凭什么?”洛祈不甘地吼道。

    君辞沉默。

    是啊,凭什么?灵魂献祭的痛苦不是常人能忍的,楼思远这样做,简直是把楼家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都还重要。

    明明可以平和地迎接最后一点时光,却要选择这么惨烈的方式消散。

    君辞的眼角不知为何有些湿润,她拉着洛祈,一字一句道:“别让他难做。”

    洛祈呐呐地不说话,金色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最终却还是默默地站到君辞身边,沉默地盯着火焰,神态萎靡。

    君昊叹息一声:“楼家欠他的恩情,恐怕永生永世都还不完啰。”

    楼思远是百年老鬼,生前又救了天下苍生,这样的鬼就连天道都要避让三分,虽然他的功德金光不在了,但灵魂献祭的威力也特别大,而且还是他甘愿献祭的。

    楼玉寒体内的东西才醒来,还没完全熟悉体内

    的力量,楼思远这一下下去,那东西估计也只有再次扑街的份。

    果不其然,金色的大火之后,那个熟悉的楼玉寒又回来了。

    君昊眼明手快,抓起奄奄一息飞快逃离的黑色雾气就扔进一个特制的瓶子里。

    轮回这么多世,阴面的灵魂重塑越来越完整,也只剩下这团雾气还保留着本质。

    天道这东西谁也无法杀死,只能让它继续轮回,把这点黑气磨掉。

    君昊打算找个时间去找找阎王。

    刚才的火并没有把楼玉寒的身体怎么样,他从地上站起来,神情还带着些许迷茫。

    ……

    宁安市城郊墓园,君辞拿着一束小雏菊,目标明确地走到目的地。

    墓前已经站了一个人。

    君辞走上前把小雏菊放到地上,又退回几步站到楼玉寒旁边。

    “你知道了?”

    楼玉寒看着墓碑上‘楼思远’三个大字,轻轻点头:“爷爷他们都知道了。”

    君辞望向远处的山峦,“知道了也好,至少还有人记得他。”

    他已经没有来生了,至少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有人记得这个百年前的灵魂曾经来过。

    天空飘飘洒洒下起了小雨,楼玉寒撑开伞,“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君辞歪头看他:“有个委托要去处理。”

    “我送你。”

    “蹭车啊,行。”

    两人慢慢走出墓园,君辞打开车门正要坐进去,被楼玉寒叫住:“君辞。”

    君辞回头看他。

    “你……”他鼓起勇气想说什么,最后出口的却是,“还缺画符的人吗?”

    “你想帮我画符?”君辞意外道。

    楼玉寒点点头:“我可以不要工钱。”

    君辞狐疑地看着他:“这可不像你。”

    楼玉寒垂下眼:“我诚心诚意。”

    君辞思考了几秒钟,秉持着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的精神,道:“你要是想画符,那就来吧,正好我缺人手。”

    楼玉寒扬起一抹笑:“好。”

    他想,他可以重新再追她,用他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