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君辞刚下车,站在门口等待的红温书和酒店经理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君大师。”红温书脸上的表情本来非常着急,但在见到君辞的一刹那快速地松了口气。
君辞朝他点点头,主动把洛祈拉到身边对他介绍:“一个朋友,跟来体验一下。”
红温书只是扫了他一眼,并不怎么关心,浅浅地打了句招呼:“你好。”
洛祈神色镇定:“你好。”
本来他是一万个不愿意跑到楼氏的地盘来的,但他弟弟非要来,洛祈拗不过,只好跟着君大师来了。
但见红温书这个表现,洛祈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君辞抬头打量这栋大楼。
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开了这么大一座酒店,楼氏本身的实力就不可小觑。这座酒店开了十几年,格局没有一丁点改变,最多只是修缮和维护。因为这,这座酒店慢慢成了宁安市热门的打卡地之一。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在君辞的眼睛里,这座酒店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蕴含了五行八卦,暗合阴阳之道,这也是为什么酒店开了这么多年依旧生意兴隆的原因之一。
而且,整个酒店都在阵法的保护下,按理来说连一丝
阴气都钻不进去,但现在这个阵法却好像破开了一道口子,现在是白天还好,阳光普照,阴气少。
一旦到了晚上,这酒店恐怕要出事。
红温书见君辞神情凝重,盯着酒店的大楼一错不错,忍不住心里打鼓。
“君大师,酒店……真的出问题了?”
酒店经理站在红温书的身后,听到他这句话心里一缩。
君大师的赫赫威名在他们这些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有小道消息流传出来,君大师最近好像越来越凶残,实力比以前更甚。
现在见她神色不好,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酒店经理转头看了看酒店的大楼,阳光反射在玻璃上,带来刺目的光。
他眯了眯眼,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看起来威风奢华的大楼现在给他的感觉却像是一只沉睡的恶魔,只等着时机成熟,便将人一口吞下去。
他的心里有些发凉。
君辞收回目光,面色恢复了平静:“先进去看看。”
雷吉诺德丢失了最珍贵的书籍,为了安全着想,又要求酒店给他换了个房间。
现在他之前住的房间是空的。
君辞刚走到门口,就感觉到了里面一股熟悉的阴气。
她的脚步
微不可查地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书桌上的灰烬已经消失无踪,小鬼坐在椅子上,看到她进来急忙站起来,正想说话,君辞朝他微微摇头。
小鬼了悟,安安静静地站在墙角给她让位置。
“桌子上的灰呢?”红温书看着干干净净的桌面,问道。
酒店经理不是说那本书被烧成灰了吗?他再三嘱咐不要清理,想等君大师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出一点线索。
结果,不见了?
酒店经理也很疑惑,连忙道:“我跟他们说了不要碰桌子上的灰,就连房间都没让人打扫,您等等,我叫人来问问。”
刚好外面有清洁员工推着清洁车路过,酒店经理连忙叫住她,问道:“这间房间你们谁负责打扫?”
清洁员工答:“该我打扫。”
酒店经理:“你来打扫过了?”
但看屋里的情况,也不像啊。
“主管说这间房先不忙打扫,所以我还没有进去,需要现在打扫吗?”她认得眼前的人是经理,因此说话比较小心谨慎。
见她不似说谎,酒店经理没再追问下去,但还是怀抱着希望问道:“里面桌子上有一堆灰烬,你见过没有?”
“灰烬?”清
洁员工回忆了一瞬,连忙点头,“见过见过,是之前住在房间里的客人带走的,我亲眼看见,他用一张餐巾纸包起来带走的,还说这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酒店经理:“……”
现在去找他把灰烬拿出来显然不现实,酒店经理知道那人有多难缠。
他转过身,无奈地朝其余人一笑。
君辞摸着下巴:“没有那东西也行,带我去你们酒店其它地方转转。”
红温书眼含期望:“君大师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君辞不着痕迹地瞟了角落里的小鬼一眼,点了点头:“大概。”
几人往房间外面走,君辞落到最后,背着手做了一个手势,小鬼立马从窗户里溜出去了。
酒店后面是办公区和停车场,绿化依旧做得很好。
君辞跟在酒店经理的身后走走停停,花坛里的树木和花草看着有点焉嗒嗒的,只不过不太明显,除了君辞,没有人察觉出这细微的不同。
穿过花坛来到办公楼前,君辞突然察觉到一阵刺目的反光。
她急忙抬头看过去,就见办公楼二楼的正中央挂了一个圆镜子。
镜面正对着对面的酒店大楼,刚好和走廊的玻璃相呼应,但因为走廊的窗
户经常性地半开着,所以折射的光芒往她站着的地方斜了过来,刚好穿过两边树木的缝隙射到尽头的雕像上。
那个雕像,是酒店整个大阵的阵眼。
难怪酒店的阵法破开了一个口子,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君辞指着那面镜子:“那镜子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酒店经理不明所以:“镜子?”
他抬头一看,顿时看到了二楼挂着的镜子,表情更疑惑了:“这里什么时候挂了面镜子?我怎么不知道?”
君辞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摇摇头道:“那面镜子尽快取下来,否则要出事。”
酒店经理脸色一肃:“我马上派人去取。”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几分钟后便有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作人员架着梯子跑过来去把镜子取了下来。
酒店经理拿着镜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君辞道:“这面镜子应该是明器,捐了吧。”
酒店经理手一抖,差点把镜子扔到地上去。
这玩意儿居然是从坟里刨出来的?
“我捐,我马上捐,但是我该怎么跟博物馆说?”
君辞看向红温书,红秘书秒懂:“我跟老板打个电话,就以楼氏的名义捐过去,剩下的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