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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请君入瓮

    鬼门关就在面前打开,几人一时间却不敢踏进去。

    季叶弦小声道:“这是假的吧?”

    张君烛回应:“肯定是假的,若是真的,地府的鬼差看到君辞在场不得直接冲出来?”

    这可是赚钱的好机会!

    “看来那次之后假的鬼门关彻底消失,只是在憋个大的?”苗幼把自己的黑色宝宝放出来做好准备,神情跃跃欲试,“我们进去?”

    上次她就没进去成,这次说什么也要进去。

    只是地上昏迷的两个有点麻烦。

    楚邃南权衡一番,果断下命令:“熊邦守在外面接应,其他人都进去。”

    熊邦虽然长相粗犷凶悍,但他其实非常细心,而且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在外面守好林向南和游方瑜绰绰有余。

    “我也留下来吧。”元道长不放心自己的徒弟,主动开口,“两个人在外面也好有个照应。”

    元道长实力强,有他在外面确实能让人安心。

    楚邃南只是思考几秒钟就表示同意。

    鬼门关这么毫无顾忌地开着,估计打的就是请君入瓮的主意。

    偏偏这么明显的陷阱他们却不得不踏进去。

    由君辞打头,楚邃南断后,一行人依次进入鬼

    门关。

    直到队伍末的楚邃南身影消失在红色花海中,鬼门关彻底关闭,当着元道长和熊邦的面沉入地下。

    熊邦的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担忧。

    元道长的心态倒是好,他盘腿坐下来,沉稳道:“现在担心都是徒劳,不如好好守住后方,让他们免去后顾之忧。”

    熊邦在元道长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也学着他的样子坐到地上,目光在游方瑜的身上定了定,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之前那股臭味不仅臭,还带有毒素,若不是苗幼的蛊及时,熊邦可能也会支撑不住,在臭味和毒素的双重夹击之下步游方瑜和林向南的后尘。

    元道长闭着眼睛进入入定状态,熊邦跟他的修炼不是一个路数,索性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练习画符。

    另一头,君辞一行人穿过红色的彼岸花海,来到引渡河的渡口。

    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穿着制服的鬼差押着刚收来的新魂来来往往,然而他们的制服却是紫色的。

    君辞深吸一口气,评价:“这还真是明目张胆啊。”

    紫色的拘魂鬼衣服,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们:眼前的一切就是假的,你能奈我何?

    “

    这些新魂是真的。”宿巢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地府到底在搞什么?丢了这么多新魂居然没有任何动作?”

    他对阎王有那么一点不满。

    阳间和阴间这才安稳了多少年?这么快就又生事端。

    他好好地待在渭青观内闭关修炼,也被莫名其妙地牵扯进来,不得不在外游走,以保全自己的名声。现在倒好,他的身份被冒充还是小事,现在直接连地府都被假冒了,鬼差还被一些假冒伪劣品抢了这么多生魂?

    阎王是吃干饭的吗?

    宿巢心中有无数吐槽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个地府还冒充得有模有样的,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君辞看着面前鬼来鬼往无视他们的拘魂鬼和生魂,中肯地评价。

    宿巢没好气道:“再这么下去地府都要垮了!”

    君辞:“……倒也不至于。”

    她不信阎王完全没察觉,现在没出手,估计憋着什么大招呢。

    阎王那个人,本来就是个又抠又小气的周扒皮,这类人最精了,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特别是关乎到他们地府和阎王本身的威严问题,那更是绝对不会容许旁人放肆。

    “既然他们无视我们,那我们也无视

    他们。”楚邃南道:“去码头看看。”

    渡口的码头旁停留着一模一样不下十艘船,样式都是那种乡下老式的打渔船,船头还挂着一盏昏黄的灯。

    灯的下方,坐着一位身穿蓑衣带着斗笠的老叟。

    码头上排了一条长队,都是要乘船过引渡河去地府的魂魄。

    拘魂鬼把魂魄带到这里排队就不管了,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排队的魂魄两边则是拿着武器的牛头马面,他们一脸凶狠地盯着队伍,若是有什么魂魄敢搞事,绝对是棒子伺候。

    这种情况下,这些刚死对地府还挺陌生的新魂丝毫不敢造次。

    君辞站在不远处看着队伍半晌,试探地排到了队伍末端。

    牛头马面扫了她一眼,又把头扭过去,好似不知道她是活人一样。

    其他人见状,立即跑过来依次排到后面。

    队伍前进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君辞这里。

    码头其实很简陋,只有一个木质的大概一平米的平台,平台前面是几步木头楼梯,再往下就是水面,水面上挨着码头停着一艘空的船。

    每艘船都只能乘坐一个人。

    君辞毫不犹豫地走下楼梯,踏进船里。

    船头坐着的

    老叟奇异地看了她一眼,不过牛头马面都没说什么,他便也没什么好说的,慢吞吞地站起来撑船。

    船的行进速度不快不慢,非常平稳,越往前走,周围的光线就越昏暗,最后只靠船头摇曳的灯光照亮周围。

    河面雾气升腾,一眼望去全是水,颇有一股仙气。

    君辞安抚住丹田里疯了一般想要出来打牙祭的小火,突然从船尾来到船头。

    撑船的老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依旧沉默地看着前方。

    旁边有返程的船擦身而过,撑船的双方并没有任何交流,像是一出无声的默剧。

    君辞随意坐在船头,双手抱在小腿上看着朦胧雾气里星星点点的灯光,手指上悄无声息溢出来一缕黑色的火苗。

    船头的灯毫无预兆地熄灭。

    老叟停下撑船的动作,警惕地看向君辞。

    君辞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神色间闪过一丝茫然。

    老叟跟她对视半晌,在她一如既往的茫然中沙哑开口:“女娃,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但这里是地府,收起你的那些小把戏,否则不会有好下场。”

    君辞保持微笑,一脸无辜:“我什么也没干,是你这灯质量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