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玛丽依旧毫无动摇。
身为一名英文实打实不怎么会的人,君辞着实有些跟她无法沟通。
她想了想,提溜着她跑到外面,一把打开房间的门,趴门上仔细聆听里面响动的苗幼和季叶弦一个不妨顺着她开门的动作滚到地上。
脸朝下。
“呸呸呸!”苗幼把钻进嘴巴里的地毯毛吐出来,笑容有点尴尬,“大佬,你这么快就出来啦?”
君辞提溜着血腥玛丽晃了晃,转身朝里面走:“进来,关门。”
塞西利亚第一个跑进来,站在君辞身边异常乖巧,只是时不时偷看君辞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活动的不平静。
苗幼见状小声跟季叶弦八卦:“大佬的粉丝?”
季叶弦痛苦点头:“是的。”
别看塞西利亚是亚尔曼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但这把刀完全就是一副脑残粉的架势,自从来到清安观,那简直是君辞走哪儿他跟哪儿,关键是每次都表现得特别乖巧,让君辞直呼亚尔曼身边的孩子怎么这么乖,她的徒弟怎么这么难带?
塞西利亚住进来不到一天,季叶弦被他师父嫌弃了不下五十次。
就连小绿都偷摸着私下跟季叶弦说:“那只吸血鬼的绿
茶段位太高,他们比不过。”
然而你说他绿茶吧,人家也没做什么,只是成天跟在君辞屁股后面打转,一副‘偶像在哪儿我在哪儿’的天荒地老架势。再配上那双望向君辞时有点小崇拜又有点无辜的大眼睛。
简直是天然绿茶集合体。
季叶弦这位单纯的娃,还真是斗不过。
苗幼倒是很能理解这种粉丝见到偶像的心情,她轻轻拍了拍季叶弦的肩膀以示同情,顺便把熊邦也推出去。
“大佬,您提着她多累呀,让熊邦来就行。”
熊邦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急忙伸手去接。
君辞也没坚持,直接把血腥玛丽交给他,说道:“她的实力因为大老远跑到华国来被削弱了,没什么大的威胁你,你们想怎么处置?”
楚邃南看向塞西利亚:“亚尔曼那边怎么说?”
塞西利亚老老实实地回答:“王说了,一切任凭君小姐的指示。”
他的中文带着一股奇特的口音,显然还没有亚尔曼那么地道。
楚邃南又看向君辞。
君辞耸肩:“别看我,我不想处理,麻烦,还是你们处理好了。”
楚邃南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好,她我们就带走了
,奖金我会给上面申请尽快打到你的账户上。”
君辞顿时笑开了:“这个可以有,你们先走吧,我还要换衣服。”
玄门联盟的人走得干干净净,房间里只剩下君辞、季叶弦和塞西利亚。
季叶弦看了塞西利亚一眼,突然拉着他的手臂往外走:“我师父要换衣服,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跟我一起出去。”
塞西利亚眉头微皱,很快又舒展开,顺从地跟着他出去了。
君辞迅速换好衣服,出来退房和季叶弦两人往地下车库走。
“塞西利亚,亚尔曼让你过来除了血腥玛丽的事还有什么?”电梯里,君辞问道。
她不信亚尔曼想不到血腥玛丽大老远跑华国来实力会大打折扣,根本用不着兴师动众地把塞西利亚这把最锋利的刀千里迢迢送到她的身边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还有别的事。
血腥玛丽只是个幌子。
塞西利亚隐晦地看了一眼上方的监控器,无声地摇头。
君辞懂了他的意思:“回去再说。”
宝栖山山脚的停车场,一辆大红色的跑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季叶弦把车开到停车位,下车围着红色跑车啧啧称奇:“师父,我们
的客户都很低调,什么时候有人开这么高调的跑车了?”
而且还是凌晨,这个时间点跑到清安观来,是大晚上不用睡觉吗?
“上去看看。”三人踏着月色走上去,清安观的门大开,陌裳正在地里侍弄她的菜苗。
石凳上坐着一个人,他低着头耍手机,头顶上的大红灯笼毫不留情地给他全身上下都打上一层血红色的光晕。
君辞脚步顿了顿,季叶弦则是直接吐槽:“什么情况?谁又把这个红灯笼给翻出来了?拍鬼片呢?”
晏昭瞬间从待客室飘出来,叉腰回怼:“我找出来的怎么了?姑奶奶我本来就是鬼,这灯笼跟我多配!”
两人说话间,坐在是登上的年轻男人抬起头来,看到君辞的一刹那立即激动地扑过来紧紧抱着她的小腿,眼泪汪汪地哭诉:“君大师,您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猝死了!”
君辞:“……??”
“请问你是……?”她试着想抽出自己的腿,没成功。
“君大师您怎么能忘了我?我们明明见过的!”年轻男人一听这话,哭得更大声了。
君辞:“……我确信没见过你。”
“怎么可能?我是岳明乾的兄弟啊~”
君辞:“……谁?”
“岳明乾啊,酒吧,红内裤。”
他这么一说,君辞就想起了:“哦,你就是那个酒后捡红内裤结果差点被换命的那位倒霉鬼的……兄弟?”
年轻男人:“……”
其实这种事你大可不必记得这么清楚,我都替邵左尴尬。
“所以大晚上的来找我什么事?”君辞低头看他。
“当然是有大事,关乎我性命的大事,君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年轻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又开始哭诉。
君辞:“……你能不能先起来说。”
“哦,好。”年轻男人立即松开抱着君辞小腿的手,从地上站起来,“我只是怕您跑了。”
他站起来后,君辞这才看清楚他的脸。
双眼无神,印堂黑中带红,眼睛周围一圈能跟大熊猫比拟的黑眼圈,双颊直接窝陷了下去,看起来憔悴无比。
君辞都有点怜爱了:“你这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了?”
年轻男人,也就是单言闻言顿时又开始泫然欲泣:“君大师,您真是慧眼如炬,实不相瞒,我已经七天七夜没睡觉了。”
君辞:“……那你现在还没猝死真是世界第八大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