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个半吊子,还是没什么本事的半吊子。”晏昭抱着穿山甲回来,语气之中带着一点轻蔑,“就算我们不出手,他也不会对这些小动物造成任何威胁。”
君辞:“还是要小心些,走偏门的人,手里再怎么样都有些保命的东西。”
晏昭点点头:“他身上好像确实有点东西,我再靠近一些就感觉到一点压迫。”
“而且,我还听到了一个大料。”
晏昭神秘地眨眨眼,成功吸引了所有人和鬼的注意力。
就连小红和小绿都从鸡窝里跑出来蹲在君辞脚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晏昭对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满意。
她在大家的瞩目中说道:“那个半吊子说老板你是害死他师父的凶手。”
君辞:“??”
张君烛感到不可思议:“你说谁害死他师父?我朋友?不可能!我朋友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去害人?绝对是他胡编乱造。”
季叶弦连连点头:“朋友说得没错,我师父最多祸害祸害厉鬼,怎么可能去杀人?”
“好像是和老板隔空斗法还是怎么的,他们前言不搭后语的,我没听仔细。”
君辞倒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
“要说到隔空
斗法,我好像只有那么两次吧?”君辞回忆道:“难道那两个人都是他的师父?”
她这么一说,季叶弦也想起来了:“之前我师父帮杨家和岳明乾的好哥们破换命术,那两人都选择破除的同时还要报复回去,我师父的手段,这一下子报复回去简直就是不死也要重伤的下场。”
张君烛分析道:“或许第一次没死,第二次就死了?”
季叶弦:“……那他挺倒霉的。”
两次干坏事都碰到他师父。
凌晨十一点半。
手机闹铃准时响了起来。
年轻人迷迷糊糊睁开眼,轻轻地按了按太阳穴。
晚饭时被劝着喝了一杯酒,他本来就不是能喝酒的人,一杯酒下去整个人就有点晕晕乎乎,吃完饭更是受不了在手机上定下闹铃,打算先睡一觉好好缓缓。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作法的时间,他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冷水的刺激让他一下子清醒。
再次回到客厅,他才发现一群人倒在沙发上和地毯上歪七八扭,睡得正香。
脑子里有片段闪过,他记起大家边吃饭边讨论怎么报复君辞,后来越说越兴奋,一个个都喝多了。
他用力甩了甩头,他们其实已经制定
了初步的计划,接下来,就等他们全部醒来,然后大家一起开始准备。
作法的东西在吃饭前就摆好,年轻人一个一个挨着把醉过去的人强行叫起来,然后撑着依然有些晕乎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摆好的祭坛边。
他所谓的作法,其实跟乡下的神婆跳大神差不多,想来学的跟穆夏他们那边那个假道士是一个体系。
一群食客本来就喝多了,此刻见年轻人拿着桃木剑在简陋的祭坛旁舞得虎虎生风,一个个竟然围在一旁拍手叫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看什么杂耍表演。
晏昭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抽搐得厉害。
这些人,不是来搞笑的吧?
陌裳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这年轻人不错,至少跳大神的姿势比当初那个老道士熟练。”
晏昭:“……”
或许是晏昭和陌裳给了它们底气,小动物们蹲在两鬼周围,目不转睛地盯着年轻人看,眼里全然没有恐惧,反而是大.大的好奇。
年轻人舞着舞着,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
他兜里的那张符怎么越来越烫了?
同时,他的右眼皮开始疯狂跳动。
年轻人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正看得
津津有味的一群人见他中途停下,忍不住喊道:“大师,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呀,还挺好看的!”
“就是大师,我们正看到兴头上呢!”
这群人酒还没完全醒,说话的时候连舌头都捋不直。
年轻人见他们这种随意的态度,气得脸都绿了。
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纠结这些了,因为他的右眼皮跳得越来越快,仿佛在酒吧蹦迪摇摆。
师父曾说,做他们这行,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是最强的,右眼皮跳就代表有麻烦上门,无一例外。
现在他的右眼皮跳得这么快,简直是大祸临头的征兆。
他从兜里掏出那张符,摸到手里却是一堆灰烬。
年轻人脸色大变,惊慌地左顾右看。
“大师,怎么了?”他这一副样子,直接把这群人的酒给吓醒了。
年轻人抿着唇不说话,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往手心倒了一滴液体,然后把液体往眼皮上一抹,眼前的景象顿时大变样。
“哟,终于能看见我们了。”穿着大红裙的女鬼瘫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表情似笑非笑。
她旁边的另一名女鬼穿着一身古
代的大红嫁衣,看起来比刚开口的那名鬼内敛一些,但周身的气场却不容忽视。
在他们周围,一群小动物坐在地上,有几个好直接蹲在了请他来做法事的这群人的脑袋上。
年轻人惊得连连倒退几步,师父说过,穿红衣服的,只有厉鬼。
现在一下子来了两名厉鬼,从未直面过厉鬼的年轻人被吓得瑟瑟发抖。
“大.大大师,你别吓我。”一个穿得跟个暴发户似的男人最先受不住,哆嗦着说道。
一群人看向年轻人看的方向,却什么也没看到。
沙发上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但见大师的表现,那里好像有东西?
不会是那些动物的魂魄来了吧?
晏昭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年轻人面前,年轻人被她逼得一直害怕地倒退,最后退到了墙壁上。
“就你这个胆子,还想找我老板报仇?老娘一根手指头就把你打趴下。”
见他吓得快要尿裤子了,才勉为其难地放过他。
“放心,我可是有编制的鬼,不会随意出手伤人。”她无趣地回到沙发上坐下,“我们一向通过正规途径处理恩怨。”
话音刚落,别墅的门铃就被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