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国西部,加瑞亚郡。
亚尔曼刚结束了一场和狼人的战争。
空气中还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亚尔曼面无表情地拿出一袋人造血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神情彻底缓和。
塞西利亚拖着一只已经死透的狼人来到亚尔曼的面前,红色的头发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弧度。
“王,这是此次攻击的发起者。”
亚尔曼连眼神都没朝尸体扫一下,冷漠道:“扔到狼人的地盘去。”
塞西利亚沉默地扛起狼人的尸体,脚下生风朝狼人的地盘快速跑去。
亚尔曼停留在原地,慢悠悠地喝完一袋人造血,语气没有多少起伏:“那边的朋友,可以出来了。”
话音落下,周围没有任何响动,只有沉默的风吹起地上的落叶。
亚尔曼眉头微微皱了皱,身体顿时从原地消失。
再次出现时,手上多了一个人。
“偷窥可不是好习惯。”亚尔曼把他放到一旁,脸上满是不赞同。
人影落地无声,只有轻缓的呼吸起伏。
亚尔曼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有点眼熟。
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纯粹英俊的东方人面孔,身材高大挺拔,最关键
的是,这个人还跟他名下的公司有合作关系。
“楼氏总裁?”亚尔曼看着他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脸,轻喃出声。
冷厉的风呼啸而至,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郁。
一片树叶猛地被风吹起,如利剑般冲亚尔曼袭来,他冷笑一声,微微侧身,叶片贴着他的肩膀划过,却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亚尔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两颗尖牙冒出来,背后撑起一双巨大的黑色蝙蝠翅膀。
他腾空而起,一眨眼便飞到了一条小巷子上空。
躲在那里的狼人小心翼翼地探头窥探前方的情况,头顶蓦然传来一道优雅的腔调:“在背后放冷箭可不是绅士所为。”
狼人大惊,猛地抬头,额头却传来一阵深入灵魂的刺痛。
一股热流从滑过面颊,他伸手摸了摸,一片黏腻。
狼人睁大双眼,轰然倒下。
死不瞑目。
亚尔曼降落在巷子里,翅膀自然收回去,又向前走了两步。
血光飞过,又是一只狼人倒下。
暗处的呼吸声陡然加重,亚尔曼无聊地哂笑,正想脚步优雅地走过去,一阵接一阵的闷哼此起彼伏。
他脚步顿了顿,慢慢走过转角。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大为震惊。
楼玉寒依旧闭着眼睛,静静地站在巷子中央,脚边是几具断气的狼人尸体。
亚尔曼瞳孔微缩,心里的警报陡然升级。
他刚才居然没有感觉到楼玉寒的气息!
地上血流成河,楼玉寒的身上却没有沾上一丝血迹,那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亚尔曼大为震惊。
“楼总?”他试探着叫道。
楼玉寒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对他的试探毫无反应。
亚尔曼:“……”
楼玉寒这是什么情况?
“王,我已经把他扔到狼人一族的地盘了。”塞西利亚人未至声先到,等停在亚尔曼的身后,看到眼前的楼玉寒顿时警惕道:“狼人一族的帮手?”
亚尔曼摇摇头:“是敌人还差不多。”
他的视线在地上的狼人尸体上扫了一圈,蓦然笑了:“有趣,我要告诉君小姐这个有趣的消息。”
塞西利亚不知道他的王在笑什么,只好明智地闭嘴。
但是王说要打电话给君小姐?
塞西利亚表情严肃,心里的小人却开始急速跳舞,他偷偷竖起了耳朵。
……
君辞的预感成真了。
楼玉寒他,在京城的那一幕又在
日落国重复上演。
也不知道红秘书现在有没有崩溃,反正她已经让亚尔曼联系红秘书了,接下来有亚尔曼看着,楼玉寒应该不会出多大的事。
就是这人大晚上的跑到外面去杀狼人这个行为实在是很令人费解。
君辞发散思维,难道楼玉寒跟狼人有什么恩怨?
红温书确实已经开始崩溃。
发现老板失联的那一刻,他差点把整座酒店都给掀了。
直到一位自称塞西利亚的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红温书火急火燎地从酒店赶到亚尔曼居住的城堡,开门的是一位红头发的年轻人,自称塞西利亚。
走进去,一位穿着燕尾服的日落国绅士正坐在长桌上优雅地用餐,面前摆着一盆……毛血旺。
即使相隔老远,红温书也能闻到这盆毛血旺地道的香气。
楼玉寒已经昏迷了,正人事不知地躺在沙发上。
红温书仔细观察,见老板跟上次一样只是晕过去了,脸色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心里总算松口气。
他郑重地朝塞西利亚和亚尔曼道谢。
塞西利亚很少跟普通人打交道,手足无措地看向亚尔曼。
亚尔曼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毛血旺,拿起一旁的餐
巾纸擦了擦嘴角,这才说道:“楼氏跟我的公司有商业合作,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让我的合作伙伴出事。”
红温书不认识亚尔曼,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您是?”
“斯科特集团在我的名下。”
红温书肃然起敬:“原来是亚尔曼公爵。”
斯科特集团确实跟楼氏有很多的商业往来,作为日落国数一数二的老牌商业集团,它背后的掌权人亚尔曼公爵一直在业内颇具传奇色彩。
但亚尔曼一向低调,集团的事情一般都由执行总裁出面,他本人则隐居幕后,只负责做一些重大的决策。
红温书作为楼玉寒的秘书,经常会跟斯科特集团的人打交道,但也从未见过亚尔曼本人。
或许当初在玄门大会的时候离开酒店晚一点,可能会见到亚尔曼的真面目,但很可惜,他很楼玉寒离开的时候亚尔曼还没来。
双方就此完美错过。
亚尔曼却对楼玉寒很熟悉。
楼玉寒是维德为数不多的好朋友,而维德又恰恰是亚尔曼唯一的朋友。
更关键的是,维德不止一次在亚尔曼这里叨叨他和楼玉寒都看上了君小姐,两人为此各自较劲又惺惺相惜。
总之,情况极其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