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的会议终于熬到了结束。
夏安国没有多停留哪怕一分钟,直接夹着文件离开。
楚邃南和另一个年轻男人倒是留了下来。
其余人都还没走,有的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有的和坐在隔壁的人小声交谈,还有的直接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
君辞站起身,打算和元道长他们一起去吃午饭。
“师父!”季叶弦从座位后方跑到前面来,身后还跟了个中年男人。
“季家主。”君辞之前跟他见过面。
季滦笑得特别热情:“君大师,我这个不成器的这儿子有劳你教导了。”
君辞摇摇头:“他很努力。”
季叶弦顿时嘚瑟:“爸,我就说了我师父很看好我吧,你还不信!”
季滦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并没有因为他是自己儿子就控制力道:“得了一句夸奖就要上天了是吧?”
季叶弦痛得龇牙咧嘴,连忙求饶:“爸我错了。”
季滦这才把脚拿开。
君辞的名气在玄门之中很大,大家多对她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天好不容易见到,那些个世家很想来结交一番,又自持身份不愿意主动开口。
直到季滦占了他儿子是君辞徒弟这个身份的便利和她
相谈甚欢。
其余人见状立即蠢蠢欲动。
但他们还未有所动作,便见一人大步走到君辞面前。
接近两米的身高,一身黑色的燕尾服,亚尔曼公爵走路自带气场,周围的人被气场所慑,纷纷退散。
君辞周围很快成了真空地带。
“君小姐,久仰大名。”亚尔曼公爵的声线带着独特的优雅,就像是埋藏了几十年的红酒,让听见的人立即陷入迷醉。
但这不包括君辞。
相比较而言,亚尔曼公爵的魅力,相比于魔界的魅魔,还是差了点。
她都能抗拒魅魔的诱、惑,这点小诱、惑显然不值一提。
君辞脸上带着官方的微笑:“你好,亚尔曼先生。”
“之前能够让辛普森伏法,还要感谢君小姐的帮助。”亚尔曼公爵紧紧地盯着她,银灰色的眸子里充满探究。
维德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从不把法律看在眼里的亚尔曼居然能说出‘伏法’两个字,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天使和恶魔和解了。
偏偏亚尔曼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君辞也觉得这没有任何问题。
她顺着他的话说道:“辛普森在我们国家杀了那么多人,按照我们华国的法律,其罪当诛
,还要多谢亚尔曼公爵通情达理,一切以我们华国的法律为上。”
周围的人竖起耳朵,本以为会听到点什么劲爆内容,结果两人全是在客客气气地互相吹捧,一点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
偏偏两人还一无所觉相谈甚欢,不明所以的人看了还以为他们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维德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忍无可忍插话道:“亚尔曼、君小姐,现在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或许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亚尔曼毫不留情地拒绝:“我并不认为主办方会专门给吸血鬼准备食物。”
“不要这么说朋友,你不是很喜欢吃牛排吗?我相信三分熟的牛排还是有的。”维德再接再厉地劝道。
“不好意思,我们只准备了中餐,没有西餐。”楚邃南走过来,插话道。
玄门大会每年准备的食物基本上都是中餐,经常来参加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只有亚尔曼和维德这种基本上不怎么参加的人不清楚。
维德每年都会收到请柬,但他从来不参加。
今年是因为听说终极大奖很珍贵,连亚尔曼都惊动了,他才来凑个热闹。
没有西餐,维德不死心:“吸血鬼的代餐总有吧?”
楚邃
南旁边的年轻男人微笑道:“可以试试毛血旺。”
维德:“……毛血旺?”
这个……好像……或许……可行?
在蜀地吃过一次毛血旺的维德认为,亚尔曼应该会喜欢那个味道。
“除了毛血旺,我们还有鸭血粉丝汤,都是为了亚尔曼公爵特意加入菜单中的。”年轻男人继续说道:“还有猪血烧豆腐,酸辣鸭血等等,总共不下十个菜品供亚尔曼公爵选择。”
维德:“……”
亚尔曼却很感兴趣:“听起来很不错,餐厅在哪里,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
年轻男人立即摆了个‘请’的姿势:“请跟我来。”
维德目瞪口呆。
不是,你一个除了牛排只喝人造血的人,为什么对中餐这么感兴趣啊?
“君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共进午餐?”临走之前,亚尔曼邀请道。
君辞:“这个……”
说实话,面对一桌子的猪血鸭血,她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
虽然这些菜听起来确实不错。
“不了,我已经约了人。”再三思考后,君辞还是选择了婉拒。
虽然,她很想跟他聊聊切磋的问题。
亚尔曼虽然失望,却也没
有过多纠缠:“真是遗憾。”
维德也不是很想去面对一桌子的血,因此他很明智地没有跟上自己的好朋友。
亚尔曼离开之后,整个会议室顿时又热闹起来。
君辞和元敬几人去酒店的二楼餐厅打算吃午饭,顺带捎上了季叶弦和他父亲。
他们几人走后,会场角落里,一个高大的狼人瓮声瓮气地说道:“那个就是君辞?看起来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我不相信辛普森会败在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手里。”
辛普森之前跑到华国作乱,被华国玄门的一个小姑娘打败的事在国外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对打败辛普森的小姑娘特别好奇,还一度派人调查她的背景,然而华国这边把她的资料保护得太好了,再加上君辞本人非常低调,他们查来查去,也只查出了她的名字和所在的道观。
狼人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巫师便说道:“格纳,不要小看任何人,特别是华国玄门中的人。”
那个君辞,给她的感觉很危险,不是锋芒毕露,而是一种沉淀在骨子里的危险。
巫师对于潜藏的危险,一直以来的直觉都非常准。
狼人撇撇嘴,还是不以为意:“等着吧,明天比赛的时候,我会证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