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倒反应过来了另一茬。
沈千华眸中含笑:“你能与我商议这件事情,我很高兴。”
若是按照傅北城以前处理事情的方式,要么帮她直接回绝,要么压根就不告诉她。
但现在他却选择来问她的意见。
“你高兴就好。”傅北城看着沈千华眼中的笑意,嘴角也往上翘了翘。
随即,他想起了什么正色道,“不过,此番前去你一定要万事小心,切不可以身犯险。”
他拉着沈千华的手掌微微用力:“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战争,便意味着牺牲。
他能够接受自己战死沙场,却无法想象这样的厄运落在心爱的姑娘身上。
察觉到了傅北城的担忧,沈千华也正了正神色。
“好,我答应你。”
门外有太监过来说诸位大人有要事禀报,让傅北城去一趟书房。
——
“怎么?又有事情需要我去办?”云清扬刚一入门,便笑着问道。
被精准猜中心思,纵然是沈千华也不禁一顿。
云清扬看沈千华如此神色,笑意更浓:“看来事情还挺严重的。”
他自行寻了一处坐下,再顺手拿起一个果子。
“说吧。这次是何方神圣显灵,才能让你如此郑重其事。”
“金国和匈奴联手入侵
离国边境,我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沈千华问道。
“金国?”猛地听到这个熟悉的词汇,云清扬楞了一下。
沈千华颔首。
云清扬得到确定的答复后,黑眸微敛,目露沉思。
沈千华见此也没催他,而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然后抬眸看向窗外。
虽表情淡淡,可显然胸有成竹。
“看你这模样是料定我会去了?”
云清扬无意间瞥见她的神色,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骤然放松。
“不然呢?”沈千华看向他,好似在说今天的太阳不错,“难道你不愿意?”
她做人做事,向来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若非知道云清扬对金国非但毫无留恋,甚至算得上厌之入骨,她也不会向傅北城提出要带着他一起去。
“好吧。”云清扬耸了耸肩。
“既然你已猜出来了,那便去吧。”
“什么时候出发?”
“还没定。”具体时间她还没有和傅北城商议,但按照事情的紧急程度,沈千华说,“应该就是这两天。”
“行。”云清扬又拿起了一个果子。
“那这次带不带沈记的那些侍从?”
“不带了。”沈千华皱眉,“他们留在京中有别的用途。”
今时不同往日,她此番去边疆,是以
一个将军的身份征讨敌人,收复失地,这种情况下再带自己的侍从,显然不合适。
云清扬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说一会话,云清扬走后,沈千华又派人去将沙棘和小林召进宫中。
简要的说完情况,沙棘抱住沈千华的胳膊,壮着胆子撒娇:“皇后娘娘,这次也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行。”沈千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
“战场不是儿戏,你和小林就乖乖待在京城,哪里也不准去。”
沙棘还想说,小林悄然拉了她一把。
在沙棘看过来时,小林低声说:“你我二人不会武功,如果坚持跟着,只会拖累皇后娘娘,还是算了吧。”
沙棘听此,立即想起曾在苗疆边界所发生的事情。
思及当初的情况,至今都觉得后怕。
她慢慢放开沈千华的胳膊,语气失落的说:“那好吧……”
沈千华在她即将离开之际一把拉住了沙棘的手,她皱眉说:“你们是我的下属,亦是我的朋友,亲人,那有什么拖累不拖累?”
“我只是觉得京城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沈记百废待兴,正要靠你们去发展。”
“且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危险重重,我不想让你们深陷其中,仅此而已。”
这话一出,沙棘的眼睛立即亮
了起来。
她严寒希冀:“那我从今日就开始练功,是不是下次便可以跟着您一起了?”
“当然。”沈千华说,“只要你有自保的能力,想去哪里都可以。”
沙棘燃起了熊熊斗志:“那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日色西斜,宫中不便留人。
沙棘和小林起身告退。
晚间,傅北城回来告诉沈千华:“千千,你可能明日便要出发去边疆了……”
金国此番显然是抱着必胜的决心,短短两日竟又从自己国内调了三十万大军。
边境自上次战报后,又丢两城。
每过去一分,便会多一份损失。
“这么着急?”沈千华虽然诧异,但思索了一下也能理解,便让宫婢去告知云清扬,明日一早在城门口汇合。
傅北城拉住沈千华的手,将她抱入怀中。
闻着那熟悉的香味他有些沉闷。
沈千华察觉到了他的不舍,心里也有些难受。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着属于彼此的安宁。
半响过后,傅北城低声:“等你下次回来,我一定要给你举行一场空前盛大的封后大典。”
“好。”沈千华点头。
“我会尽快治理好一切,然后去找你。”
“嗯,我等着你。”
傅北城的掌心微微用力,他长
叹一口气。
还想说什么,却又发现言语苍白。
最终只能将无限的情谊,浸入缠绵悱恻的吻中。
这次的傅北城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而是如同一头野兽,不断地发起进攻。
沈千华在如此迅猛的攻势之中,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
大脑空白,身子绵软。
傅北城手指向上,一寸寸的拂过她的脊梁。
最后……
傅北城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猛然放开了沈千华,一路飞奔去了屏风后。
淅淅沥沥的水声瞬时传入耳中,沈千华有些许的茫然。
“明日你还需出征,不宜劳累。”凉水浸透衣衫,傅北城闷声说道。
“噗——”
沈千华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还有点可爱。
一炷香过后,傅北城重新回到了床榻边。
看他如此,沈千华不禁起了逗弄之心,她轻拍了下自己的身边,眼带笑意:“天色已晚,快些就寝吧。”
傅北城:“……”
这一夜,沈千华睡得香甜,傅北城却看着窗外的月色看到了三更。
——
翌日,沈千华一大早便醒来,她的东西不多,随便收拾一下便可以。
但傅北城却吩咐宫婢,满满当当的装了两马车。
“倒也不必如此……”沈千华想要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