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巧，成了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
周敬安目光温柔，却叫何玉险些落泪。
周敬安不仅仅是第一个祝她生日快乐的人，还会是唯一一个。
自从妈妈去世，再也没有人在意过她的生日，爸爸跟后妈过着自己的生活，从来不会管她是死是活，更别说在生日时送上一句这样简单的祝福。
何玉眼睛里充盈着泪水，只要眨眨眼睛就会掉下来。
“谢谢……没想到你还记得。”
她擦掉泪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等明天你生日，我肯定记得做一顿大餐！”
周敬安看她又哭又笑，也不由得笑了笑。
“好，那我就等明天。”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视着笑了笑，便回了房间。
何玉回到房间，倚在门背上，捂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
她可能没有办法骗自己了，对于周先生，她是心动的。
何玉这几天一直在沉溺在纠结反复的情绪中，看着周敬安和秦且歌越来越近，心里闷闷的，却不知道自己在烦闷什么。
现在她明白了，她不愿意看到周敬安和秦且歌在一起，不愿意看秦且歌占领自己依赖的地方，夺走自己最后一片可以依偎的领地。
迷雾
被拨开，让她心底一片清明，也渐渐平静下来。
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周敬安第二天照旧去了会场。
前期准备工作做得足够充足，因此进行得非常顺利，没出什么岔子，周敬安作为主办方也能心安理得地少露面。
但是他也不能一味躲懒，该出来露面的时候还是要出来走个过场。
白天的活动他可以不露面，但是晚上的晚会却怎么样都应该出席。
见他好不容易露面，会场上有不少人都围在他身边，想要跟他攀谈几句。
“周总！年轻有为啊！”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人端着酒杯拍着他的肩膀笑。
周敬安认得他，也是业界颇有名气的一位总裁，年轻时能力强得出名，至于到现在……这人私底下生活乱得出奇，荤素不忌，私生活的出名程度已经远超过他当年能力的出名了。
周敬安听过一些他的风流韵事，并不喜欢跟这样的人多交谈，但毕竟是来参加晚会的宾客，不可能当场下脸。
他现在已经学会了生意场上的客套伪善，此刻立刻就用上了一贯用来糊弄的客套礼貌的表情语气。
“不敢当！哪比得过李总当年的意气风发。”
李总果然跟传闻中一
样爱吹嘘当年，一听这话立刻就打开了话匣子。
“哈哈！年轻人还是爱谦虚！不过现在也确实很难找出能媲美当年的我的人了！真不是我说，现在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扶不起来，哪像我们当年啊，身无分文，就凭借着一身虎劲就敢往外闯……阴差阳错，还真闯出几分名堂来！”
身边有人立马溜须吹马。
“李总这才是谦虚呢！在座谁没听过李总的威名？您的勇猛大家都是清楚的，怎么能说是阴差阳错呢？这叫皇天不负有心人！是金子才会发光！”
“就是就是！李总的勇猛……大家都清楚得很呢！”
女人仿佛没有骨头一样依偎在李总身边，一副暧昧的姿态，让人对她说出来的话也浮想联翩。
李总听得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圆圆胖胖的脸上写满了得意。
“哈哈哈哈！你们说得也太夸张了！”
幸好他还记得自己是来参加宴会的，乐完以后还记得再补两句夸周敬安的话。
“不过年轻人嘛！拼劲多得是！早晚是能反超的！”
虽然这话听起来并不像多有诚意的夸赞。
周敬安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静静地听他们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奉承。
李总却突然
发现他只端着杯子不喝，不满道：“周总不地道啊！这杯子端了半天一口都不带往下喝的！”
周敬安并不愿意喝酒，更何况在这样的场合一旦开始喝，那根本就停不下来，劝酒的人会一个接一个。
“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舒服，喝不了酒。”
“哪有这一说！”李总不依不饶。
“你可别糊弄我啊！喝酒这回事嘛，有什么不舒服的喝两口也就舒服了！来来来，我敬周总，你不喝可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说着，他便从一边服务员的托盘上拿下两杯酒，递给周敬安一杯，自己拿了一杯在手里晃了晃。
“我先干了！周总，你可不能露怯啊！”
说完，竟是自顾自地跟他碰了碰杯，直接一饮而尽，将杯子倒扣在托盘上。
周敬安不为所动，正要开口回绝，秦且歌就从一边钻了挡在两人中间。
“李总！对不住，周总今天真的是身体不适！”
她这一打岔，李总的目光投到她身上，颇有意味地上下打量她一眼。
“哦……你又是谁？”
他抬眼看了看周敬安，眼睛里浮浮沉沉不知道什么情绪，周敬安大眼一扫就能看出来他心里没憋什么好主意。
秦且歌笑了笑
，道：“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李总不认识也正常。”
李总颇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反正我都已经干了！这杯酒总得有人喝吧？不然我也太跌面儿了！”
秦且歌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他，片刻，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从周敬安手里接过酒杯。
“那我替周总喝吧！李总别见怪！”
她抬起手就想喝，周敬安却按住她的手制止了。
“这是干什么！”李总嚷嚷。
“我说周总，你不喝就算了，你手下的小美女替你喝你也不肯！我看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吧！”
他这一声嚷嚷得有些大，周围的人目光都聚了过来，在几人身上流转。
秦且歌连忙摆手。
“没有的事李总！周总这也是爱护下属哈哈哈！我喝我喝！”
说完，她不顾周敬安的劝阻，抬手将一杯酒灌下肚。
“好！这才有魄力！”
周敬安皱着眉头，看着秦且歌喝完以后红扑扑的脸，挡住了李总还想倒酒的手。
“好了李总，我们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李总还想拦，目光落到秦且歌的脸上，露出一个明了的眼神。
“哦……年轻人就是心急哈哈哈。”
说罢，还吹了个下流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