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愣了一下，再也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小的也不认识宁少……宁歆，前几天小的替王爷去街上买糕点，被宁歆看见了，他便问了我许多事情，还说自己是王爷的弟弟，小的一时糊涂，相信了他的话，后面他让我做事，我也就鬼迷心窍的答应了。”
前几日宁百川还在府中，宁歆才因为他父亲的事跟宁百川撕破了脸皮，怎么可能这么巧在街上偶遇到小厮，显然是故意为之。
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三更刚过，若是街头巷尾不点灯的地方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这时若是着火，只怕全京城都知道了。
夜里风大，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陆雪染身上吹的冰冰凉凉的，忍不
住搓了搓手臂，站在炉子前烤火。
琥珀见状也端了热茶来，给陆雪染倒了一杯。
“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地方领赏银?”陆雪染端起桌上刚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下肚，她只觉得浑身都暖和起来了。
小厮点点头，俯身在地上开口道：“是，宁歆说让我明日午时到天香阁去拿银子，还说会送我回乡。”
陆雪染冷笑一声，送他回乡?怕不是杀人灭口吧！
这个宁歆真是狠心，竟然为了王位不择手段。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厮，虽然他事败，但王府中的火光也燃烧了不短时间，也许能骗过宁歆。
陆雪染眯着眼睛打量他
，小厮只觉得浑身发寒，他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也不敢讲话。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陆雪染声音里带了几分威压。
小厮赶紧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没有了，王妃，小的是见财眼开鬼迷心窍了，求求你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碧水见到他就气不打一出来，方才若不是王妃醒来先发现了大火，只怕这会子王府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王妃，依我看，不如将他送去官服法办，省得在外面惹人厌烦!”碧水冷哼道。
一听见这话小厮立刻慌了阵脚，不住地在青石板上扣头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小的真的知错了，我罪该万死，可是家里还有
八十岁老母要养，求您放了我这一次吧！我明天一早就卷铺盖走人，绝不会对别人透露半个字。”
他说着头在青石板上敲的咚咚作响，眼看都快把头磕烂了。
陆雪染等的便是他这句话，她看了小厮一眼，语气冰冷：“若是给你一个机会戴罪立功，你可愿意?”
小厮闻言错愕看了一眼，随即疑惑地望着陆雪染，小声道：“我，我愿意。”
“好，明日午时你照样赴约，我会派人跟着你，若是在天香阁能抓住宁歆人赃并获，我就不罚你，你可愿意?”陆雪染缓缓道。
小厮歪着头想了片刻，似乎有些为难。
两边他都得罪不起，若是宁歆找他报
复，只怕是再无法在京城立足了。
碧水见他不说话，便冷哼道：“照我看还是将他送去官服，到时候大刑一用，保准他什么都招!”
闻言小厮赶紧扣头，双手趴在地上嘟囔着：“姑奶奶诶，你就饶了我吧，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京城的停马客栈三楼的厢房里，宁歆站在窗户旁看着远处的宁远王府，他知道小厮今日要动手，便早早等候在这里，方才见到王府后院燃起了火光，可是没一会儿便熄灭了，他皱着眉头望着。
“少爷，时候不早了，还是歇息吧。”林缤站在一旁劝说着。
宁歆摇了摇头，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怎么会这么快就灭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