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气的脸都绿了,一时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猛的咳嗽了两声,柳氏赶紧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脸担忧的将茶水递给他,只是她嘴角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终于要做丞相府的当家主母了!
“姐夫,你看你也不用这么开心吧?我知道我姐姐这些年跟你一直没什么感情,正好你也有美娇娘相伴,干脆一别两宽,省的闹大了两家都不痛快!”软平川双手抱拳,强壮的身躯像一堵墙,坚实的站在阮锦华身后。
话虽如此,可是一个大男人竟然要跟妻子和离,陆阳只觉得丢脸!
“我说过,没有和离,只有休妻!我陆家从没有那一套!你
要是不想待了我就给你一封休书,你要记得,你永远都是我陆家的下堂妇!永远抬不起头来!”陆阳一双眼满是血丝,恶狠狠的望着阮锦华。
就算是走,他也绝不让阮锦华干净利落的走,他要她身败名裂!
阮锦华只觉得全身发寒,明明是他宠妾灭妻,是他不顾夫妻情分,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让她身败名裂,真是狠毒!
“陆阳,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你觉得你的事情我知道多少?”阮锦华抿唇,一双眼轻蔑扫过陆阳的脸,淡然道。
陆阳从没有靠山的芝麻绿豆大的官一步步走到丞相,他手中怎么会没有些肮脏事,他也一向防着阮锦华,她怎么可能知道!
陆阳瞪大了眼睛,像是度定了她只是吓唬自己:“我文官世家,两袖清风,能有什么事情?你少血口喷人!”他一脸正义凛然,仿佛仰不愧于天府不怍于地。
阮锦华缓缓从衣袖掏出一本账本,上面都是她这些年记下的大大小小的事项,小到陆阳与谁交往,大到他给谁帮了忙,全都清清楚楚。
“都御史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你不会没有印象吧?还有前朝的副将军,陛下最讨厌本朝的人跟前朝的人纠葛,若是让他知道?”阮锦华晃了晃手里的账本。
陆阳额角两滴冷汗徐徐落下来,他确实帮了忙,但也是念在同窗之谊,只是如今时机特殊,若是让陛下知道难免不会认为
他在结党营私,有了先前的事情,陆阳一点风险也不敢再冒,只是一双眼冷冷看着阮锦华手中的账本。
柳氏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听着,她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没想到陆阳还有这些蝇营狗苟之事,这么多年她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你真是个毒妇!这么多年你竟然全都记下来,你是日盼夜盼就盼着这一天啊!”陆阳气的大骂。
阮锦华神色冷漠,仿佛对待陌生人一般,头也不抬的端起冷掉的茶水抿了一口,缓缓将衣袖里的和离书放在桌子上。
和离书一式两份,条款都已经写好,只要签上名字即刻,阮锦华已经率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陆阳
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着凶光:“把账本给我!”
说着他像是失了理智一般,对着身后挥了挥手,示意家丁们上前来,软平川冷笑一声,长臂一挥,随手举起一个家丁扔到院子中间,轻巧的像丢一块石头似的,家丁在地上翻滚两下,终于没了动静。
其他家丁见状都不断后退,不敢再上前来,阮虎和阮豹两人一左一右站着,仿佛两尊门神,再没人敢造次。他们在边疆待久了,从小受训练,力气比软平川也差不了多少,若是真动起手来,这些家丁就像小鸡仔一样任由他们拿捏。
柳氏见状也赶紧挤出几滴眼泪,抓着陆阳的手哭诉起来:“相爷,姐姐心意已决,不如就成全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