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这些人就是这么给朕赈灾的!竟然当街杀人,真是好大的官威!”何太清气的在养心殿里破口大骂,姜福海端了菊花茶上来刚想劝两句,就被何太清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朕不喝!现在哪里喝的下茶水!”
跪在他面前的是负责粥摊办理事项的官员,其中就有新科榜眼顾汾兴,他一脸茫然低头不敢看向何太清的眼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施粥的事情是你们一手经办,现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何太清忍住怒火,眼神森冷扫过底下三人的脸,他们立刻紧张起来,连手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只能不住地冒冷汗。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
不敢说话。
许久之后,一位年长些的男人才起身道:“陛下,此事必有蹊跷,还是我等先去彻查一番,等查清楚再做定论。”
他们几人若是去彻查,只怕会将事情粉饰太平,连一点蛛丝马迹也不会再有!何太清冷哼一声。
“自然会有人查,待查清真相前,你们就待在家中好好休息,不必来上朝了!”何太清冷冷的看了几人一眼,缓缓开口道。
几人目光瞬间诧异,随即多了几分疑惑和恐惧,最后也只能弯腰行礼道:“是。”
彻查的事情很快就传了下来,而一手负责的官员便是新科状元莫桓祁。
一时间京城里流言蜚语如长了翅膀一样传扬开来
,茶馆酒楼里也坐的满满当当,都在议论此事。
“听说了吗?陛下下旨彻查施粥的事情了!这下子可有人要倒霉喽!”
“这些人也太黑了,就那么点银子用来施粥,还要从中捞一笔,听说难民喝的粥跟清水似的,里面还有石子呢!帧数不把人当人!”
莫桓祁?
陆雪染听见这个消息时也是一怔,先前的宴会上她见过这位新科状元,只是和当初在店中遇到时差别太大,她没敢贸然开口。
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将手中的话本子放下,看向正在给未出世的孩子做肚兜的碧水和琥珀,低声道:“只怕京城里要换换人了。”
碧水跟琥珀正拿着绣框研究
着:“这只小猪不是这样的,琥珀,你看你把肚兜绣成什么了!”
“你若是看不惯那就你来!绣了一上午就没一个你满意的,我看你比王妃还挑剔。”琥珀的嘴向来不饶人,跟小刀子似的说着。
她们手中的上好的红绸子上,刚勾勒一半的图案又要修改,琥珀气的将绣框一股脑推到碧水怀中:“你自己绣。”
见到两人孩子气的模样,陆雪染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孩子才刚有三个月,两人就开始筹备起了肚兜、衣衫之类的贴身之物,倒是比她这个母亲还要着急。
两人以前便经常这样,陆雪染也不急,笑着道:“肚兜的花样慢慢定就是了,也不用太过较真。”
说着
琥珀和碧水相互看了一眼,神色又柔和起来,凑在一起研究新的花样。屋子里炉火烧的正旺,陆雪染也半倚在贵妃榻上,眼角都是笑意。
这样的日子好的就像梦一样,这一世她终于把她们都留下来了。
没一会儿,两个人就定了花样,低头开始绣了起来,刚绣了两针,又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最近用膳的时间是陆雪染最为头疼的时候,时辰一到,立刻一长串下人端着一应食物从外头进来,香味也充满了整间房子。
桌上,燕窝、鸡汤是每日都有的,今日还多了几个新鲜蔬菜,今年冬日冷的连青菜都价高如绸缎,桌上却摆着绿的像才从园子里摘下来的青瓜,小小一碟嗅上去清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