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狱是大户人家自己设置的监狱,里面有掌事的麽麽和一干人等,可以自行处罚家中犯了错的丫鬟、下人,也有些姨娘会入狱,但是很少一部分。毕竟家里的姨娘也是王爷的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偏偏这位徐氏惹怒了王妃,后院的事情王妃掌管,几位掌事麽麽更是对她下了狠手,接连的酷刑让徐氏躺在冰冷潮湿的地砖上进气少出气多。
两个膀大腰圆的麽麽拿着刑具从外头走来,结实的脚步声让徐氏瞬间惊醒,她一脸慌张的望向监牢门口,她曾经引以为傲的柔美手臂满是伤痕和血污,她看见两个麽麽就止不住的颤抖。
如同一只被逼到了绝境的孤狼
,她发出最后的嘶吼:“你们干什么?我是王爷的人!我要见王爷!我从没有害过郡主,那东西不是我的!我是冤枉的!”
任凭她大声叫喊,两位麽麽还是面无表情的打开监牢的木门,一把将她扯了出来,脸上横肉一抖,又露出一副凶狠神情来:“徐姨娘,你可别怪我们,都是王妃的命令,如今锦兰郡主身体虚弱,你不得不死。”
说着另外一位麽麽拿着一条手腕粗细的麻绳来,一边走一边皮笑肉不笑道:“徐姨娘,你就别嘴硬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承认你害了郡主又怎么样?王妃原本要将你乱棍打死的,我们姐妹俩心善,让你上吊留个全尸,你到了底下告状的时候千万别
告错了人。”
她缓缓靠近,手中的麻绳也渐渐收紧。
徐氏满是血污的手撑着地面不住往后退,凌乱的如鸡窝一般的头发披散在身上,她瞪大了眼睛惊恐摇头道:“不是我,我真的没有!一定是你们弄错了!不对,是陆雨知害我!她故意诬陷我!陆雨知,你不得好死!”
她高声咒骂起来,监牢不太隔音,这叫喊声顺着青砖徐徐传到外面,不少路过的丫鬟小厮闻声都是低头快步离开,看也不敢看。
“不能再让她叫出声,万一王妃听见可就遭了!”两个麽麽一合计,赶紧捂住了徐氏的嘴,另一个拿着麻绳迅速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两人抓着麻绳两
段,一起稍微一用力。
徐氏瘦弱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两人抓紧了麻绳不松手,没一会儿人就不动了,地上流下一滩污秽物,徐氏也全然不动了。
两人解下麻绳,确定徐氏已经死了之后才松开了按住她的手,疑惑道:“徐姨娘嘴可真够硬的,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说自己没有做过。”
另一位麽麽捡起地上的稻草,将那摊污秽物盖的严严实实,看着徐氏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怜悯:“能在我们手里走一遭还招不出任何东西的人只怕还没出生!徐姨娘一直不承认,说不定她说的是真话呢!”
“难道那个巫蛊娃娃……”她大惊失色询问起来。
麽麽回头瞪了她一眼,把她没说出来的话瞪回了肚子里:“你我心知肚明,不要说给别人。赶紧把她拉去乱葬岗埋了,都是可怜人。”
两人都不再说话,用地上那张破烂的草席卷起徐氏的尸体随意抬了出去,丢到院中的板车上。这里是王府西南房最偏远的院子,除了犯了错的下人没人愿意来这里。
两人推着板车朝外头走去,草席中的徐氏脸色苍白,全然没有生息,她曾经在妙音阁一舞动京城,如今只能在粗糙肮脏的草席中被丢到乱葬场,被路过的野狼啃噬干净。
太阳半沉不沉,在天边露出鲜红如血的霞光,周围的云也被染的通红,一点点飘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