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中,张院判已经先一步到了景王府,见到哭闹不止浑身滚烫的郡主,他望闻问切检查了一番,眉头皱了起来:“奇怪,郡主身子并没有什么问题,怎么会如此哭闹呢?”
先前几个大夫全都是这么说的,陆雨知闻言心中一沉,看来这个太医也没办法医治好锦兰郡主了。
“张院判,有没有可能不是病痛,也许,也许是受了邪风?”陆雨知踟蹰着开口道。
张院判闻言愣了一下,自古巫医不分家,他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孩子还小,他一时间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满,只能捋了捋胡须长叹道:“倒也不无可能,郡主可去过什么地方吗?”
陆雨知甚少照顾郡主,
闻言一眼眼神看向玉书,玉书也立刻会意,将几个乳母全都叫了过来,为首的是年纪最大的罗家娘子,她仔细想了想道:“郡主还小,外头也冷,最近半个月我们从未带郡主出过厢房。”
几个乳母互相看了看,似乎都很疑惑。
张院判想了想,也呢喃道:“待在府中不应该有这样的事情才是,或许只是普通的高热,等我给郡主开几副清热去火的药汤来,给郡主喂下再做定论。”说罢他拿起了笔墨纸砚,写出了一张方子交给下人。
陆雨知点头授意,下人们也立刻带着方子去熬药,没一会儿药香便弥漫在整个院子,黑漆漆的汤药也被端了上来。
乳母端着药汤吹冷了喂到郡主嘴边,
药汤苦涩,郡主不停转头,哭的更厉害了,一番折腾下来一口药汤也没有喝进去。
陆雨知见状又急又气,干脆呵斥道:“真是没用,喂个药都喂不好,也难怪会把郡主照顾的生病!”
几个乳母面有愧色,都低着头不说话。
张院判见状出言半劝说半解围道:“郡主太小,药汤喂不进去也是常事,不如乳母喝了药汤,等化作了乳汁再喂给郡主也是一样的。”
说罢陆雨知看了一眼乳母,乳母咬牙将整碗汤药全都喝了进去。
天色渐晚,外头的雪又积了一尺多深,雪天难行,张院判便没有回宫,暂时在景王府中休息。
东厢房的灯亮了一晚上,锦兰郡
主也闹了一晚上,几乎就没有停下过,只是她叫的久了嗓子变得沙哑,脸色也从红扑扑的渐渐变得惨白,无精打采的将头歪在一边,没什么精神,乳母喂奶的时候她也没什么精神,呆呆的睁着眼睛。
陆雨知更着急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伤了根本,她忍不住想要再寻明医,没想到一早吃了乳母的乳汁后,锦兰郡主的脸色好了一些,精神也好了不少。
昨日的汤药今日化成了乳汁,显然是有效果了。陆雨知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坐在摇篮边,看着脸色好了一些的锦兰郡主,陆雨知将准备好的木偶放在她摇篮底下,一脸慈爱的望着她。
锦兰郡主生的冰雪可爱,眼睛又大又
圆像两颗黑葡萄,她见到陆雨知眼睛便跟着她移动,像是知道这是自己母亲似的。
周围的乳母都在外头侯着,再过一会儿张院判便要来复诊了。
陆雨知伸手轻柔的将被角塞到锦兰脖子下,随即望向门口,张院判已经到了。
见到郡主神色和缓了一些,张院判也松了一口气,他坐在摇篮旁仔细看着郡主的情况:“郡主神色恢复了一些,想必是昨日的药有了效果,今日便再吃一副,依旧是乳母吃了化作乳汁喂给郡主。”
说着他起身去拿药箱,膝盖不注意捧到摇篮边缘,“咚”的一声响起,一个东西从摇篮下掉了下来。
张院判低头看了一眼,待看清东西之后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