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你能不能跟王爷说说,或者跟陛下请个恩典,雨知刚生了孩子现在还在坐月子,我这个当娘的总不能什么也不做。”柳氏知道了陆雨知分娩的消息后,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立刻去照顾陆雨知。
上一胎的流产让她难再有孕,自然把陆雨知这个唯一的女儿又放回了心尖上,更何况陆雨知如今是王妃,还刚生了郡主。
陆阳坐在书桌前,乌黑发亮的头发里多了些银丝,他这些日子一直闭门不出,生怕做了什么事情再惹皇上生气。
从大狱中出来之后,陆阳就没有了以前的精气神,只求安稳度日便好,其他的更是
问也不想问。
柳氏的话显然是让他暴露在众人目光下,陆阳不悦:“等到了满月宴时自然能看得见郡主,你还怕她跑了不成?”
意思便是不想去说了。
柳氏是个人精似的,自然也明白陆阳的意思,她压着心中怒火笑着附和:“相爷说的是,你看我,知道雨知分娩后就乱了手脚,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她将自己的话遮掩了过去。
陆阳也没再说什么,书房中登时安静下来,柳氏贴心的挽起袖子为陆阳研墨,举手投足间满是风情。
以往陆阳很喜欢这一套,可如今的他看来只觉得碍眼,便不耐烦的摆
手道:“你将我的砚台磨坏了,什么也不会,快些出去吧,我要看书了。”
说着他伸手拿过一本资治通鉴,竖起来遮住自己的脸,认真读了起来。
被冷落的柳氏呆呆站在原地,有些尴尬道:“是,妾身这就去准备午膳。”她讪讪出了书房。
一出门,柳氏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嫌恶,陆阳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整天畏畏缩缩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
皇宫内,陆雨知看着摇篮中熟睡的锦兰郡主,脸上的神色柔和了几分,只是又犯了难。宫中一切都有御膳房,郡主也有乳母照应,旁人也都关注着郡主
,少有人关心她,何云景除了来看过几次郡主,对她更是不闻不问,若说有,也只有玉书还在她身边照料着。
着实有些捉襟见肘。
“王妃,这是刚熬好的鸡汤,快趁热喝了吧。”玉书端着兰花边的大碗走进来,见陆雨知望着摇篮出神,她笑呵呵道,“郡主睡得正熟呢,几位乳母都说郡主性子好,不闹人,吃饱了就睡着。”
宫中路贵人的那位公主,从小身体就不好,孩子一不舒服就闹着,听说也因为如此陛下才不喜欢那位公主。
这么一比锦兰郡主简直就是天使。陆雨知也忍不住勾起唇角,越看越觉得顺眼。
提到路贵人,玉书小心翼翼瞥了一眼陆雨知,确定她神色如常后才松了一口气,祺妃娘娘交代了,任何人都不准乱嚼舌根,所以满宫里也没人敢提这件事。
“王爷近来很忙吗?怎么只来了两次就走了。”陆雨知端起鸡汤小口抿着,垂眼看着蓝边碗,水汽氤氲间看不清神色。
玉书愣了一下,笑着道:“应该忙吧,王爷日理万机,最近又很多事要他接手,忙一点也是正常的。”
最近京中出了不少事,陆雨知虽在深宫里,但也有所耳闻。
她便也没有再问,只是低头专心喝着鸡汤,玉书见她没有追问,也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