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染抿唇笑了笑,她伸手握紧了阮锦华的手掌,安慰的轻轻拍了两下。她知道母亲又在思念外公了。
旁边几位表兄也放下手中兵刃,一起坐在凉亭里休息,阮平川望着睡了一晚神色恢复了些的陆雪染,心中有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端着茶杯时不时望一眼,这些都被阮锦华看在眼里,她笑道:“平川,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遮遮掩掩的。”
闻言阮平川这才松了一口气,重重将茶杯放在石桌上,他用力太猛,茶杯碎成了齑粉,他毫不在意道:“今日外头有传闻,说景王府和
宁远王府都失了男主人,只怕是要倒,那些惯喜欢嚼舌根的破皮无赖,我要是在场定要骂他们去!”
这个时候,何云景和宁百川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陆雨知在宫中还好,情况也传不到外头来,反倒是陆雪染在阮府里待着,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受了委屈回娘家,自然有人要多口舌。
陆雪染向来不屑于这些人,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可阮锦华知道,人言可畏,她以前也是在这件事上吃过大亏的人,便劝说道:“雪染,如今京城人心惶惶,你总得做些样子来才是。好让人知道宁远王府还
没倒,还有你在撑着。”
当初神威将军去世时,阮锦华也是这般无助,阮平川远在边疆又不得回京,她一个人孤苦无依,陆阳又靠不上,她只能默默承受。
但陆雪染如今不一样,阮锦华也出来了,阮平川也已经回京,她有的是人撑腰。
“这些道理我懂。”陆雪染叹了一口气,宁百川现在不在,她必须帮着他撑起王府才是,想到这里,陆雪染望向一旁的几位表哥,笑道,“还请几位表哥帮我个忙。”
阮吉三兄弟闻言自然是十分开心,点头道:“表妹你直说就是。”
京城内,何云景和宁百川的事情仿佛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茶楼酒馆里都在议论此事。
“景王殿下若是和宁远王都出了事,我看难过的还是宁远王府,那么多事情陆家大小姐处理的了吗?景王好歹是陛下的皇子,宫中自然有照应,只怕宁远王府会一蹶不振,再起不来喽。”
“我听说王妃昨晚回娘家了!冒着雨回去的,你看多着急啊!唉,一个女儿家真是不容易,宁远王爷也没留下子嗣,我看这王府怕是留不住。”
茶楼上几人正说着,只见一辆马车缓缓从街上行驶着,乌
黑的篷子和船一样的顶,一看就是宁远王府的。
马车周围还有三个壮汉,都骑着马并行,像是在保护着似的。
“那不是宁远王府的马车吗?怎么旁边还有三个人?等等,这不是阮家那三个儿子吗?”
“阮将军从边疆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站稳了脚跟,这下子有了他们宁远王府定然没人敢惹了!”
“王妃,外头人都看着。”坐在车里的琥珀小声道。
陆雪染故意掀开车帘,朝着外头望一眼,她要让旁人知道,宁远王府不是没人,也没人能动王府的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