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内,何云庭已经换上了戎装,腰间是两尺长的佩剑,黑色盔甲衬的他脸上邪魅之气更甚,那道伤疤也如同一条蜿蜒的毒虫盘踞在他脸上。
“王爷,准格尔那边已经动作了。”侍卫压低声音道,“今日正午他们会大举进犯,到时候宁白川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这是一招调虎离山之计,何云庭阴鸷的眸满是寒光。
他决不能错过这次机会,这么完美的机会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了!
他因此早早联系了准格尔部族,甚至不惜签下了等他登基后将边关土地尽数划给准格尔的文书,只等里应外合一击,他就是大盛朝的天子!
“这次事情决不允许失败,传令下去,所有人整装待发,等我的号
令。”他已经是豁出了全部,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是!”侍卫双手抱拳转身出了房门。
安王看着腰间的佩剑,有瞬间的晃神,这柄剑是幼时打猎何太清赐给他的,因为他拿了个头彩,猎到了一只野鸡,一晃已经十几年了。
他紧握佩剑定了定心神,就是今日,以后他就是大盛朝的王!
宫中几人沉默不语,宁白川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得了皇后命令的姜福海也是一阵嘀咕:“鹿血容易找,只是从小喂草药长大的怕是天底下都难找到一只,奴才这就差人去找。”说罢他转身便朝外头走去。
文殊灵时不时望向沉默不语的宁白川,眼神若有似无的挑衅着,像是故意逼着他开口似的
。
宁白川毫不在意,只是冷冷站着,眼神望向桌上的茶水,思绪已经飘到了远方,他心中有数,文殊灵是故意来这么一着。
只是这一着用意如何他还没有想透,因此不管文殊灵怎么挑衅,宁白川就是不开口。
放荡不羁混迹风月场所惯了的宁白川早就练得一副铁石心肠,波澜不惊。
见他不接话,文殊灵干脆挑明说了出来:“听闻小侯爷家中有两只鹿,不知能否一用?”显然他是故意的。
皇后闻言也即刻望向宁白川,她依稀记得当初秋猎时听闻传言陆雪染带了两只小鹿回家,看来便是这两只了。
“小侯爷,陛下病情危急不知能否割爱?”皇后也忍不住询问道。
两人的目光落在宁白川身上
,不像是询问反倒更像是逼迫,逼着他把小鹿交出来。
宁白川依旧岿然不动,慢悠悠开口道:“小鹿是我家娘子的,还得问过我家娘子才行。”
皇后有些错愕,她听闻宁白川放荡不羁,没想到竟然成了“惧内”之人。
一直垂手站在旁边的姜福海闻言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宁白川,小侯爷天纵风流,没曾想竟然被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大娘子管的服服帖帖。
“那,那姜福海你去侯府,将事情利害说给雪染听,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自然知道该如何做。”皇后也出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着姜福海嘱咐道。
姜福海点头应了一声,快步朝外头走去。
文殊灵一双血红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惊诧,随
即又暗淡下去。
此时的陆雪染正将两只顽皮的小鹿抱回自己院子中,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两只小鹿蹦蹦跳跳异常活泼,在陆雪染怀中不停扑腾,发出“哞哞”的声音。
“夫人小心点别踢伤了你,这小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往日里都是温顺的不得了的,怎么今日这样调皮。”琥珀抱着一只小鹿,担忧的望向陆雪染,开口叮嘱道。
陆雪染看着眸子里满是惊恐和焦躁的小鹿,也不禁沉思,这两只小鹿方才接触过文殊灵便焦躁起来,久久都不能平静。
她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小鹿不停挣扎,走起路来也比寻常费劲的多,还未到院中,便听见有丫鬟还通报:“夫人,姜公公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