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私下蠢蠢欲动。
一来这酒实在奇异,若是得了可以一饱口福,而来宁百川不轻易赏人,此次若是得了这个彩头,也能和宁小侯爷攀上关系,走的近些,毕竟宁百川的家事外貌也只是略欠于景王,虽然有些放荡不羁,但成了家后也会沉稳,是个上好的人选。
一旁的世家小姐闻言笑道:“小侯爷可要说话算话,请你说个规则就是。”
此话一出厅中鸦雀无声,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看向宁百川。
他勾起唇角,余光瞥见了面颊绯红的陆雪染,身穿正红的她端庄大方,气宇不凡,宁百川清了清喉咙道:“今日既有雪,那便以雪为题,本侯素来爱花
,还要有花,今日这酒也极佳,自然也得有酒,各位小姐放开了写吧。”
一首诗,要有雪,有花,还有酒,众人都凝神沉思。
何云景见状也吩咐道:“来人,拿了笔墨纸砚给各位小姐,时限为一炷香,写完的可以将诗投到盒子中。”
下人们立刻准备好东西送来,一时间厅中只剩下研墨和指节敲击桌子的声响。
一炷点燃的檀香立于厅中间,旁边则是一尺见方的木箱,上方有一个长约一掌的小口,用来投纸。
檀香味道重,压的厅中梅花味道略有退散,两种香味纠葛着,檀香越燃越烧,香味也逐渐淡了,只有腊梅香味如故。
陆雪染虽也读过不少
书,但作诗方面实在是一窍不通,她沉思半晌才提笔,也只当是玩闹,随手写了一首打油诗,让琥珀塞进了箱子里。
线香燃尽,箱子中已经塞的满满当当,宁百川只是端着酒杯抿酒,时不时打量几下殿中的人们。
下人抱着木箱走来,神色却有些为难,这箱子该给谁呢?
宁百川见状起身道:“既然这奖品是我出的,那我就当一回判官,箱子拿来我看看。”
下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立刻捧着箱子放到宁百川面前。
在场几十位小姐都做了诗,其中不乏文采斐然之辈,此时宁百川低头看诗,不少人都望向他,心中期盼着。
宁百川一首首看过,诗文词
藻华丽,他却不喜欢,直到看到其中一张,他放在一旁,待全部看完后才拿着那张道:“这便是第一名了。”
第一名这样快就出来,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看,不知道哪家的小姐能有这样的福气。
宁百川拿着那一张薄薄的纸,立于众人间,清了清喉咙准备念出来。
陆雪染依稀看得见纸上墨渍,心中有些不安,但想起这样多的诗,她那首连八岁小儿都比不过,如何能得了第一?便又放下心来。
“雪飘梅花香,酒醇冬日长。梅沁青石板,酒中思彷徨。”
宁百川声音错落有致,字语铿锵,绕是如此,还是遮挡不住这首诗的平庸。
陆雪染心中一颤,竟
然真是她所做的那首!难道竟如此的巧合?
诗刚念完,几位小姐不服气的起身,询问道:“侯爷,这首诗韵脚凌乱,对仗也不够工整,如何能做第一?”
宁百川合上手中的薄纸,将它叠好贴身放着,脸上依旧是随意的笑:“既然我是判官,便没有原因,本侯就是喜欢这首诗,我说它第一它就是第一,如何?”
脸上痞笑似街边无赖,让人无言。
众人漠然。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何况主观意愿也很重要,这样回答也无不妥。
陆雪染指尖紧握,直直陷入手掌中,难道宁百川知道这是她所做?可众人不能署名,他又如何得知?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