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脸期盼望着陆雨知,就连祺妃也忍不住多打量她几眼,心中疑惑:难道这个小妮子真的能修整好这棵海棠?
别人或许不知这株海棠的分量,祺妃确实一清二楚,甚至有些怨恨的。
当年她初次入宫,不过是折了一枝海棠枝丫插在花瓶中,便被罚了一个月禁闭,想到这里她就握拳,往事又浮现心头。
相府的丫头们真是不知死活,若是真出了什么乱子,怕是整个丞相府都要跟着倒霉!
陆雨知显然不知道这些,她急于兑现皇后娘娘的许诺,揣着糊涂装明白:“娘娘,臣女最擅长种的便是海棠花,已
经侍弄十几年,自然最清楚,这花叶片焦黄,显然是缺少肥料,现在正是深秋,土中营养不足也是有的,只要多施些肥料,定时浇水便会好转。”
闻言皇后拧眉,她也曾照料这棵海棠几年光景,按理说肥料都是给足了的,不该如此才是:“可深秋御花房都给了双倍的肥料,不该如此啊!”
陆雨知闻言哽住声,说不出话来。
她一双眼睛晃了晃,随即下定决心一口咬定:“必然是花匠偷懒,没有给足量。”
一时间众人噤声,都不敢开口。
噗嗤。
忽的从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陆雪染回眸,正好对上
宁小侯爷带笑的眼眸,清澈见底如同春水流淌,柔情似水:“倒是稀奇,没想到御花园的花匠也敢如此偷懒,本侯还以为只有侯府的花匠才如此。”
声音不大,刚好在场众人都听的清楚,陆月韵闻言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望着宁小侯爷的目光分外柔和。
只是宁白川的眼睛始终绕有意味打量着陆雪染,他心中了然,陆雪染必定看出了什么,却依旧沉默不语,想必是故意看陆雨知闹笑话了。
皇后将信将疑:“此事也未必全是假的,陆家二小姐,你可敢为自己言行作保吗?”
她给了陆雨知最后的机会。
祺妃的眼神若有若无划过陆雨知青雉的脸,似乎已经看穿她心中所想,等着看丞相府获罪。
可皇后的话在陆雨知耳朵中成了激将,她脑袋一热立刻梗着脖子道:“臣女敢以性命担保!”
一时间众人寂然。
“好,既然陆家二小姐如此肯定,来人,拿些肥料来,请二小姐过目。”祺妃顺水推舟,直接命人拿了肥料来。
不时便有两位宫女模样的人拿了一尺见方的黑色肥料来,这是上好的沤肥,是河泥混着松土放置半年而成,肥性极强。
“还请陆家二小姐示范。”祺妃更加进逼,她最讨厌出风头的人,
今日陆雨知让她很反感。
虽说陆家大小姐与景王定了亲,可他要的也只是陆雪染的东西,和陆家无关。
更何况,若是陆家落难,陆雪染不会置之不理,到时也许不用成亲便能得到飞虎令也说不准!
望见淤黑的肥料,陆雨知心中一颤,她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竟然真的让她动手,她虽然不知道这棵海棠到底价值几许,但陆雨知还是缓缓上前,拿起木铲手臂微微颤抖准备施肥。
陆雪染眯着眼睛望着海棠,忽然看见一只黑色小虫从枝干伸头,她脑海如同通电一般,瞬间透彻,立刻大喝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