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这张支票是你弟弟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
“什么?!”
裴瑛低声开口,众人比起刚才还要更加惊讶,尤其是傅珩,他先是看了一眼傅云白,又看向裴瑛,满脸都是震惊。
“他怎么会把一张支票送给你当做结婚礼物?”
“云白本就回来的匆忙,你难道还要让他去商场给我们挑选礼物吗?再说傅家什么都不缺,所以刚才在门外交谈时,他决定直接折现给我,我们打算以傅氏的名字捐赠给基金会,这样能帮助更多的孩子,也能够给傅氏创造更好的名声,难道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裴瑛低声细语地说,甚至把这笔钱的未来都规划得十分妥当,说完后更是立刻看向傅云白。
她歪着头,眼底藏着清晰可见的狡黠,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对傅云白语气轻巧地问道。
傅云白被裴瑛的话哄住,半天没能回过神,知道傅恒的眼神也射向了他,阴冷的目光中还带着质疑。
“是这样吗?”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是话语之中的威胁简直不要太明显,傅云白这时候要是摇头,
那就是个大傻子。
于是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甚至连一刻都不想停下。
“是……是这样的,我这不是回国的太着急了,没有给你和嫂子带礼物吗?而且之前还闹出那样的乌龙,嫂子心里一定很难受,所以我就打算给她点钱,补偿一下她,没想到她要把这笔钱捐出去。”
“本来我们打算偷偷的捐,没想到嫂子会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我这才有点生气的,既然嫂子都已经说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哥你也别再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了,怪吓人的。”
傅云白一边说,一边缩了缩脖子,目光看向别处,完全不敢和傅珩对视,因为他不敢解释这一切都是他胡诌出来的,原本他都快要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可没想到裴瑛居然给他个台阶下。
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要是知道他花了这些钱想要买裴瑛离开傅家,恐怕傅恒和傅老爷子一定会剥掉他的一层皮。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顺着她的台阶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他当然毫不犹豫地就做了,果然这话一说出来,虽然屋里暂时还是没人说话,但是气氛比起刚才不知道缓和了多少。
就连傅
老爷子也一改脸上的严肃,露出了笑呵呵的表情,看上去格外慈祥。
“原来是这样啊,云白,你这样做可是好事一件啊,为什么非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呢?真是快把爷爷这把老骨头给吓散架了,我还以为你和你嫂子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呢!”
傅老爷子轻声说道,脸上带着笑呵呵的表情,显得格外和蔼可亲。
傅云白讪讪一笑,又看了一眼裴瑛,裴瑛却还是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没心没肺,简直欠打。
虽然还是恨得牙痒痒,因为这个台阶是下了,危机也解除了,可是他身上的所有钱都被裴瑛拿走了,这也是事实,如今裴瑛要把这笔钱捐给基金会,那可就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傅云白几乎没有遇上过,可是在裴瑛身上,他却这么容易就折了。
果然,这个女人的确不单纯,也许她一直赖在傅家不走,也是别有用心,越是如此,傅云白就越是没打算让他留在傅家,哪怕是今天的计划没成功,日后他也一定会想办法赶走裴瑛才行。
他绝不允许这样别有用心的女人陪在自己的大哥身边,这样的人配不上他的
大哥!
“那个……”
就在傅云白心里愤愤不平,想着接下来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把裴瑛从家里赶走的时候,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裴臻突然小声的叫了她一句。
此刻的傅云白还在气头上,没好气地抬头看向裴臻,或许是因为眼神过于凌厉,裴臻也有些吓到了,连忙低下了头。
“对不起,你心情是不是不太好?那我以后再和你说吧,不着急。”
傅云白一愣,没料到自己会吓到裴臻,虽然他对裴瑛有很大的敌意,但说实话对裴臻却并没有多少,毕竟听闻她之前一直都在住院,而且看眼神也是个很单纯的人。
有问题的是裴瑛,和她的弟弟没什么关系,所以傅云白只好又放缓了语气。
“我没有心情不好,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直说就行。”
裴臻听到这话,才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他,“也没什么,只是很想感谢一下你愿意接受我,我和我姐姐在没有见到你之前,其实心里是有点忐忑的,因为那是你们的家,可是我却住进去了。”
“没有想到你们傅家人都这么随和,这让我放心了很多,真的很谢谢你,还送了
我姐姐这么一份贵重的礼物,等我以后有能力了,我一定会代替她还给你的。”
傅云白没料到裴臻会这么和自己说,说完之后,少年甚至还咧开嘴笑了起来,看上去很是期待以后的日子。
望着他的模样,傅云白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他砸吧砸吧嘴,根本不敢看向裴臻如同宝石般明亮的眼眸。
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裴臻所说的这番话,全都是发自于于真心,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这倒是让傅云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最后也不过是伸出手懊恼地挠挠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点钱而已,也大不了以后再挣就好了,而且傅家家大业大,根本就不缺钱。”
他嘴里嘟囔着,心情似乎还不错,原先心里对于裴瑛的恨意和怒火,也在这一刻减少了不少。
另一边,傅珩终于收回了一直盯着傅云白看的眼神,转头握住了身旁裴瑛的手。
“你和云白之间真的没什么矛盾吗?如果有的话啊,马上告诉我,我会帮你处理的。”
虽然傅珩的声音很低,可傅云白还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