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臻原本心情是有点紧张,没想到裴瑛突然之间笑了起来,笑容极为温暖,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于是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
伸出手挠了挠细软的头发,看上去有几分可爱。
其实她和裴臻之间的年龄相差并不大,可或许从小就经常生病,所以待在医院的缘故,导致裴臻的心智比起正常的同龄孩子要更加幼稚一些,但同时也带着涉世未深的稚嫩感。
这份天真和纯净,在现在这种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已经几乎寻找不到了,所以裴瑛真的很珍惜。
她很想将裴臻眼眸之中的纯真和善良保存下来,可是他们身边错误的人和事太多太多了,所以裴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做得到。
“姐,你别吓我呀,我这个人可不经吓了,我比任何人都更在意你的想法,你要是真不开心,那我就觉得自己也犯了大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大错,可以砍头的那一种!”
裴臻说到最后把话说的太严重了,裴瑛来自古代,事实上十分忌讳砍头这两个字,当即上前捂住了他的嘴,目光中带着温柔地斥责,一字一句,说完又极为轻柔的安抚他。
“以
后可不能再这么说了,砍头这两个字不是随便乱说的,要是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见,我可就真的要生气了。”
“而且啊,我刚才的确就只是逗你的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至于会因为这么一点点的小事就生气嘛,你可真是一个小笨蛋!”
裴臻被她最后调侃了一句,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染着红晕,少年气息扑面而来,裴瑛望着他的模样,靠着窗又将目光看向遥远的星空。
星子闪烁,汇聚成银河,在世界的另一端,会不会也有一样的景色?傅珩此刻到底是在工作,还是与他们一起注视着着同一片星海?
裴瑛的心里突然涌起了各种各样的猜想,天马行空,思绪万千。
“你刚才不是问我,我到底有没有消气吗?要是和你说实话的话,的确有,我从来都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无论是他刻的字,还是可以藏在包子里的小纸条,都足以说明了她的用心。”
“因为某些我不能告诉你的缘故,所以我真的很难接受别人对我的欺骗,我心里的气还没有全消,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了不少。如果他再这样做几天的话,说不定我还真的会改变主
意,就看他能不能坚持的下去了……”
裴瑛说到最后,声音越说越低,起先她是不想承认的,但是在裴臻的面前,她又不得不承认。
毕竟她对傅珩是动了心的话,又有谁能够拒绝一个人如此对待你呢?裴瑛自问不可能,她并非是铁石心肠的人,她有血有肉,也同样喜欢着傅珩。
只是没想到……这个原谅来的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却又让她满心欢喜地期待。
裴臻听见裴瑛这么说了之后,他并没有嘲讽,反而脸上还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比起姐姐把这一切全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他更希望裴瑛能够拿出来与他分享。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是姐弟,是在爸妈去往天堂之后,这世间最为亲密的两个人。
他愿意从姐姐这里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欢乐也好,烦恼也好,他们都能共同分享,共同承担。
“姐,能听见你和我说这么多,真是太好了,我还是之前一样的态度,你要是愿意原谅他,那我就原谅他,你要是不愿意原谅他,那我就跟着你一起讨厌。”
说完,还看了看四周,随即偷偷地靠近裴瑛,用只有两个
人才能够听见的声音,目光认真的说道。
“我们天天晚上在被窝里面偷偷的骂他,其实都没有关系。总之,我一定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无论什么时候!”
裴瑛被他的话逗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捂着嘴,满脸都是笑意。
“小臻,你也太可爱了吧,在被窝里偷偷的骂他,你是从哪知道这种行为的?”
裴臻眨巴眨巴明亮的大眼睛,看上去无辜又可爱,“当然是从电视里看到的呀,他们总是喜欢聚在一起,半夜偷偷讨论别人,说别人的坏话,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这样可以增加我们的团结嘛!”
裴瑛越是听,越是觉得他可爱到不行,自己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弟弟?简直可爱到犯了规!
“虽然说你的想法很好,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没有必要偷偷藏在被窝里骂傅珩了,反正他也没在这里,我们两个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骂,是不是?”
“别担心,就算你骂他,被他听见了,还有我替你撑腰呢!只要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裴瑛眨巴眼睛,伸出手拍了拍裴臻的肩膀。
后者像是得到了巨大的勇
气一般,立刻面露微笑,用力的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的交易就此达成。
“既然有姐你帮我撑腰的话,那我可就直说了,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傅珩有时候太拽屁了一点,这个词也是我从电影里看来的……”
话匣子一旦被打开就很难收住,姐弟二人坐在病房里谈了很久很久,先是从傅珩的坏话开始,说着说着却又绕到了他的优点上。
总之把他整个人从上到下讨论了个遍,两个人还是没有就此停下,简直乐此不疲,开心得不得了。
而此刻的傅珩正坐在办公室里继续加班看文件,突然间感到浑身恶寒,紧接着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根本就停不下来,甚至惊扰到了外边的白起。
这几天傅珩加班,他便也要加班,不过因为加班费丰厚的原因,所以就没什么怨言了。
一推门就看傅珩打喷嚏打得厉害,马上就快要背过气去,于是连忙上前帮他顺气。
“傅总,傅总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这该不会是过敏了吧?”
他连忙开口,拿出手机,作势就要拨通号码,谁知却被傅珩给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