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倾卿哀叹一声,这是要弄死她的节奏吗?
在这屏障之中,寻常人根本不能进来,而能够让已经出现裂缝的焚骨剑都飞起来要继续战斗的人,绝对不是善茬。
霍倾卿努力地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无比难受地仰起头,还没来得及做好作战的准备,身子一歪,就要往地上倒下去。
太疼了!
那种筋骨处传来深深的疼痛一阵儿一阵儿来,让她感觉到疲惫不安。想着就要摔到在地,大约相互碰撞之后,皮肉之上的疼痛会敌得过筋骨疼痛,也是要好些的,可预想而来的疼痛没有出现,反而是被一只胳膊给搂住,霍倾卿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被人给抱起来了。
“没想到,你竟还有这等本事。”
破军阴沉的声音自霍倾卿头顶响起。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倒是不信,明明是上神,却能够召唤怨灵为其所用。
“呵,你倒是看了好半天戏。”霍倾卿反唇相讥,“你但凡是早点来,我也不至于这样。”
难怪焚骨剑对他意见这么大。
破军睨了一旁还在龇牙咧嘴,想要斩他的焚骨剑,指尖一抹灰白色的神力,轻松地将焚骨剑收了。
霍倾卿也懒得多说什么,高高在上的上神,总不至于看的起她用骨头炼制出来的一柄破剑。
现在焚骨剑的确有些残破了,都被双
尾蛇咬出了裂缝。
她懒懒地躺在破军怀里,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方才和双尾蛇战斗的废墟,可就是这一眼,她身子颤了一颤。
抱着她的破军自然也察觉到了,也回头望了一眼。
不过是个大坑,有什么好紧张的。
霍倾卿本能地抓紧了手边能够抓紧的东西,破军的衣袍。
这是……
一千年后,她和斩天来旧都城找灵珠时,她掉下去的那个大坑!
所以,是她自己制造了一个陷阱,让一千年后的自己,掉下去?
霍倾卿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里就像有一个高压锅,正在噗噗地冒着热气,好像要炸裂了。
她闭上眼睛,一脸苍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霍倾卿的历练就在斩杀双尾蛇后彻底结束,她回到第六重天后,再也不想出门了。
那些破军的无脑小粉丝居然杜撰出一出,她求爱不得要跳灵渊台而迫使破军神君出手救她,还要公主抱她回第六重天的戏码。
霍倾卿躺在床上,都快废掉了。
新来的小仙娥若离将焚骨剑送回来,笑容和善的不得了:“上神,这是破军神君让奴婢交于您的,破军神君说,焚骨剑剑身受损之处,他已经修好了,请上神放心使用。”
霍倾卿稍稍抬眼,从床上坐起身,指头轻轻一动,焚骨剑就飞到了她面前。
若离激动不已:“早就听说上神英明神武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你倒是会拍马屁。”霍倾卿翻了个白眼,将焚骨剑收了,打了个哈欠,“你还是离我远些,要是哪一日我走了,你铁定要挨收拾的。”
“上神这是什么意思?”若离委屈巴巴的,“上神是不喜欢若离吗?”
霍倾卿侧了下头,居然是个小哭包,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不喜欢你,只是让你离我远点,没瞧见外面的小仙娥们都不喜欢我吗?他们都喜欢破军,一般来说就把我当仇人了。”
反正她也是莫名其妙,就无端端地变成了第六重天的众矢之的。
“谁说的,上神这么可爱。”
可……爱……
霍倾卿感觉脑袋有些疼,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睡觉时,小仙娥赶紧悄咪咪地附在霍倾卿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七杀神君说,约您去老地方见面。”
霍倾卿“咦”了一声,满眼都是狐疑。
若离见霍倾卿不相信她,赶紧又继续补充道:“奴婢是七杀神君的人,上神放心,这边要是有什么动静,奴婢替您拦着。”
嚯!
还分了派系。
霍倾卿朝若离竖起了大拇指,若离也是说干就干,也不管霍倾卿愿不愿意,径自为霍倾卿换好了衣袍,领着霍倾卿出门,就像送自家
孩子去上学的老母亲,朝着霍倾卿挥手说一会儿见,霍倾卿就是出了宫殿,也满脑子的问号。
她这是被人送出去了?
且不管了,先去灵渊台瞧瞧,七杀可是有什么事找她。
灵渊台上,依旧是星辰漫天,浩瀚无垠。
二十八星宿尽心尽责地当值,而在这个神圣的地方,却被人在玉石地板上铺了一层薄毯子,毯子上放着一壶酒,一碟糕点,一盘水果。
这阵仗……
霍倾卿行至毯子前,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七杀正在不远处的边缘地带,听到霍倾卿的咳嗽声这才转过身。
霍倾卿脸上扯出有些无奈的笑,指着地上摆放的吃食:“你这是在为我接风洗尘?”
七杀走到霍倾卿的跟前,戏谑一笑:“不是给你接风洗尘,是给你庆祝。”
说着他就坐下,霍倾卿也跟着坐下,十分好奇:“庆祝什么?”
“庆祝,你拔得头筹。”
“什么头筹?”霍倾卿眼里涌出一片惊奇,“我这去一趟北荒,还能中个大奖吗?”
“第六重天,众矢之的的头筹。”
霍倾卿:“……”不待这么埋汰人的。
她并不知道,贪狼星君早在她来之前就久负盛名。
明明是和破军、七杀两位神君一起晋神之人,担着神族三大战神的名头,可最弱鸡的也是贪狼
。
当身份地位和实力严重不匹配,势必会引得人口诛笔伐。
的确,贪狼星君这几万年,也是没能逃得过。
加上破军得了苍生之主的托付,又在贪狼背后当靠山,那些小仙娥肯定是不答应的。
她们可馋了破军好几万年,莫名其妙就被一个德不配位的劳什子战神给掳了,她们不服。
七杀为霍倾卿斟了酒,眼角还隐隐带着笑:“我们有许久都不曾这样坐着了。”
“为什么?”
“因为破军呀。”七杀笑着喝了一口酒,“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清风酒。”
霍倾卿端起酒杯浅浅地闻了下:“好香啊。”
“尝尝?”
“嗯!”
霍倾卿点了下头,就将酒一饮而尽。
七杀都愣住了,眼见着霍倾卿舔了下唇瓣,眼里带着些许贪婪,好似一只讨食的小狐狸:“还要?”
“嗯嗯!”
霍倾卿并不懂七杀眼里的惊奇,只是觉得这酒,很香很醇,也很好喝。
七杀为霍倾卿倒上酒:“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霍倾卿手一抖,酒就洒了些出来,耶?居然有人发现了!
她凑上前,就差没把脸怼到七杀的脸上去:“我本来就不一样呀!我以前……”
七杀嫌弃地推开霍倾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别靠本座那么近,本座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