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霍倾卿惊觉诧异,她这是被拒之门外了?
碧落跟在后面,也听到了楼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那种冷,是打心里的狠。
这是怎么了?
胡离很不高兴,死劲儿地拍了下房间门:“凤栖梧,卿卿听说你不舒服,特意过来瞧瞧,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我困了。”
凤栖梧撑着一口气,胸口处的毒感觉在不断地蔓延,他已经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想霍倾卿白天说的话了,可那毒就像长了脚似的,根本不受控制。
好像要侵入心脉。
“凤栖梧,你……”
胡离最是听不得也看不得有人欺负霍倾卿的,他作势就要踹门,亏得霍倾卿一把拽住:
“算了,他应该没事。”
“卿卿……”
“你们好好地照顾他。”霍倾卿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间门,“兴许是当真不舒服。”
凤栖梧体内的毒,并没有彻底解除,只是现在有灵力压制,才勉强好一些。
不过他的灵力也维持不了多久,这段时间又一直都在奔波,灵力还剩多少,她也没有细问。
但凤栖梧不让她进去,应该是不想让她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吧。
“哦,对了,下午母妃来找过我,说后天大婚,明日我和凤栖梧就不能见面了,你们可得看着他,千万不要让他任性翻墙。
”
说这话的时候,霍倾卿忍不住脸上飞上一抹驼红,女儿家的娇羞根本掩盖不住。
碧落连连点头:“姑娘放心吧,属下一定看好世子爷。”
胡离不高兴地说道:“卿卿,你应该和我成婚的。”
“滚一边去。”碧落嫌弃地推了一把胡离,“你一个妖,竟然敢和我们楼主抢人,不要命了?”
胡离委屈死了,他噘着嘴,一脸蠢萌,就要哭出来了:“我变成男人就是为了娶卿卿的,要是不能娶卿卿我怎么会变成臭男人!我以前长的那么好看,可是祸国殃民美女呢。”
碧落按住突突疼痛的太阳穴,要不是契约了这玩意儿,她一定一巴掌把小狐狸给拍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的那种:“你要是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怪掉价的。”
“你懂什么,我白白地浪费了自己大好的皮囊,想起来就忍不住……哇哇哇……”
胡离当真旁若无人地哭了起来,碧落就更嫌弃他了。
霍倾卿忍俊不禁,只觉得被胡离吵的脑仁都在疼了:“碧落,你好好地安慰他,我有些困了。”
碧落张了下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霍倾卿借着一旁的梯子翻过去。
大阴阳师到现在都还没有学会轻功,也是没谁了。
也只有楼主最了解姑娘了,早就准备了两把梯子,她当时还
纳闷,明明他们一屋子的人都能够轻松翻墙,这梯子搁这儿也没用啊。
霍倾卿回到自己的屋子,也没有多想,一觉就睡到大天亮。
小草来伺候她洗漱的时候,宁盈却跪在了门外。
霍倾卿知道这女人不安好心,洗漱完就视若无睹地往外面走,哪知宁盈却急切地问道:
“霍将军,世子爷可还好?”
霍倾卿脚步一滞,满眼狐疑地垂眸:“你说什么?”
宁盈一脸惊觉自己说错话,苦恼的很:“奴婢什么都没有说,奴婢……”
“凤栖梧怎么了?”
“霍将军,世子也不让说。”
“所以,你知道?”
宁盈欲拒还迎,叹了口气:“着实是因为世子爷太紧张霍将军,导致毒发了,但不敢和霍将军说,硬是要撑到成婚。可这毒,怕是拖不得了。”
霍倾卿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宁盈,能说就继续说呗。
宁盈原本是耷拉着脑袋的,她说了那么多,就等着霍倾卿生气,她一个多年前的奴婢都知道的事,霍倾卿这个准新娘却不知道,这得多丢脸呀。
依着平日里霍倾卿那直性子,只怕现在就要冲到凤府质问凤栖梧了。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霍倾卿开口,她寻思着不对劲,一抬头,就看到了霍倾卿那双干净却透着聪明的眼睛,心里不
由得一阵发虚,脸皮也不自己地抖了起来:“霍将军……”
“所以,你现在是在告诉我,十多年前你给凤栖梧下的毒,如今毒发了你控制不住,凤栖梧同你说了,却没告诉我?你想做什么,让我记恨你还是记恨凤栖梧?”
逻辑清晰,半分不差。
可每一句话,都让宁盈分外有压迫感。
当霍倾卿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宁盈已经感觉到了无形的压迫力,直接将她给压到底,控制不住地不由自主地埋下脑袋,不敢和霍倾卿对视。
“奴婢,奴婢……”
她想过无数的对峙局面,却没有想到霍倾卿竟是三言两语地将她意图给挑明了。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宁盈,你这些把戏,对我没用。”
霍倾卿懒得和宁盈废话,要不是怕宁盈再在凤栖梧身边会对他不利,她才不会将这种祸水放身边,早撵了。
“那什么有用呢?”宁盈生怕霍倾卿要走,嘴快地说道,“难道青州百姓对你无用吗?难道北梁的大军压境,你也不在乎吗?”
“嗯?”
宁盈也不畏惧,仰起头,对视着霍倾卿那双装载着浩瀚星辰的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可知道,明日你大婚,梁帝会在离江发号施令,渡江。”
“他不会。”
“你这么了解他吗?”
霍倾卿
不语,她不是了解楚宁,而是了解觉醒了神识的七杀神君。
虽然那位神君也属于杀神,但绝对不可能出尔反尔。
既然那日在临洛城郊,他答应了北梁撤军,就不可能会再一次渡江。
两国百姓的命,容不得他肆意践踏。
“霍将军,世人都说你和梁帝不清不楚的,莫非是真的?”
宁盈胆大地试探,也缓缓地站起身来,眸光里挑衅的味道极重,“你和梁帝本在以前就是未婚夫妻,不过因为误会而分开,但前些日子,孤男寡女单独相处多日,莫非旧情复炽?”
霍倾卿眯起眼睛,眼里涌出来的杀意,让宁盈刚刚才大起来的胆子又焉下去了。
宁盈怂怂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想做什么?”
“听闻南祁律法之中,主子可以肆意杀奴。”
霍倾卿指尖瞬涌出金色的流光,寒光凛凛。
宁盈咽了口唾沫,是当真害怕了:“霍将军,你不能杀我,我是王府的奴才……”
“本座要杀你,就算当朝天子也不敢拦!”
霍倾卿灵力化作刀锋,朝着宁盈飞过去——
“咔擦!”
刀锋尚未触及宁盈,另外一道灵力却急速而来,堪堪将金色流光挡下。
霍倾卿猛地转身,这股力量她无比熟悉。
她不悦地皱起眉:“凤栖梧,你这是怜香惜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