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永安王的脾气格外火爆,大夫接二连三的束手无策,他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你们这是几个意思,一个个的全都是庸医么?我儿媳妇都中毒了,还躺着,你们出来做什么,还不进去救人?”
“王爷,不是我们不救,是霍将军的脉象很奇怪呀。”
大夫们都连连摇头,有口难言。
要是他们说没中毒,那霍将军死了怎么办?
而且,世子爷也不可能歹毒到胡言乱语,说自己心上人中毒呀。
到底是他们医术平庸断错症,还是另有隐情?
“哪里奇怪了,你们倒是说呀!”
“这,这……”
谁敢说呀。
永安王妃却是看出了端倪:“大约是中了奇毒?”
大夫们得了台阶,一个个地连连点头,纷纷附和着:“是是是是,王妃说的是,霍将军是中了奇毒,我们也无能为力呀。”
“你们……”
“你们回去吧。”
永安王妃吩咐着,大夫们如释重负赶紧溜之大吉。
“阿澄,你怎么让他们走了?”永安王气不过,这些分明就是庸医。
“王爷,稍安勿躁。”姜澄安抚着永安王,“倾卿既然是大阴阳师,她自然能够逢凶化吉,你看她义父,稳如泰山,必定没什么
要紧事的。”
永安王这才看过去,相柳气定神闲地杵在一边,就像局外人似得,完全不着急。
和他担心不已的样子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不甘心地走到相柳身边:“亲家,你都不担心你义女吗?”
“担心无用,若是奇毒,救不活。”
永安王哪里想得到相柳会这么一说,原本稍稍放宽了的心又是一紧:“你这话说的,好像她马上就要死了。”
“大阴阳师生死自由天定,去了她一个,还会来一个的。”
“这……”
永安王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这情况怎么越来越悬了,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要死,也该死了。”
“哈?”
相柳说完就往屋子里去,徒留永安王一脸震惊地在风中凌乱。
怎么感觉,背后拔凉拔凉的。
大阴阳师不能这么脆弱吧。
而且,这话是当义父的人说的吗,真让人寒心。
姜澄挽着永安王的胳膊,她知道她的这位爷必定是心里不痛快了:“王爷,你别闹心,人都不一样的,你喜欢儿媳妇,自然是不想她有事,可人家既然是义父,难道对倾卿没有感情吗?”
“我知道,可……”
“没事的,阿梧不是还在照顾倾卿么?”
姜澄挽着永安王就
往屋子里面去,凤栖梧却麻利地将门给关上。
“臭小子……”永安王骂骂咧咧,差点就撞到他鼻梁骨,这小子越发的没规矩了。
“爹,娘,让我静静吧。”凤栖梧尽量地把语气压得很低,悲痛万分:“阿青她,大约是……”
话音就断在了这儿,永安王当场就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声音分贝之高:“什么,儿媳妇她不行了!”
霍倾卿坐在床上,佩服地朝凤栖梧竖起了大拇指,果然知父莫若子,还真的能够炸出这话来。
有什么能够比永安王这位有分量的主儿,说出去的话更让人信服呢。
“爹,你们走吧,让我再好好地陪陪她。”
凤栖梧的声音软糯而悲痛,还真像死了老婆一样,让霍倾卿万分佩服。
永安王还想说什么,姜澄叹了口气,拉着人就走。
都这个样子了,还进去当什么电灯泡呢。
凤栖梧感应到周围的人都散了,他又将门栓给锁上,这才往床边走。
“你可真行,把你亲爹骗的团团转。”霍倾卿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凤栖梧,“你以后不会骗我吧?”
“天地良心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凤栖梧摸着自己左边的胸膛,一板一眼的,“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呀。”
“你说,他真的会来吗
?”
霍倾卿此刻的心情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她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路靠猜,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呀,但又害怕师父出现,因为一旦师父出现,那就证明他们过去的猜想,全都中了。
都是师父在搞鬼。
她心情无比矛盾。
“你睡吧,等到半夜时分,就知道了。”
霍倾卿摇摇头:“这样可不行。”
“嗯?”
“要当真是我师父,我这点雕虫小技他尚未靠近就能够察觉到了。”
“那你打算如何?”
霍倾卿想了想,指尖金色的灵力缓缓而出,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下一刻,她的魂就和身体分割了出来。
她身体刚刚要倒下,凤栖梧眼疾手快地扶稳了,然后又替她盖好了被子,做完这些,凤栖梧才转过身对一旁已经分割出来的霍倾卿道:“你这样不怕出事?”
霍倾卿茫然地指着自己:“你居然还看的到我的魂?”
“你忘了,我被开了天眼?”
霍倾卿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是哦。”
之前在北荒的时候,凤栖梧就被相柳开了天眼。
“那接下来怎么办?”霍倾卿想戳一下凤栖梧,可指头就直接从他身体里穿过去了,有点尴尬。
“等呀,所有人都走了,姜宗主会来了。
”
凤栖梧正说着,忽然咧嘴一笑,贼兮兮地冲霍倾卿摇晃着脑袋:“他来了。”
他快步走到房门口,一把拉开门,脸上已经露出了一副吃惊的样子:“姜宗主,你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么?到底怎么回事,她如何了?”
“快没气儿了。”凤栖梧叹了口气,一脸的悲伤,那双丹凤眼红红的,眼泪马上就要滴下,“大夫看过也没有法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毒,竟这般霸道,她义父已经去找解药了,不过她义父说,要是熬不过今夜,就算完了。”
“怎么闹成这样,凶手抓到了没?”姜凛逢往里面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就不能小心些,让你保护霍姑娘,你保护的什么?”
“我有什么法子,我也是中毒者,深受其害。”凤栖梧一边说一边领着姜凛逢来到霍倾卿的床边,指着已经快没气的霍倾卿:“姜宗主,你可有法子来救她?”
“我?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
“你们姜家可是大阴阳师的守护者呀,就没有一点儿办法吗?”
凤栖梧试探着,姜凛逢陷入了沉思。
有倒是有,不过有点麻烦,需要惊动那一位。
“姜宗主……”
“行了行了,我去想法子,你在这儿好好地守着,可千万别出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