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一脑门的问号:“你这是做什么?”
“儿子今年多大了,二十了!”永安王意味深长地加重了“二十”两个字,“该纳妾了。”
“噗——”
凤栖梧正在喝茶,他完全没在意自己亲爹在做什么,只想着赶紧开饭,可哪里知道,亲爹果然是亲爹,居然弄这么一出。
霍倾卿眼睁睁地看着,她最喜欢的菜肴上挂着凤栖梧刚刚喷出来的口水,晶莹剔透的,顿时就没了胃口:“我感觉不饿了,你们慢用。”
吃凤栖梧的口水,她才不要。
永安王见状,差点没高兴的拍掌鼓舞,可迎面就是姜澄的一记暴击:
“你是想拆家?”
永安王委屈的不要不要:“我这不是在刺激儿媳妇么?这都是我从户部带回来的,都是临洛城达官显贵的姑娘。”
“你整这些是打算怎么着?”
“我这不是想让儿媳妇醋一醋么?”永安王说的极其在理,“我之前也想过,要不让自己儿子吃这碗醋,说不定他能主动去给儿媳妇赔礼道歉。可我一想到要是我说给儿媳妇招婿,那我们王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
“咳咳,”凤栖梧重新喝了个热茶,润了润嗓子,“爹,当事人还在这
儿呢。”
永安王全然无视掉凤栖梧强烈的自尊心,继续对姜澄道:“我们儿子什么行情你不知道呀,没姑娘看得上他的,除了那些歪瓜裂枣的。”
可不像儿媳妇,兵部尚书那老小子还盯着呢。
“咳咳咳!”
凤栖梧“嚯”地站起身来,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姜澄见一桌子的菜都被浪费,赶紧差了李嬷嬷撤换,一脸生无可恋 :“你就造吧,等作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放心吧,我让户部的人都保密。”
是挺保密的,到了第二天晌午,才有消息传出来。
说是永安王亲自来替自己的儿子,凤世子纳妾。
看来小两口应该是闹的不可开交了。
虽然永安王没说要给霍倾卿选婿,但下午,永安王府的门槛就要被踩破了。
兵部周尚书差了三个媒婆来说亲,永安王的火气是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动了扫帚,将人全都给打出去。
姜澄就在一旁幸灾乐祸,掩嘴轻笑:“我就说你要弄巧成拙,你偏不信,你的这些举动在我看来就像小孩子闹脾气。阿梧和倾卿之间的事,就由得他们好了,你掺和什么,到头来,不是惹麻烦是什么?”
“户部那群人,嘴巴可真不严实。”
“够严实了,下午才来。”姜澄忍俊不禁,就差没有开怀大笑了。
反正现在满城风云,众说纷纭。
有说永安王不满霍倾卿这个脾气暴躁的儿媳妇,撺掇着凤世子先纳妾。
也有人说,永安王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是想给凤世子纳妾的,结果没想到全都来给霍将军提亲了。
更又人说,霍将军在永安王府遭了罪,连兵部尚书都看不下去了。
消息随风而至,传到了城郊外的青云庵。
庵堂之中,是令人凝神静息的诵经声,庵堂之外,是威风赫赫的刀枪棍棒之声。
楚宁丝毫不在意地在佛门清净之地舞刀弄剑,一招一式凌厉非常,大开大合,颇有气吞山河之势。
小狐狸就在一旁候着,他不懂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位梁帝还能够气定神闲的练武,倘若当真是在意卿卿的,难道不应该入城去抢吗?
“嚓——”
破风的声音,让小狐狸惊惧回神,剑锋距离小狐狸的眼睛只有一寸。
“陛,陛下。”
“你在想什么。”
楚宁收了长剑,随手递给了一旁的易成。
小
狐狸道:“我只是在想,何以陛下不趁着这个机会,入城抢了卿卿。”
“得人身容易,得人心难。”
楚宁仰起头,天色尚早,星星都还没有出现。
他在等。
小狐狸也抬起头,却不知道楚宁在看什么。
“陛下是想得到卿卿的心吗?”
“朕要的,是她的心。”
小狐狸似懂非懂,总感觉,楚宁口中的那个“她”不是霍倾卿。
可若不是霍倾卿,他一直在临洛城外不走又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贪图这儿危机重重,很有挑战性。
凤栖梧说,梁帝狡诈,但这几日的相处,他却觉得梁帝竟有些可怜。
太皇太后诵经念佛,连一个字都不同说,而他平素里,就跪坐在佛堂里,听着太皇太后念经。
这是在折磨太皇太后呢,还是在折磨自己?
“说说你们北荒吧。”
楚宁的声音很淡,也很轻,但却给人一种极具压迫的感觉,好似有千斤重,压制在胸口的位置。
小狐狸“哦”了一声:“我们北荒,是四海八荒之中战力最强的,因为有玄武帝君当靠山,而四神之中也唯有玄武帝君能够称之为帝,其他的都是星君
。北荒幅员辽阔,灵力充盈,万物复苏……”
“听闻,仓古认了主。”
“是的,听说那剑是千年战神破军的神器呢,当年他横扫千军,杀的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小狐狸说这话还不忘观察了下楚宁的脸色,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这位人间的帝王,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给他一股强悍的压迫力,较之那位北荒少君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继续。”楚宁的声音越发的冰冷。
小狐狸迫于这种压力,只能继续说道:“过多的我也不知道,只是那一年,归墟的阎王黄泉大人以身献祭,强行将被妖族打开的瘴气尽数封印,妖皇大人和破军神君交战的时候,将破军神君连带着仓古剑一并吞了下去,妖皇大人下令迁都,之后将整个北荒都交给了斩天少君,就沉睡去了。”
讲述这段历史时,小狐狸不由得骄傲起来。
“陛下,我说完了。”
“破军……”
小狐狸想到自己和凤栖梧联系的话,又冒着胆子问:“看起来,陛下很在意破军神君,你认识他?”
“认识?呵!”楚宁满眼的不屑,袖中的拳头都握紧了。
认识了不知道多少年,认识到每看到他一次,就想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