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之蛇张开带着剧毒的嘴巴,毒液都飞射了出来,朝着霍倾卿就要下口。
“霍将军!”
兵部尚书慌了,那可是他看中的儿媳妇呀!
萧太后目光阴鸷地等着霍倾卿死。
“咔嚓!”
牙碎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下分外刺耳。
仓古剑锋利无比,直接把幽冥之蛇的獠牙给崩断了。
可怜的小蛇三角形的脸都整懵圆了,它吐了吐信子,暗红色的信子已经触不到牙齿。
而后,幽冥之蛇断成两截,萧太后瘫坐在地,嘴角都在打哆嗦。
萧太后是当真被吓懵了,她呆呆地看着还在淌血的幽冥之蛇,心中拔凉拔凉的,原本打算趁着霍倾卿被毒蛇咬死形成混乱,她再趁乱逃出去,结果却被霍倾卿一剑斩断。
很快,外面埋伏着的大理寺官差匆匆来将萧太后拿下。
这段时间,折了两位太后,他们都始料未及。
而何萩志大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竟是将萧太后关在了温太后隔壁,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看对方不顺眼。
祁皇被人抬回皇宫的时候,御医房都炸了。
他们这群大夫可是一起会诊的,每个人的诊断结果都是祁皇驾崩,可这个时候祁皇又活过来了
,他们都很凌乱。
但凌乱归凌乱,大家的心情是很好的。
终是,天佑南祁。
只是现在朝堂就很乱了,天子初立,断不能被废,可祁皇复生,那是祥瑞之兆,总不能让祁皇禅位吧。
秦尚书也无计可施,跪在龙榻之外,等着请旨。
小皇帝哭的眼泪鼻涕齐下,相比于一直都未照顾过他的母后,他更亲近父皇一些。
祁皇还很虚弱,需要卧床调养,声音也弱弱的:“霍倾卿。”
霍倾卿诶了一声:“怎么了?”
她素来随意,一旁伺候着的御医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祁皇传唤,霍将军都不知道该跪下么,就算身为大阴阳师,不想跪,也得稍微有礼貌地回个“陛下”呀,真是没规矩。
“朕大病初愈,身体尚未复原,太子初初登基,是为新帝,他不过区区六岁,孩童一名,朝政一事,全仰仗你了。”
“你这什么意思?”
“你掌朝,朕放心。”
大阴阳师,世上唯一。
通天地,晓鬼神,天下就在她股掌之中。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觊觎他的江山呢。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祁皇更明白自己要什么。
外面的六部尚书听的一清
二楚,六个人都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跟明镜似得,很有默契地点了下头。
霍倾卿认真切严肃地想了想,她怎么可能去掌朝,她又不是太后,而且,这种繁琐、杂乱的事根本不适合她:“陛下,要不要稍微思考下?或许还有更好的人选。”
祁皇意味深长地说道:“是有更好的人选,但她不在。”
“陛下是在说太皇太后?”
“你当真是聪明的。”
霍倾卿神色复杂地扫了一眼祁皇。
这是当着她面儿给她下套呢。
都说帝王之才,善于博弈。
祁皇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掌朝,等着他康复;第二个就是逼着她去救太皇太后。
在祁皇的认知里,太皇太后和霍倾卿并没有血亲关系,而且又被人安置到了郊外的青云庵,尚不知道内里情况,大约应该是凶险的。
他想要霍倾卿心甘情愿去救人。
所以,二选一。
在众目睽睽之下,霍倾卿笑的坦坦荡荡:“太皇太后,我是一定会救的,至于这掌朝者,我也是绝对不会坐的。”
她说的很肯定,又顿了下:“祁皇虽然气虚血弱,这几日起不来身,但本座相信,在御医的调理下,很快就会复原了,到时候当个太皇上
也不是不好。”
在寝殿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总感觉呼吸都是一种过错。
霍倾卿刚刚说什么来着,让祁皇当太皇上,这就是在坐实了小皇帝登基的事实。
她还真敢说呀。
霍倾卿做事风风火火,朝祁皇拱手行了个礼:“陛下好好调养身子,本座去迎太皇太后了。”
话音落下,也不等祁皇说个什么结尾的官话,径自往外面走,秦尚书和周尚书拦都拦不住。
两位尚书齐刷刷地摇头,这脾气,谁顶得住呀。
御医都不免多看了两眼被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的祁皇,霍将军可真的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再把陛下给气过去,到时候落一个弑君的罪名。
霍倾卿大步流星,凤栖梧才处理完事往这边走,还来不及的打个招呼,霍倾卿就直接从他身边掠过,一个正眼都没甩给他。
他正要开口问,忽地想起,诶,他们现在还在吵架期间,虽然是做戏,但保不齐这里也有梁帝的耳目。
“凤世子!”
秦尚书跑的气喘吁吁,看到凤栖梧就像看到了救星,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了,一把将人给拽住:“凤世子,你赶紧去劝劝霍将军,掌朝就掌朝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太皇太后是
要救,可不急于一时呀!”
秦尚书也道:“青云庵那边本官都差过人去打探,可无一生还,梁帝耳目众多,很明显是将太皇太后软禁了。要是霍将军贸贸然地冲过去,恐怕会有危险。”
梁帝之前差点没把北梁和南祁都给翻个个儿地来找霍倾卿,这一次软禁太皇太后,自然也是为引出霍倾卿而留的后招,他们这几个老骨头可比其他人清楚嘞。
而且,还不知道那位年轻的帝王会不会就潜伏在青云庵!
大家相处这么久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霍倾卿去送死啊!
“凤世子,霍将军是当世之才,免不了外面多多的闲言碎语,你可不能在霍将军身边添油加醋了。”
两位尚书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的凤栖梧耳朵都快要炸了。
好不容易等两位说完了,凤栖梧才万分苦恼地说道:“两位尚书说的我都懂,可那又如何呢,你们没看到方才,她那油盐不进的样子?谁忍得了呀!”
说完,凤栖梧甩了下衣袖,往后退了一步,骄傲地朝两位行了个礼:“两位看得起晚辈,也是晚辈的荣幸,但霍倾卿这人,拧巴的很,要劝,还是你们去好了。”
饶是那两位尚书再怎么说道,凤栖梧都听不进去,径自去找何萩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