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学堂内中年男子正在坐着椅子上歇息,富贵端着一杯热水递给中年男子后,便在一旁坐着。
“富贵啊,先生在此地这么多年,倒是从来没有走出过小镇,现如今趁着腿脚还凑活,想要出去走走,这敞开这么多年的学堂怕是也要关闭了,也麻烦你帮着除了一下这事。”中年男子喝了口茶水后,便自顾自的说着。
富贵听后面色不解,道:“先生,先不说您的身体本就不算太好,况且现如今这天气如此寒冷,先生你若是想的话,富贵陪你出去散散心。”
中年男子听后也只是笑道:“你先生看起来很呆吗?累了就歇息,若是飘雪就寻一处地方躲避,他人不知就算了,你是知晓的,来此这么多年从未离开过小镇,在此地居住了这么多年了,也算是家了,但你先生又是从何而来的,自然是在远方,你先生我那天累了,自然也就会回来。”
大胖听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这小镇想凭借说话说过先生的人,怕是没有,但又突然想到什么,道:“先生,要不然我跟李婶说下,李婶肯定愿意跟你一起的,你们二人也可有个照应,没准还能增加感情,先生你说怎么样。”
中年男子听后一掌拍在大胖的脑瓜子上,笑骂道:“一肚子坏水,我自己的事,岂能让别人陪我浪费自己的精力,行吧就这样吧,明日清晨就出发了,不可声张。”
大胖听后也知道没法劝说了,只能道:“先生,明日记得等我来送你。”
中年男子听后点了点头,大胖见此也就离开了学堂,中年男子不知在学堂坐了多久后,只听得一声叹息回荡,便回到了房舍内,开始了整理。
次日清晨,中年男子早已准备好了行囊,倒也没有带多少东西,大多数都留在了学堂内,此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大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
“唉,还好赶上了,先生要不再考虑考虑。”中年男子听后也只是笑笑摇摇头。
大胖见此,也不劝说了,便直接拿出了一袋银两,若是别的中年男子可能就拒绝了,但若是钱,中年男子还真没有多少,可谓是清贫,中年男子索性接过。
大胖面色有些衰伤,道:“先生,你可要安全回来啊,我还等着为您养老送终呢。”
“累了就回来了,放心。”中年与富贵走出学堂,轻轻的关上了学堂的大门。
“别送了,你先生我又不是回不来了,别哭丧着脸。”中年男子轻轻的拍了拍富贵的肩膀,便转身离去了,富贵则是目送背影渐行渐远。走了一阵后,中年男子望着眼前的牌匾“清平镇”,二十五年前从这里来到的,二十五年后也要离去了,只为解开心中的疑惑。
此后只知道世上多了一位远行的老者,行走在世间。
“见天地,见众生,寻真我。”三年过去了,一位老者撑着木棍,走在繁华的街道处,可谓是热闹非凡,老者自顾自的走着,往来的行人也没有那么多了,直到走过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望着眼前这破旧的木门,轻轻一推,木门便倒塌在地,尘埃四起,走入其内,望向周围的环境,怕是许多年都不曾有人踏入了。
“这位老先生,你这是作何?”此时邻居处的一男子路过后,见此此地房门打开,便也走近观望。
老者听后回过神来,道:“来此地寻亲的,只是有些忘了。”男子听后道:“老先生,此地早在许多年前便已经没有人了。”
老者听后继续道:“不知可否仔细讲一讲。”男子听后也邀请老者去到家中坐着,老者见后也没拒绝,确实有些累了。
亭子处,老者正品着茶水,男子坐下后笑道:“老先生,你可算问对人了,自我小时候便在此地居住,邻里的事倒是知晓,这为邻居可谓是怪人,据说是多年前来此参加乡试,便居住于此,一直都是一个人,失利后整日便将自己困于房屋内,以至于邻里都没有知晓此人从何而来,也不知其名讳,时间久了,但房门依旧紧闭,后来才知道,那位邻居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房舍内只留下撒落在地的书籍,距离如今怕是也有二十多年了。”
老者听后也只是叹了口气,男子见后又道:“老先生不防说下要寻亲的名字,我在此地居住这么多年也应该知道。”
老者听后也只是摇摇头,道:“多谢告知,应该是我走错地方,记忆有些模糊了。”
刚坐起身来背起竹筐便准备离去。
“老先生,你也饱读书籍。”男子见竹筐内放置着许多书籍,也不由一喜。
“老先生,说来惭愧,参加乡试三次,也都失利了,每隔三年的乡试又要开始了,倒是还想去看看。”
老者听后顿了顿,笑道:“凡心所向,素履以往。”
男子听后愣住了,随即道:“三年前的状元,也曾经说过这句话,当时听到后,也有这不小的动力,今日又听见老先生说,那就借老先生吉言。”
说罢,老者愣了愣,但又笑了笑,发自内心的笑了,慢慢的身影也消失了此地。老者也并未在此地停留,继续着自己的路程,靠着那破碎的过往,来到此地,虽有收获,但也与没有大差不差。
此后的七年的时间,老者踏足了自己所有脑海中的记忆,但无一例外,都有着自己存在的迹象,但却无人记得。
老者沉默良久后,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老者自己也不知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也不知抵达了何处,最后老者在一处枯树下坐着,大口喘息,自语道:“我试图见众生,寻得自己的过往,却发现自己存在过,但又好似转瞬即逝,我又从何而来呢?”
说罢,老者便昏睡了过去,恰巧又是冬日,雪也轻轻落下,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一切都未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