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到极致的云白薇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话,满脑子想的不久前,她被冤枉的画面。
她忍着身子的不适,尽量不让自己倒下。
等状态好一些后,眼前也没之前那般黑了。
见云白薇久久不开口,宋景峰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你放心,此事本王自有安排,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瑜王殿下莫要忘了,如今臣女之所以被关到了牢房,都是因为您。”云白薇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疏离。
宋景峰的眸子暗了下来,要不是因为还用得到云白薇,他定不会过来哄她。
“你可曾想过,若此事败露,本王被父皇褫夺了封号,届时你的结果会如何?”
云白薇神色一怔,她紧紧地咬着下唇,这件事她还真的没想过。
“没有了本王,父皇必定会要了你的命,若父皇想要一个人的命,就算云将军倾尽所有,想要救下你的命,也是不可能的。”
他说得确实不错,可…要不是他出的主意,想陷害国公爷,自己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坚定了这个想法,云白薇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若没有了瑜王殿下,这样的事,臣女断然是不会做的。”
看着她的背影,宋景峰明显有些不耐烦。
没想到她这次竟变得比以前聪明了一些,明明之前他只要给出合理的解释,云白薇就会相信。
莫非是因为妾的关系?
“好了,白薇,莫要生气了,刚才是本王过于着急,所以下手狠了些。”说着,宋景峰从怀里取出药瓶,放在了云白薇的手中。
“这是本王特意为你买来的玉容膏,用了这个,你的脸在三日之内就会恢复的。”
看到精致的白瓷瓶,云白薇有些心动。
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宋景峰确实是迫不得已,最重要的是,她明明没打算说出实话,为何会控制不住自己。
这件事她至今都想不明白。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玉容膏,神情凝重。
“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将臣女从牢房中救出去?”
在外人看来,她这次犯的可是诬陷王爷,谋害朝中重臣的罪名,无论是哪一件,都足以要了她的小命。
想要保住她的命,几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皇上最看重的皇子是宋鹤辞,并非宋景峰。
宋景峰眉头拧紧,低头陷入了沉思,“如今要想保下你的命并不难。”
“只要有免死金牌即可,此事本王有办法,你莫要担心。”
整个大周,一共只有三块免死金牌,其中一块在国公爷的手中,另外一块在王宰相的手中。
免死金牌何其重要,王宰相又怎么可能将免死金牌给宋景峰。
“所以…臣女这次必死无疑,对吧?”云白薇垂下眼帘,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的双眼因哭得太久,已经变肿了,此刻实在算不得好看。
“若免死金牌不成,本王也可以找人将你换下来,你放下,无论如何,本王都会将你的命保下来。”宋景峰柔声安慰道。
此刻的云白薇并不相信宋景峰的话,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要是王爷能救下臣女,臣女定会告诉王爷一件大事。”云白薇缓缓开口。
为了她的命,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宋景峰眉头微蹙,疑惑地问道:“现在不能说?”
“此事与这次失败有关,至于其他的,臣女不能说,若王爷想知道,也可以去问您派的人,他们应该知道一些,但臣女可以保证,他们知道的没有臣女多。”云白薇转头看向他,一字一句道。
宋景峰肯定道:“放心,本王定会保下你的命。”
云白薇没有说话,她还在不断思索着不久之前发生的事。
究竟为什么,她会被拦在书房外,还有那被雷劈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各种各样的疑问浮现在她的心头。
宋景峰安慰了她几句,让狱卒照顾好云白薇,便离开了。
出去后,他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件事疑点重重。
他去问了其他的狱卒,得到的结果只是,他们被一股神奇的力量隔绝在了外面,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都无法进入书房。
回王府的路上,他想了很多,一直到马车停下来,一道灵光闪过,他的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
在宋景峰离开没多久,云远山来到了牢房。
看到云白薇凄凄惨惨的模样,他心疼不已,他一想到国公府发生的事,就一肚子的气。
“白薇,你真是糊涂啊!瑜王殿下让你去你就去,你可知诬陷朝中重臣会落得什么样的罪名吗?”
“你…真是气死为父了。”
云白薇低垂着脑袋,她哽咽地开口:“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光想着报复温竹青他们,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父亲,求您一定要想办法保住我,我再也不敢了。”
与性命攸关的大事,她可不敢只靠宋景峰一人。
云远山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云沅沅的事好不容易才解决,如今云白薇又出事。
最重要的是,今日朝中的大臣都看到了。
想要保下云白薇的命,可没那么容易,“为父尽力吧!”
将军府最近发生的事接连不断,云远山感到力不从心,整个人都有一种疲倦的感觉。
“若这次能保下你的命,切记不要再鲁莽行动,无论瑜王殿下是否钟情于你,你行事都必须小心谨慎,倘若拿不准,便来问我和你母亲,我们二人定会为你考虑。”
云远山从怀中拿出带来的药,塞了进去,“如今你的身子还没恢复,记得用药。”说完,他长叹一口气,让小厮推着轮椅,离开了牢房。
回到将军府,他将云白薇的事告知云沅沅。
云沅沅在椅子上坐着,不断地摩挲着手中的佛珠,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云远山将他好不容易想到的方法说了出来,“沅沅,不如将这件事的罪名全部都推到你师傅身上,反正她现在已是必死无疑。”
云沅沅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了句,“瑜王还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