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风险很大,要是能成,日后必定少不了银子,若成不了,后果也不是他能承担的。
不过,马夫还是愿意赌一把,毕竟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就能得到银子。
最重要的是,事成之后,只要姜怡情留在国公府一日,他就可以用此事威胁她,让她将银子交出来。
同样的,姜怡情想的是,等这件事结束,就找人悄咪咪地杀了马夫,她可不愿让他握着自己的把柄。
“姜姑娘,你要是想让我答应你,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你刚才用花瓶砸了我,再加上此事一旦被国公府的人发现,我怕是会被赶出去,风险如此之大,五十两着实不够。”
姜怡情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你想要多少?”
“两百两银票,姜姑娘觉得如何?”马夫笑眯眯地问道。
“两百两,你的口气还真是不小啊!”姜怡情不悦道。
“若姜姑娘不愿意,等会儿我可以将你刚才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告知夫人,就是不知你之后的结果会如何?”
他从床榻上下去,继续道:“说不定三少夫人会将你嫁给我,我白得一个娘子,也挺不错。”
娶个女子可是要花不少的银子,更何况,姜怡情的模样长得格外标致。
虽说和豪门贵女有一点区别,可他这样一个马夫,要是等白白得到这样一个美人儿,做梦都能笑醒。
两人各怀心思,跟着护卫来到了前厅。
云九唏看到姜怡情垂着脑袋,缓慢走进来的模样,微微蹙眉。
【还以为她会哭哭啼啼地进来,没想到竟如此安静。】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肯定没别好屁,得时刻盯着才行。】
主位上,柳芹吟的目光落在了马夫身上,冷声质问道:“说说吧!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会出现在知砚的房间里?”
她话音刚落,马夫双膝弯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夫人,小的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件事必须告诉夫人。”
“说!”
“是这样的,夫人,小的昨夜原本坐在屋子外的台阶上喝酒,本想着喝得差不多就回房休息,结果云三少爷过来找小的,说是找小的有事要做。”
“之后云三少爷就带着小的去了屋子里,进去后,他就对小的说,他和姜姑娘不久前说好了,等会儿姜姑娘就会过来,让小的好好伺候姜姑娘。”马夫低垂着脑袋,缓缓开口。
几乎是瞬间的工夫,云知砚的脸色就黑了下来,眼底满是不悦。
他猛拍扶手,怒声呵斥道:“你一个小小马夫,竟敢栽赃于我,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昨夜不过是换了屋子,连院落都没出去,何时见过你?”
云九唏的目光转移到马夫神圣,手里拿着边果,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还得是姜怡情,从来不会坐以待毙,这才一小会儿的工夫,就收买了国公府的下人。】
温竹青的神色晦暗不明,之前她看到姜怡情时,就知道她是一个不安分的,没想到竟真的是这样。
姜怡情低垂下脑袋,哽咽地哭了起来,她转头看向云知砚,“知砚,昨夜你说上我去你房里,与你一同下棋畅谈,没想到竟是为了让人玷污我的清白。”
“我是没有你们高贵的身份,可我也是人啊!我究竟怎么惹到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
云知砚双眼瞪大,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哭。
不是,这女子的谎话还真是张口就来了,他什么时候说过与姜怡情下棋了?
“姜表姨母,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从未说过这句话,你莫要在这儿血口喷人。”
“知砚,明明就是你说过的,我何时血口喷人了。”姜怡情哭得很是伤心,泪水一颗颗地滴落,让人瞧着心疼。
李云姗眉头拧紧,盯着她看了许久。
对于云知砚的脾性,她自然是了解的,云知砚最不屑的就是做出这样龌龊的事。
而且对于女子,无论地位如何,云知砚都是很尊重的。
就算再怎么讨厌,也绝对不可能拿一个女子的清白开玩笑。
云知砚看向其他人,见他们都没有说话的意思,顿时心急如焚。
云九唏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还真是好大一口黑锅啊!就这样背在了三哥身后,三哥真是太可怜了。】
她站起身,走到姜怡情身边,缓缓开口:“姜表姨母可能不知,昨夜我去找过三哥,正好看到了你与三哥在一起聊天的场景。”
“你非要让三哥喝汤,可三哥不愿,你就在外面胡搅蛮缠。”
“至于三哥邀请你去屋子里下棋畅谈之事,就更不可能了,三哥当时都困成那副模样了,光着回去睡觉,怎么可能有精力与你下棋。”
不等姜怡情说话,云九唏看向了马夫,继续说道:“至于这个马夫,他身上确实有很重的酒味。”
“祖母,娘亲,三舅母,我觉得他肯定是因为酒还没醒,所以在这儿胡说八道。”
姜怡情顿时就傻眼了,昨夜云九唏也在,还看到她与云知砚说话的画面。
她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眉头拧紧。
“小九有所不知,那句话是知砚在屋子里时,告诉我的,你没听见,也是正常。”
云九唏轻笑一声,继续道:“是吗?可我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姜表姨母敲门,三哥开门以后,就在门口站着,并没有让姜表姨母进去。”
云知砚在心里欢呼,还好有云九唏在,不然,他可就惨了。
跪在地上的马夫,脸色难看极了,他紧咬牙关,有些慌乱。
姜怡情刚才不是说,此事万无一失吗?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岔子。
温竹青清脆的嗓音在前厅内回荡着,听不出喜怒,“姜姑娘,从你进入国公府以后,我自认从未招惹过你,不知你为何要如此诬陷我儿。”
姜怡情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将目标转移到李云姗身上,“云姗表姐,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若非知砚设局,我怎么可能与一个马夫…行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