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现在只想过自由自在、平淡安宁的日子，请您放过臣妾吧！”谢苒诚恳地恳求。
顾辞怔怔地看着她，半晌后，露出凄楚的表情：“苒儿……”
叹了口气，轻声道：“陛下，臣妾累了，您请回吧。”
顾辞看着她漠然决绝的表情，胸腔内涌起巨大的恐慌。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她如此恨自己？
“你告诉朕，是不是因为朕没能及早找到你？是不是朕太过急功近利？是不是朕那一次对你动粗伤到你的心了？还是因为朕宠幸了一个宫女你还在生朕的气？”谢苒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顾辞又急又乱，一把握住她的肩膀，“苒儿，你回答朕！”
“臣妾从未怪过陛下。”谢苒平静地答道，“陛下，咱们的缘分到尽头了。”
顾辞脸色惨白地看着她，仿佛被抽空全部精力般颓丧，“苒儿……”
“臣妾还有事，陛下请回吧。”谢苒站起身往外走去。
顾辞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哀声道：“苒儿，别走，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陛下不能没有臣妾，臣妾亦不能没有陛下。”谢苒转头，直直对上顾辞幽暗的双眸，“既然注定要彼此折磨，又何必勉强彼此？陛下，您放弃吧。”
“苒儿……”
“你可知道我看到你的尸体时，内心是多么”他顿了顿，眼眶泛红，“愤恨不甘？”
“臣妾知道。”谢苒平静道。
“朕每夜都在反复思索，为什么老天爷会如此残忍，夺走朕最亲近的两个人！”他咬牙，眼底透出浓烈的仇恨，“所以朕想报仇！朕要让所有害死他们的人血债血偿！”
“可当我得知你没死的消息时，我高兴极了！我终于不用活在悔恨和痛苦中。”顾辞紧紧攥着她的手，“苒儿，你不懂，我有多庆幸你没死！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恩恩爱爱……苒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弥补你！”
谢苒垂眸看着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沉默片刻，道：“陛下，臣妾不愿留在宫中，望您成全。”
“为什么？”
“我想过普通百姓的生活，不想掺杂进权势纷争。”
“就算是这样，你也要离开朕？”
谢苒没说话，却已经是默许。
顾辞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良久，忽然松开她的手，“好。”
谢苒微愕。顾辞却突然勾唇一笑，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瓣：“朕允了。但是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谢苒怔愣片刻，立马推开他，惊疑地问道：“陛下……”顾辞将她拥入怀中。
“我说过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东西，包括我。”顾辞凝视着她清澈纯净的双瞳，郑重。“你不是说不喜欢宫里尔虞我诈的日子吗？朕答应你留在民间！但是，你要待在我身边，永远待在我身边。”
“你……”
“你听懂了吗？”顾辞紧紧攥住她的手腕，逼迫她点头。
谢苒看了他片刻，终究点头应下。
顾辞心满意足，轻抚她的背脊，轻声道：“这才乖。”
谢苒无奈苦笑。
顾辞柔声道，“今晚陪陪朕好不好？”
“臣妾……”
“朕已经一年没碰过嫔妃了。这一年里朕没有碰任何女人。”
谢苒微怔。
“这些都是为了你啊……”顾辞捧着她的脸颊，深情款款地说着甜言蜜语，“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母亲。”
谢苒抿了抿嘴角：“臣妾……”
“朕说了，你不必有任何负担。顾辞低声诱惑，“你忍心让朕孤枕难眠？”
顾辞抬起她的手掌，轻轻含吮着，“朕很难受。”
谢苒抬头看他一眼，果然见他神色晦涩而隐忍。
谢苒心中一软，低低嗯了一声。
顾辞欣慰一笑：“你果然舍不得朕。”
“皇上知不知道，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谢苒冷淡地问道。
谢苒忽然提起此事，令顾辞猛然一震，随即皱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那日刺客追杀时……
顾辞心头一颤：“是谁做的？”
谢苒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了。只是觉得浑身乏累，整个人都昏昏欲睡，不想理会旁的事。”
她叹了口气：“陛下，臣妾先去洗漱换件衣服。”顾辞微微颔首。
谢苒去了浴室，脱掉繁琐的衣衫，褪下鞋袜，慢悠悠走向浴池。
水汽氤氲，热水漫过脚踝，带来阵阵舒适感。
谢苒泡在池中闭上了双眼。
顾辞的话，犹如一根尖针扎在她心底。
谢苒缓缓睁开双眼，长发披散在身后，水珠顺着她姣美的面容滑落，浸湿了胸前大片春光。
顾辞进门时正巧瞧见这幅旖旎场景，喉结一滚，呼吸陡然加快了几分。
“陛下，臣妾沐浴完毕了。”谢苒侧躺在浴池里，仰头看他。换完衣服，顾辞抱起她往卧房内走去，谢苒小声抗议：“陛下……”
“怎么？”
“臣妾自己可以走……”
顾辞笑道：“怕我吃了你？”
谢苒抿嘴一笑。
顾辞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朕只是抱你回去。”
“哦。”
房内两旁窗户与帷幕透进月光，屋内昏暗朦胧。
烛火摇曳，顾辞轻轻将谢苒放在床上。
谢苒抬头看着他，乌黑的眼眸中闪烁着浅淡的泪花，楚楚动人。
春光乍泄，一室旖旎。
次日清晨，谢苒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窝在顾辞怀里，两人赤诚相见。这具身体比她原本的身体差太多了，昨晚那番云雨简直像是在榨干她所剩无几的精气神。
顾辞看似温文儒雅、彬彬有礼，实则霸道凶猛，若非顾忌她身体虚弱，恐怕会更疯狂。
她挣扎了片刻，顾辞醒了，迷茫的目光逐渐聚焦。
他微微眯了眯双眼，搂住她的腰肢，沙哑性感的嗓音响彻耳畔：“醒了。”
谢苒脸色苍白，轻轻哼了声：“陛下早朝也不上了吗？”
顾辞挑眉：“你不开心？”
谢苒垂下眼帘，没再吭声。
谢苒坐起身，拿起床上的寝袍穿上。她刚准备下床，顾辞忽然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扯了过来，狠狠压在身下。